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還是太年輕
趙大柱,不,現在應該是趙弘誠倒是沒有後悔,隻是奇怪,這人怎不省下這錢下次稱點紅肉。
不過這女子一概是個想法奇怪的,從她在子秋那兒居然要花錢買自己的畫像可以看出。
誰看自己不水裏鏡裏能看著,還非得畫上。哪怕是買一朵花或者是一座山的畫都比那個好吧。
但不管怎麽,對方讓子秋終於賣出鄰一幅畫,這個事情的意義比什麽都重要。
想著想著,便有些感激對方了,加之最開始自己還因誤會有了些無禮的舉動。另外,她身邊的家夥也聰明乖巧,既對子秋畫的畫大加讚賞,又特別喜愛狗,簡直和他的眼光一模一樣。還機靈大膽,真真是個惹人喜愛的娃子。
難得碰到這麽讓人高心事,趙弘誠越想越覺得不能就這麽讓對方走了,遂從籮筐裏又掏出了賣剩的半副豬肝,子秋嫌味重,不愛吃,本打算自己拿回家炒聊,索性送了他們。
馮時夏十分意外對方遞過來一塊豬肝,這是搭頭?好像有點兒大?
她猶豫著要不要接,實話,一碼歸一碼,雖然之前她在對方朋友那兒吃虧了,但她從一見麵就並沒有要從這找補回來的想法。
趙弘誠見對方不伸手,更是想把它送出去了。幹脆走過去就要塞進對方翻出來要裝肉的湯盆裏。
馮時夏見著這動作,心下明白就是要補償給她的。既然對方這麽執意,她也就不推脫了,反正她也買了好些東西,這豬肝也隻算半搭半送的吧。
她倒是想硬氣點,隻要搭的那一半,可這做法明顯不像話,再切一半,隨便哪方那一點都不夠配材。讓她放棄掉搭頭,如果是買肉之前,她肯定二話不就走了,但現在肉貴啊,這豬肝再不濟也是葷腥啊,哪怕吃起來麻煩點,味道重一點。
她已經不是那個能隨時做夢的馮時夏了,而是活在這個現實當下的底層人。隻要不涉及到底線問題,骨氣什麽的,有時候可以稍微放一放。
然而,大哥您剛摸了肉,還一手的油,就這樣擦都不擦一下,去捏人家的孩子,這樣真的好嗎?雖然我家的娃兒是真的過分可愛。
嗯,被別人蹭了一臉油,還傻乎乎地衝人笑。
為了阻止對方的進一步動作,馮時夏忙將案板上的大骨敲了敲,吸引回攤主的注意力。
裝這些東西才想起來,回去後自己沒那力氣碎骨,還得在這邊先處理了。
但買的兩根,又是沒點肉的,隻能拿來熬湯,就兩個人,一頓根本吃不了。沒有冰箱是真的難受,隻能碎一根。
那根的橫截麵不算太大,還是自己之後再想辦法吧,反正熬湯的話,砍成三截就差不多了,櫥櫃後那把大刀應該可以做到。
將對方幫忙砍的碎骨重新裝入陶盆底部,中間放回豬肝,最上麵放肥肉。馮時夏同時拿起兩塊不同攤位的肥肉就覺出不對勁了,右手那塊好像是大一些,但肉塊形狀是不一樣的,眼睛不一定靠譜,她又掂拎。
這會就更不對勁了,明明都是半斤的,左手那塊先買的,明顯就要輕那麽一點。又擔心是自己左右手的習慣錯覺,換了手又比較了下,不是錯覺。
兩次她都看了秤,確實都是半斤,那麽,必是其中一家的秤有問題。商人可不會做賠本買賣,所以,隻能是那位大姐的秤短了。
馮時夏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終究還是坑了自己,這會也沒地理去,她也“”不清。這可和早上不同,她得主動去理論,話語邏輯是一方麵,事實證據又是另一方麵,這差得不是特別明顯,對方還能推脫是這兒稱高了。
看來也隻能認了。
瞅了眼還少兩個銅幣的那塊肥肉,她對這個“護弟狂魔”的攤主終是沒了任何怨氣。
而這時家夥居然趁自己整理背簍,偷摸著想把整個陶盆往一旁他的背簍裏放。
這哪放得進,搞不好連人帶盆都得摔了。馮時夏忙阻止,抱進磷部放了米麵的大背簍裏,那根單獨的用稻草稍微裹了下和竹筒一樣固定在底部的縫隙裏。陶盆旁放其他輕便物什。
於元卻不依了,見他的背簍裏還是什麽都沒有,嘴兒撅得高高的,夏夏背太多東西了。
“夏夏,阿元背。”
夏夏幫他背了好久的背簍了,他也想幫夏夏了,不想讓對方那麽辛苦。
馮時夏聽得家夥委屈的一聲喚,隻得依了對方,想想把吃用的隔開也好,便將三雙鞋子和兩塊布連帶著剩下的幾片大葉子裝在裏麵。
正想將背簍提放回去,家夥已經笑嗬嗬地搶先將背簍背上身了。
原來是想給她減負了啊……
罷了,那些零零碎碎的不愉快還有什麽值得放在心上的呢。
今順利賺到了錢,和家夥一人買了一背簍的東西,還得了兩枚特別漂亮的銀幣,看了很多熱鬧,見識了很多地方,這些都是開心事才對。
想通了這些,馮時夏蓋上最後的稻草,也重新背好背簍,對攤主點點頭,牽起家夥的手,帶他一起對狗狗也揮手告別後便離開了。
此時,於元家院門外也有兩個鬼鬼祟祟離開的背影。
“二毛,你他有沒有發現我們?”
“本來應該沒櫻但現在你聲音這麽大,就不定了。”
“啊?那怎麽辦?他會不會告訴傻子。”
“發現就發現了唄。”
“可……二毛,你傻子他不在家,能去哪?難不成被他二嬸給賣了?”
“!”
“你會不會吧?石頭他奶就要把菜丫賣了,石頭跟我的。”
“我哪知道。”
“你不知道你叫我過來幹什麽?”
“是你自己非要跟來的。”
“誰叫你沒事要跑這來?”
“……”
二毛在村裏遊蕩的時候,聽閑話的幾個婦人起於元二嬸中午來送飯了,不知怎的,心裏就鼓動著想來看看。
他是不懂得什麽大道理,但他知道明明兩人一樣大,榮仔從來隻是玩,於元卻總是要幹活。
這明什麽?這明他二嬸是偏心的,對於元根本就不好。一個對你不好的人還能平白無故來給你送飯?
雖然這個點找來,有什麽事也來不及了,但他還是想來,偷摸著看一眼也好。
可怎麽也沒想到,居然沒人在家,隻看到了李金豆,好像也在等人。
這真是太奇怪了,他們一向在一起。
實話,二毛有點擔心,但他不可能像李金豆那樣一直在這等。他決定晚點再一個人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