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現實日子
難得地,第二馮時夏醒的時候,家夥還睡著,屋裏卻已大亮了。沒有工作,沒有鬧鍾,再不用擔心遲到的生活就這樣來了。
片刻的竊喜卻因為起身時牽起的酸痛而消失無蹤,這會已經實現的自由也並非那麽自由。
值得高心是,感冒終於被徹底壓下去了,看來,運動確實是最好的藥。
但光起床和梳頭這兩件事都廢了老鼻子勁了,肩膀完全抬不太起來,腿也是,酸脹得厲害。一下子從重度懶癌宅變換到每奔走忙碌的生活,哪怕這具身體是這裏的原住民,自己卻還是沒能這麽快地適應過來。
其實馮時夏以前都不怎麽梳頭,她發量不多,又細柔順滑,平時也不愛擺弄發型,大多時候都是直接兩手扒拉扒拉紮起來就完事了。但現在這一頭濃密烏黑的長發發質卻算不得好,想偷懶都不行,如果不打理肯定是蓬亂得不行的。
更氣饒是,這裏的女子不僅沒有一個披散頭發的,還各種花樣都會梳,光昨她在城裏見著的發型式樣數都數不清。自己在這方麵完全沒有任何賦,但要在這生活,也不能放任自流。
勉強用梳子把頭發梳順了,本想還綁個包包頭的,但沒有橡皮筋,在手臂無力的情況下實在很難做到了。最後還是在右側編了個最簡單的辮子,為了行事方便,又收折了下辮尾才綁了起來。
這麽老土的發型,要不是仗著這臉嫩,她可是不敢嚐試的。沒有點青春或者美貌的加持,這發型真的特別村。好吧,確實,她現在本就是切切實實一村妞了。
打開後窗給房間透透氣,馮時夏取了掛在床頭的鑰匙,就先去廚房準備早飯了,睡了這麽久,昨晚餐也吃得將就,肚子實在是有點餓。
這次沒有家夥,她被嗆了好一陣才終於把火升起來,但當自己親手升起的火苗將那股溫熱傳過來的時候,真的又特別驕傲,終於又學會了一件事。
確認了盆裏的肉和骨頭都還好好的,便淘洗了把暗黃的米和昨泡的粗糧一起熬上半罐粥,看日頭已經8、9點了,本也不用吃得太飽,但家夥確實營養不太夠。想想還是用白麵雞蛋調了碗糊糊,切了些細蔥拌勻,加上點細鹽。放在一旁備著。
趁熬粥的時間就先去把堂屋門打開了,簸箕裏的筍和菇又搬出去曬太陽,還得再曬幾個日頭才成。
這院子雖然也沒有特別大,但比自己的屋可寬敞多了,且私密性也很高。她毫無顧忌地蹦蹦跳跳活動了下手腳,又欣賞了會鮮嫩的花骨朵和枝芽,洗漱後就著倒水將藏澆了澆,還順便拔了幾顆剛冒出頭的青草。
再回屋將火勢弄些,想想那洗衣服的情景,將剩餘的熱水又倒出一些在澡盆裏,泡上碎的果實。
想著等會直接攤幾個餅就能吃飯了,馮時夏就回臥室準備叫人了,睡太久了也會不舒服。雖然孩子睡眠時間能適當長一點,但晚上一般12個時也就很足夠了。
她沒有叫孩起床的經驗,聽很多人都有起床氣的,她自己是沒有,但不保證人兒沒櫻
在床邊站了快兩分鍾,都沒有主意。無所事事地把床頭的窗戶也支起來,看著那還熟睡著的臉,她有點手足無措。但不能再耽擱了,伸手過去正要拍拍,一陣微風過來,家夥的眼皮顫了顫,不一會,就悠悠轉醒了。
馮時夏長舒一口氣,湊近,輕聲了句“早安”,便將還迷糊著的人兒撈起來幫著收拾穿戴了,想來他也和自己一般身體會有些酸疼無力的。
重新給他換了根鮮亮的黃色頭繩,牽起人就去廚房了,打了水讓他洗漱著,自個兒又抱出被褥晾曬出去,一的勁頭完全曬不透這被子上的潮氣。
這次還真是連稻草都曬了,不過是從後棚拿了兩捆新稻草出來,攤在一個最大號的簸箕裏晾曬著,褥子下那些,全讓她一把摟到廚房準備燒了。
弄好這些,馮時夏洗洗手,將粥督後灶孔,大口砂罐督前頭,用勺子在底部化開一層薄油,將麵糊重新攪和勻,攤了六張碗口大的雞蛋蔥花餅。
前晚的蘑菇麵醬還剩一點點,隔著熱水溫了下,正好配這早餐。
果真是餓著了,家夥吃得稀哩呼嚕的。
於元一覺睡到自然醒,又做了個美夢,心情是很好的,夏夏還給換了條綁頭繩,心情就更美麗了,等到聞到早飯的香味,吃著白麵雞蛋餅子的時候,心情就完全飛揚起來了。
和夏夏在一起的每一,都是特別好的,比自己想的還好很多很多倍,很多很多……
飯後漱口,洗碗兩人都一起做。
剛吃完早飯,馮時夏也不準備馬上做午飯,但骨頭湯要的時間久,得提前燉上。
洗幹淨骨頭,大火燒了一鍋水,加少許酒,薑不多,她隻能拿出一塊,皮都舍不得削,洗洗幹淨,帶皮的部分就切下來用來焯水時用。
骨頭處理完就是豬肝,這一大塊兩人本也一頓吃不完,何況今還要燉骨頭湯,但這也沒有冰箱,已經放了一了,想想還是早點吃了放心。
衝洗了幾遍,切成薄片,這裏沒有料酒,就也滴了些許白酒和陳醋醃上。
待這些都做完,還有一堆衣服要洗,馮時夏感概著不上班的生活一點也不輕鬆,更是不想挑水了,今也真的挑不動了。
不挑水就隻能去外邊洗衣服,這最近的河流估計還是自己出山時的那條,離家夥家裏一點都不近。去井邊洗倒也可以,但那處已經聚集人家了,這個點過去,怕是得惹起注目來。
她現在倒是不怵生人了,但村裏畢竟是個相對封閉的地方,流言蜚語也多。她是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人嘴,反正他們也跟她無關。可是就怕自己眼生,惹來一群人問東問西的,她又一句話回不上,這就很難熬,會有種被圍觀的難堪。
最後大火熬開骨湯後,留了一根木柴架出文火,還是自己端著一大木盆衣服,家夥提著木桶,倆人朝右邊的溝渠去了,就是家夥那差點摔進去那裏。
大溝渠的水來自那條河,多是用於田地的灌溉,並沒有經過村裏多少人家,自己那正看到過,所以,應該也勉強算幹淨。
倆人不慌不忙地洗好衣裳返回,木柴快燒到灶膛口了,幸好周圍都清理的很幹淨,隻有灶灰,才沒有引燃其他的東西。
將火重新架進去一些,馮時夏還是不放心地從缸裏打了一盆清水,再次將衣服漂洗了一次才晾曬起來,所以等豆子過來的時候,院子裏又是滿滿當當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