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新發型
灶台的兩雙鞋已經幹了,馮時夏準備拿過去,順便去臥室那邊拿家夥早上的濕衣服。家夥也跟上了,然後看著馮時夏抱著自己的濕衣服好像明白了啥,自己也去扯馮時夏替換下來的衣服,差點就兜頭蓋一臉,馮時夏趕緊抓回那些滑落的衣物。
好笑地不知咋解釋自己不打算洗呢,得,已經又被拖走了。
她也不知道怎麽跟家夥解釋這些理由,想想反正都是濕的,再濕一點也無所謂了。淋雨的衣物一直放著不洗,也會有味道和細菌滋生的。
抱著一堆衣服到廚房,倆人又開始哼哧哼哧忙活了,皂丸也不多了,還是得省著點,洗衣服這件事上就將就一下吧,就著家夥的那盆洗澡水先用用,聊勝於無。
衣服也沒有特別髒,大多是些泥點,隻自己在樹林和草叢裏穿行的時間長了,裙擺略有一些青草汁,得用力搓搓。
家夥力氣,給他挽好衣袖後,馮時夏隻讓他搓洗他自己的兩件中衣,隨便揉揉就校
外衣還是馮時夏來洗的,得將上麵的泥點洗掉,衣服上一些以前的印記馮時夏也認真搓了會,但是沒啥變化,便也作罷。
擰幹的衣裳放在家夥從裏麵端出來的那個盆裏,他本來是打算用這個盆洗衣服的。
那塊包食物的白色帕子也單獨拿出來洗了。
屋子裏的桶都裝不下這麽多廢水了。馮時夏看著外麵的雨,這麽重的木盆,要督廁所可太難了,也隻能就近從屋後倒掉。
想想之後還得換洗一盆水,估計廁所的桶也裝不下這麽多,所以也就無所謂了。
漂洗就沒讓家夥參與了,自己分分鍾就搞定了。
可衣服晾在哪也是麻煩事,這濕漉漉的雖然擰幹了,肯定還要滴水,外麵的走廊不寬,大雨一來又得被淋,再來,外麵也沒掛繩晾衣服。
感受到灶台傳來的溫度,馮時夏突然覺得把臥室那個架子搬過來,暫時放廚房烤烤衣服正好,下麵還可以放置這個澡盆用來接滴下的水。
做就做,木架是可移動的,也不重,馮時夏將它順利搬進廚房,完全符合自己的設想。
簡約卻不簡單,用法甚多。設計這個架子的人也是有兩分心思的。
家夥看馮時夏一通忙活後啥都弄好了,還有點不樂意,感覺自己還有好些部分沒有參與到。
馮時夏笑話似地捏捏他有點撅起來的嘴,他就“嘻嘻”又笑著躲開了。
灶台裏剩的柴火就一點了,她也不準備熄火了,餘火幹脆用來烤衣服。
找來找去沒找到火鉗——好像也沒見家夥用過,她隻得從角落拿起一根完好的木柴來代替,將燒剩的木柴根全推進灶膛中心去。
晾在矮櫃的兩碗水早就涼了,馮時夏端過來,和家夥一人一碗,洗完澡就得補補水。
不過她看家夥一整喝水的時候並不多,這點倒和自己很像,屬於不咋愛主動喝水的耐渴型。
馮時夏本來在吃飯時就想喝水了,這會兩口就咕嘟完了,還有點不夠。
家夥看馮時夏喝的那麽多,自己也學著咕嘟地灌,但喝了半碗就喝不下了。馮時夏就接過來自己喝掉。
把碗衝洗好後就啥都幹完了,她將散在灶口邊的幹柴又往角落扒扒,將灶口的餘灰又往裏扒扒,覺得不會有啥火勢意外出現了,便拉著家夥回臥室了。
中午洗手那會就發現家夥指甲有些長了,這會洗完澡,想給他剪剪。
馮時夏衝他比劃了半指甲剪,隻得到一張無辜的懵懂臉。
最後隻得提起自己的衣角,比劃了下剪刀的動作,這下家夥反應過來了,衝到梳妝台那邊,拉開中間的抽屜,“嘩嘩”翻出一把巴掌大的剪刀來。
是那種老式的鐵剪,剪身和剪柄五五開的短剪。剪柄兩個握把形成一個圓形,上麵還纏了一圈紅色的布條。
能用就好。馮時夏已經熟知這個定律。
她坐在圓凳上,將家夥攏到身前,抬起他的手指,給他細細修剪起來。
因這種剪刀沒有指甲剪的弧度,剪太短容易折到裏麵的肉。而為了保護指甲,也得留出點空餘,就都留了大概一毫米的長度,便於使用和保護。
馮時夏帶著無比的耐心又將十片指甲打磨好,確定在手心和衣物上劃過都不會刮刺才作罷。
很多家庭都是孩子睡著之後才給剪指甲,怕孩對剪刀害怕而抗拒不配合。
家夥估計也是沒有什麽剪指甲的印象,剛開始也有些瑟縮,看到剪刀靠近,不由自主想縮回手,可都被馮時夏鎮壓了。
後來他見馮時夏輕輕地修剪,自己也沒覺得痛或者怎麽的,也就任其施為了。
一個剪得認真,一個看得起勁,再沒任何不和諧的反抗動作出現。
等自己的剪完了,家夥最後看到短短的指甲還挺興致勃勃的,甚至想拿過剪刀幫馮時夏剪。
這可給她嚇壞了,忙伸出手指頭示意自己的指甲並不長,並將剪刀妥善地又收回抽屜。
可那失望的眼神明晃晃地,想忽略都難。
家夥發量不多,早就幹了,馮時夏感覺他的頭發也有點長了,有些快到眉毛,動了一絲想給他再把頭發剪剪的念頭。
但自己沒學過理發,真不敢亂來,再,自己今在這已經做了太多無禮的事情了,再隨意給人孩剪頭發,真的太過了。
尤其有的家庭對給孩理發這件事是非常慎重的,自己真的不能隨意觸碰這種高壓線。
自己隻是一個過路的客人,馮時夏再次在心底提醒自己。
所以剪頭發這件事也隻能想想,不過,雖然不能剪但可以紮起來,馮時夏想起之前看到的娃兒都是紮揪揪的,包括“衝辮”。那就也給家夥紮個揪揪?
她不知道他家有沒有頭繩,但也不知如何比劃讓他找。
翻出自己包裹裏上午被拆了一半的那根編繩,幹脆就全拆了,反正自己目前也編不回去了。然後挑出一股淡藍色的絲線,將家夥又攏過來。
這點頭發也不需木梳,馮時夏手指巴拉幾下就攏起來了,最後給他紮了個後折的揪揪。
這下額頭都露出來了,額,有點看不習慣,但是也還好。
將他抱到銅鏡前,家夥看著自己的新發型驚呆了,伸出手心翼翼地朝自己頭上碰觸,生怕弄壞了。
實話這發型看起來不酷也不帥,隻是之前他的頭發過長了,有點累贅,這樣看起來清爽一點。
但家夥仿佛分外滿意,兩個梨渦都快盛不住那笑意,不時看看鏡子裏麵,又回頭看看馮時夏。
等他差不多臭美夠了,馮時夏才把他放下來。
這會他已經全然忘記剛剛剪指甲的事情了,完全陷入自己的美貌無法自拔,鼻翼又快速翕動了幾下,估計還回味了番周身尚未散去的香味,整個人感覺已經那種陶醉得暈乎乎的了。
馮時夏覺得他身後都快長出兩個翅膀飛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