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下旨棄城

  “小姐!”暗衛驚喜的叫到,“小姐,終於找到您了!”


  這波人此前,已經數次前來崖下尋找二人,但一次線索也無,隻得悻悻回去稟報禾毅,此下,終於發現了禾汐,自然是激動萬分。


  莫景昱驀然睜開雙目,眼神清明,“鎮國府的人?”


  失蹤幾日想必鎮國公府的人怕是著急了,也難怪私放暗衛隻為了尋禾汐的下落,不過那一批的殺手……怕是宮中來的,來者不善。


  “參見攝政王。”暗衛對著攝政王拱手叩拜,雖莫景昱對外已是宣城秦嶼才是攝政王,然鎮國府中的人豈是廢物,攝政王的訊息早已擺在他們桌上,若不然禾毅也不會在書信之中寫著攝政王與小姐一同墜崖的訊息。


  “你家小姐還在休息,關於尋到本王與你家小姐的訊息莫要宣揚。”莫景昱為禾汐蓋上了衣服,對著暗衛道,“留下一人前去通信,其他人準備食材與衣服,供本王與你家小姐梳洗。”


  在這崖下待上了幾日,血衣便是穿了幾日,這若是再穿下去,莫說他便是禾汐也是不妥,但此時絕非回去的最佳時間。


  暗衛聞言互相看了一眼,正要開口時,卻見禾汐皺眉醒來,鬆了一口氣,說道:“小姐,屬下來遲,這就請您回府。”


  莫景昱雖然與自家小姐有了婚約,可誰人不知前幾日他還曾上門來要退掉這門婚事,若是留二人在這兒,自家小姐的便宜被這人占了,他又要退婚,這墨城的百姓該如何看待他家小姐。


  到底他吃的是鎮國府家的飯,而不是天家的飯。


  莫景昱意味深長地朝著暗衛看了一眼,道:“本王與你家小姐還有要事,你回去稟告禾毅,說我二人現在無法回府,帶去消息,對外宣稱我二人已經身死。”


  暗衛眼看著莫景昱改口,曉得自己已經得罪了攝政王,這明擺著要讓別人想歪,以為他們二人有染,不禁氣的麵紅,卻又顧忌著莫景昱的身份,“可……”


  “無礙,”禾汐揉了揉太陽穴,站起了身子理了理長發,淡淡地說道,“聽他吩咐。”


  莫景昱想的什麽她再清楚不過,若現在放出她二人還醒著的說法也確實打草驚蛇,倒不如將計就計,索性便說他們死了,令陳國以及墨城中的某些人得意,再將他們一網打盡,倒是更合適。


  見禾汐都這般說,暗衛也不再爭辯,對著禾汐與莫景昱

  於是暗衛便聽從莫景昱的話,尋了兩個身形相似的軀體,扔到河裏,然後回去稟報禾毅,向他說明情況。


  “小姐找到了?”禾毅聽了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下,找到小姐便好,“那為何不見小姐蹤跡?”


  暗衛查詢四周無人,悄悄附到禾毅耳邊,“小姐與攝政王大人認為此事蹊蹺,所以他二人在暗中繼續查明情況,您則是將二人身死的消息坐實。”


  禾毅點頭,知道禾汐說的並不隻是這些,繼續附耳聽到,“屬下已聽攝政王吩咐,尋了兩局屍體,已經帶回來,其餘事情,您自會安排。”


  “好,我知曉。”


  於是第二日,禾汐與攝政王身死的消息立即傳遍的了墨城,而那兩局從亂葬崗搬回來的屍體,則按照小姐的禮數吊唁。


  虛鳩前來,神情略有些疑惑,但是看著禾毅傷心的模樣不似作假,隻得假意安慰道:“人固有一死,小姐死前為我墨城爭光,聖上必然記得她的功勞。”


  禾毅沒有接話,隻是神情悲痛的看著棺材。虛鳩歎息,拍拍他的肩膀,“節哀。”


  而另一邊,暗衛已經聯係到了秦嶼,將情況如實說明。


  夜深,眾人皆身著白衣,站在靈堂前,秦嶼麵色悲痛,忽然捂臉離去。


  虛鳩看著秦嶼的背影,再看禾毅,歎了一口氣,也不再說話。


  秦嶼出了門,來到一個小巷前,立即參拜,“四爺,是屬下無能!”


  莫景昱讓他起身,廢話不多說,兩人心有靈犀,秦嶼則立刻說明墨城的情況。


  莫景昱皺眉,“皇上派來的虛鳩,去過虞恒府上?”


  秦嶼點頭,“確實如此,他辦事不牢,屬下自然會觀察他,而據禾叔所說,他來鎮國府前確實去過將軍府。”


  莫景昱神色不明,半晌,眸中暗光一閃而過,“此時倒是有趣,怕那虛鳩,也不是什麽好相與的。”


  “他心懷不軌,明知虞恒勾結外黨,還意圖巴結,怕四爺您遇到的暗殺,也有他一份。”


  莫景昱點頭,“那既然如此,我們便靜觀其變,至於虞恒,留不得了。”


  說罷語氣立即嚴肅,他聲音低沉,“虞恒與陳國通敵的證據,可否已找到?”


  “四爺,虞錚已全部交代,屬下已經取得虞恒與陳國通敵信件,隻等大人吩咐。”秦嶼說道。


  莫景昱長歎一口氣,“以利為謀啊,虞恒啊虞恒,枉你上戰場殺敵,已然忘了陳國是什麽人。”


  秦嶼自然認同,“這墨城是不安寧了,大人,接下來如何?”


  他開始分析局勢,“皇上派來的虛鳩去將軍府,虞恒則已經通敵,那陳國王爺高戈虎視眈眈,朝中必然有亂。”


  莫景昱眯起雙眸,忽然明晰道:“能使動皇上的人,還有通敵之心的,也隻怕是那三皇子了。”


  秦嶼立刻參拜,“四爺說的對,皇上派人前來,未提及您的事,怕是那信件,也被人掉包了。”


  “與虎謀皮,好!”莫景昱大笑,“我倒是要看看這虞恒還有何本事。”


  他給秦嶼交代自己的計策,秦嶼不住點頭,“四爺,屬下已做好準備。”


  終於聯係到秦嶼,交代完事情的莫景昱立即離去,秦嶼也裝作什麽的都沒發生的樣子,回到靈堂。


  虛鳩眼神犀利,“不知秦大人出去所謂何事。”


  秦嶼麵色依舊沉痛,“解手。”


  虛鳩被噎了半晌,一直盯著秦嶼。


  而秦嶼則跪在棺材前,低頭思索現在已得到的線索。


  是夜,虛鳩鬼祟出門,去到將軍府,“將軍,此事怕是有異。”


  虞恒聽罷抬頭,“哦?你發現什麽了。”


  虛鳩將自己在靈堂看到的場景和虞恒說了一遍,“秦嶼出去半晌,他說解手,可身上並無一絲氣味。”


  隨即麵色嚴肅道,“怕是他已經發現我們的動靜了。”


  虞恒沒有接話,看著高戈來的信,不住喃喃,“活捉莫景昱,墨城必須馬上被攻下。”


  這事豈能著急?

  虞恒有些上火,這幾日已經有人發現不對,皇上也派人前來,就安住在將軍府,說是下來安撫,隻怕是監督。


  虞恒又得躲著那人,還要不斷接見高戈派來的人。


  高戈這幾日也催的緊,蓋因沒有找到二人的蹤跡,而皇上派人前來,自然是對墨城的無比重視,此番結果,墨城更是難以攻破,可時間不待人,所以他不住的催促虞恒。


  虛鳩看著虞恒麵容愁苦,不住問道,“大人有何事,可否與在下一說?”


  而虞恒終於正視了虛鳩,忽然腦中一閃而過一個念頭,有了計策。


  “大人,皇上派您前來,必然是有什麽權利的。”


  虛鳩笑的詭秘,沒有正麵回答。


  虞恒自然了解,沒有多說,恭敬的將虛鳩請了出去。


  既然如此,有著現有的資源,再加上他是聖上親信,必然更有權威。


  虛鳩前來下旨棄城,此計不傷一分一毫,卻無比實用,虞恒哈哈大笑,立即寫信。


  於是他便遞了一封信給高戈,信中大概說了他的計劃。


  “你說什麽!”高戈驚疑不定,立即起身問道。


  那士兵又恭敬說了一遍,“王爺,墨城已確定,他二人身死,就連鎮國府都掛上了白帆。”


  怎會如此!


  高戈負手不住在地下踱來踱去,他派出去那麽多人,皆無功而返,兩人滑溜的緊,怎會就這樣被刺殺身亡?

  高戈怎樣想都覺得這消息是假的,可回來的人也說了,鎮國府都掛起了白帆,他們豈會以自家主子性命開玩笑。


  無論怎樣,高戈都不接受這個結果。“來人,本王要親自前去查看!”


  “王爺,就是此處。”士兵將高戈領到一個岸邊。


  地下還印著暗紅的血跡,依稀可見泥濘之中幾人掙紮打鬥的境況。


  高戈見狀,也不得不信,禾汐和莫景昱確實已經遇難了。而且據下屬稟報,這幾日尋找他們兩人的過程中,確實見到幾波人馬,不止有墨城的軍隊,還有其他的人。


  “屬下印象最深的,怕是那些殺手了。”一侍衛說道。


  高戈身為皇室,自然也之皇室之爭,這莫景昱,隻不過命不好罷了。


  事實擺在眼前,高戈也隻得信了,他也不再糾結,直接回了陳國的營帳。


  “王爺,虞恒有信。”高戈接過信,“退下罷。”


  他打開信一看,頭一句便是,“我認為可將虛鳩之手,將墨城送與您。”


  高戈看了這話,挑眉繼續看了下去。“皇上派他前來,下旨棄城。”


  倒是有意思,這虞恒為了榮華富貴竟可舍得忠於自己的部下,還有一城的百姓,恐怕在他眼中,皆為螻蟻罷。


  高戈好笑的搖搖頭,這虞恒投奔自己,自然不是談論他人品的時候。


  辦法倒是可行,可那虛鳩敢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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