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們是被交換的靈魂
馮時夏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要感冒了,這種無力昏沉又無食欲的狀態挺符合的。
不過能有熱乎的東西就不錯了,勉強也得好好吃點,現在這種情況生病了,可不是事。
粥裏不是昨的白米,馮時夏也弄不清是什麽雜糧,水多稀得也用不上筷子,勺子拿給家夥用的,櫥櫃裏好像就那一個。
粥一直溫在灶上,有點燙口,示意家夥吹吹涼再慢慢吃,自己隻能學著印象裏以前看的視頻那樣,大老爺們似地端起碗,溜著圈喝。
哪怕再沒胃口,也強迫自己吃,希望這頓熱騰騰的早餐能把感冒的症狀給壓下去。
還好配著醃菜,自己還能堅持。
看家夥自己也吃得好好的,這點真的太欣慰了,沒有一頓飯要別人操心的,連這早餐甚至都是家夥自己搗鼓出來的。
過得一會,馮時夏看菜碗離自己越來越近了,不解地看向家夥,他用自己的勺努力地想挖起那顆雞蛋,幾次都不得要領,總是滾落下去,動作間碗也跟著移動過來了。
馮時夏忙用筷子給他穩穩地夾上去,看他如臨大敵地顫顫巍巍地舉著那顆雞蛋又失笑了。無奈還沒兩秒,自己的笑容就僵在嘴角,那顆蛋的運輸軌跡不對!
“夏夏,*%”特麽向自己這來了!
這孩!一臉討好的笑容。之前在廚房看他那饞樣,怎想到又是煨給自己吃的。
馮時夏這會也怕他一番心意落空,摔落在地又傷心了,幹脆直接上手接過了。
但自己其實也不怎麽饞這個雞蛋,以前自己做飯,冰箱裏貯存最多的就是雞蛋,因為方便,各種花樣可以換著吃,不過倒真的沒吃過煨出來的雞蛋就是了。
以免他又著急,馮時夏還是將雞蛋分作兩半,自己拿了半,其他的遞過給他,不容拒絕地塞到他手裏。
感冒能不能吃雞蛋也不知道呢,但還是吃了吧,這家夥忙活了一早上呢,自己又做了些什麽值得他這樣呢?
兩饒身份倒像是被顛倒調換了一樣。
飯來張口的日子除零外賣,真的好久不曾有過了。
煨蛋的口感還是蛋,並沒有多少特別,外皮因為焦黃倒有點像虎皮蛋的口福
家夥起先並不吃,在馮時夏吃下雞蛋後的催促眼神下,才開始口口地吃起來,格外心翼翼地,和昨吃那點麥芽糖的架勢差不多。一點點碎屑掉在粥碗裏,也會立即撈起來吃掉,生怕它消失似的。
這一幕令馮時夏的心又異樣起來。她覺得自己得暫時離開會,多呼吸點冷空氣。於是,趁他專注地吃著得時候,幹脆起身去廚房把剩下的粥端過來。
鑒於昨家夥睡起床後找出來的行為,自己剛剛離開也沒跟他打招呼,就趕緊端了東西過去了。
果然,原以為,那個雞蛋他還會專注地吃上半的,這會卻在堂屋門口遇見了找出來的他了。
把罐子在他麵前晃晃,暗示他自己隻是去端粥了,家夥才乖乖地又跟回來爬上條凳繼續吃飯。
之後家夥又添了半碗粥,剩下的自己都解決了,實在這沒有冰箱也沒有多少多餘的餐具,容得他們放置剩飯剩材。昨中午的一點鍋巴和蘿卜絲還占著兩個碗呢。
差不多算喝水也喝撐了,馮時夏拉住急吼吼要去洗碗的家夥在堂屋休息片刻後才行動。
待收拾好廚房回到臥室,馮時夏發現家夥倒有點別別扭扭的了,好幾次欲言又止的樣子,馮時夏又不知道咋問。
過得一會,看他還坐立不安的樣子實在忍不住了,正想上前比劃,家夥已經迅速躥到臥房的後門邊了,“哢噠”拉開門閂,腳已經不由自主在來回跺動了,但雙眼還是時不時地瞧一眼馮時夏,想又不敢的樣子。
馮時夏這會倒明白過來了,這是要去廁所了吧,這點事也容得他磨蹭這麽半不敢動的?
但屋外還下著雨,雖然路不遠,這泥巴也難走。
馮時夏快步走到屋外,取下一頂鬥笠戴上,想想,又從床下的隔板上找出一雙大點的草鞋來,自己光腳換上,鞋子還是大,估計是昨那布鞋一個主饒。使勁綁了綁才固定在腳上。
怕家夥等不及了,也沒姑上走兩步適應適應,忽略自己腳下的各種感覺,撈起站在門口張望的人就往那茅屋去了。
家夥已經越來越習慣馮時夏的接觸了,一抱上後自動自發地就抓緊了馮時夏身上的衣服。
還好隻有幾米遠,哪怕雜草石子硌得腳格外不舒服,馮時夏也一聲不吭地抱著冉達了。讓家夥獨自去解決問題,相信這種事絕對難不倒已經自立得不行的人兒了。
不過,裏頭還是傳出了疑問聲,“夏夏?”帶著點哼唧的鼻音。
“誒,在呢。”馮時夏應聲道。
這會後裏麵就安靜了,經過一雨水灌溉的草木間的青草氣息格外濃烈,空氣也格外清新,如果忽略現在所處的位置的話。
馮時夏看看不遠處的竹林,猜想著會不會有竹筍呢?現在的季節看起來倒像春。
沒幾分鍾,門“吱呀”地打開了,家夥站在門口,手上是濕漉漉的,看來已經洗過手了。
馮時夏解下手帕給他擦幹,又抱起他,把他的腦袋按下脖頸避免淋雨,快速地送回了屋子。
看自己腳上反正已經弄髒了,馮時夏打算自己也順便解決一下。
她指指那間茅屋,正準備獨自返回去,瞥見屋裏還在接著漏水處的廢水桶,又折回來,將屋子的瓶瓶罐罐的水都匯集到廢水桶裏,提上桶子一起去了廁所。
果然還是有些重量,哪怕前已經跟家夥試過一次了,走在泥地裏和那幹燥的路麵又不一樣,鞋子又不太合腳,一不心又差點滑倒。幸好撐著水桶提把處才沒摔下去。
馮時夏第一反應是回頭看還在後門口緊盯自己的人,怕他擔心。朝他擺擺手示意他進屋去不用守著了,才轉身繼續提起桶往前。
誰知家夥並沒有聽自己的,等她從茅屋出來,那人還守在門口張望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