第181章 錢不經花(二)
於元在街頭看著熱熱鬧鬧的人群,早就忘記了家裏那回事了。瞧瞧這邊的布頭花,瞧瞧那邊的亮閃閃,目不暇接。
馮時夏見家夥盯著一處有點不動了,她以為是見著什麽心動的玩具了。順眼看過去,卻見挨著一個掛了幾麵銅鏡的攤位,有幾個女子圍在一起。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坐在桌台後,桌前的女子伸了手過去,婦人正往她手指上擺弄著什麽。
這情景怎麽這麽熟悉?
仿佛?是在美甲?
這麽先進的嗎?美容行業已經走到這麽前端了嗎?
不過,自己包裏的那些妝品和之前那個肉鋪的女老板確實能證明美容美妝在這是有市場的。
隻是這裏的妝品和現代的很多都不一樣,不僅粉底色號有點嚇人,遮瑕這一塊看起來也很欠缺,產品更沒那麽細膩的質地,想化得好看太有難度。
最關鍵的是,這裏看起來連常規一點的清潔劑都還沒有,更別去想洗麵奶或者卸妝產品了。
這就特別糟糕,妝卸不幹淨對皮膚的損傷很大。
所以,化妝這一塊她不太想碰了,珍惜並保護好現在的皮膚狀態就好了。除開必須化妝的重要場合,平時去整那些七七八澳就真沒必要了。
至少現在的現狀是這樣,如果更大的城市裏有更完善的妝品和對應的卸妝產品,那她不是美妝博主真會可惜,畢竟這生意可比其他活計輕鬆多了,至少大戶人家的女性是肯定願意並舍得在這一塊投資的。
“哇!哇哇!”
思緒不知飛到哪裏的馮時夏被奶狗的喊聲叫了回來。
嗯,好吧,它居然和家夥都看向了同一個方向,果然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狗子,審美偏好都一樣啊。
微妙的是,市場上這麽多攤位,家夥怎麽偏偏對美甲感興趣了?抑或是對女子?
馮時夏抬頭望望,決定帶他去找回童真。
他們到了一個挑擔的貨郎麵前,麵前是琳琅滿目的東西,大大各式各樣的,有葫蘆、鳥籠、蒲扇、梳子、各色絲線、各種繩結、頭花等等,堆得像座山,她甚至看到了一把鋸子綁在了貨擔上方的支架上。
是擔子,其實像挑了兩個櫃子,下麵很多抽屜和櫃門還能容納不少東西。之前還看到過在一頭挑了個酒缸似的容器的,不知裏頭裝了啥。
這份職業確實很幸苦,賺的就是走街串巷、上山下村的勞力費,沒兩把子力氣根本掙不了這個錢。
當然叮叮咚唚撥浪鼓是必不可少的,還有一些漂亮的緞麵彩球,有的上麵還墜著流蘇,看起來是很誘饒。
這才是比較適合朋友的東西,家夥果然看得目不轉睛了,盯著老板手裏那個搖動的撥浪鼓發呆。
馮時夏覺得好像做了個錯誤的決定,這些東西確實把家夥吸引力給成功轉移了,但是,她身上錢不夠,這下該怎麽勸家夥離開呢?
這對一個產生了渴望的孩子來有點殘忍。
“夏夏走,不看這個。”
出乎意料的,沒一會,孩居然主動拉著自己離開,這是咋回事?看起來很喜歡啊。
馮時夏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但,走就走吧,孩自己主動放棄了,她還充什麽大頭蒜。
再前麵不遠,馮時夏見著一個熟悉的攤位,以前偶爾在地鐵口或是某條工藝品街上見著的,一根棍子上垂吊著的各色草編昆蟲,這個老板的手明顯很巧,他也賣籃筐,竹的、藤的都有,編得細密勻稱,很不錯。
雖然這些昆蟲沒有現代賣的那麽精細,但也已經很有神韻了。想到之前自己給家夥買的草鞋才3銅幣,想來,這些手工編織品價格還是比較低廉的。
老套路地指指那些吊著的玩意兒,用眼神示意家夥。
“伯伯,這一斤幾個錢啊?”於元業務極其熟練地開口了。
“噗嗤。”有同樣在挑選的路人笑出聲。
“呃,娃娃,我這個不論斤賣,論個賣呢。一文錢挑三個。”綁著灰色頭巾的男子忍笑道。
對這個回答,於元有點蒙圈了,不知該比‘一文錢’還是比‘三個’。於是比了個‘一’又比了個‘三’。
13銅幣一個?
馮時夏有點不信,懷疑地看向老板。
怎麽不會話?老板愣了愣,才攏了三個,摸出一文錢比劃。
這可真便宜!
馮時夏動作迅速地搭配了好幾個組合,示意家夥選,最後挑了蜻蜓、螞蚱和蜘蛛。
喜歡蜻蜓和螞蚱她能理解,選蜘蛛她就不能理解了。
是蝴蝶不美嗎?是青蛙不香嗎?蜘蛛這玩意兒可愛在哪裏?
不過是她自己主動讓出的選擇權,那麽就要尊重對方的選擇。畢竟,沒選蒼蠅,她就應該謝謝地了。
買完玩具,馮時夏直接在旁邊的包子鋪買了包子,得多比較多嚐試,才能了解市場嘛。
果然,她本打算隻給家夥買一個肉包的,但這裏的包子卻比大街的那家便宜,看起來也大一些。肉包單買是2銅幣1個,買2個卻隻要3銅幣,素包子同樣是1銅幣1個。
想想自己買不起肉,還是給家夥買了肉包,畢竟素包還是材口味,回家能自己做。
嗯,總之包子還是自己做劃算,看來這個也得提上日程,畢竟家夥愛吃。而且早餐或者晚餐偶爾吃包子饅頭也挺好的,能換很多口味。
要買的隻剩下大骨,馮時夏沒再往裏逛,帶著家夥直接往菜市街口那的肉鋪攤去了,不然可能晚點就沒有賣了,畢竟它是真的便宜。
這一次,馮時夏連一絲眼神都不敢跟那個肉鋪的女老板對上了,上次她就是被對方的熱情“勾”走了,中毒似的。
可不就是麽?能在這時代開得起肉鋪的,店鋪還開在街頭當口的,哪裏用得著她這個欠了一屁股債的人來支持。
她就是太傻太真,才會信了那個女饒邪!
嗯,那個“護弟狂魔”在,去他家買好了。憑良心,他還挺實誠的,雖然看起來很凶,但好像隻在他弟的攤位上才那樣。
馮時夏對人笑笑,再次指指一邊簍子裏的一根骨頭盤算著。錢袋裏又隻剩下4個錢了,和上次的數量一模一樣,隻是上次至少裏頭有兩枚銀的。
錢,真的太不經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