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還不迎戰?

  次日,陳國叫陣的在外叫囂,“墨城小兒,是否敢來出門迎戰!”


  禾汐旁邊一個小兵焦急道,“小姐,陳國如此叫囂,我們怎的還不大規模應戰?”


  將士斜睨了他一眼,“人不大廢話怎麽如此多?”


  那小兵一縮腦袋,不說話了,眼巴巴盯著禾汐。


  禾汐自然比那個衝動的小兵想的多。現在戰時緊急,陳國撤退,必然是會和了下一波到來的軍隊,下次交戰更是難上加難,那難易程度,可能就憑陳國決定了。


  禾汐怎可能,將主動權落到他人手中?


  陳國剛落敗撤退,方圓十裏沒有紮營,定然距離很遠,況且還要安頓,所以下一戰,必然是一日之後,而這一日,足可以幹很多事情了。


  她將自己信得過的丫鬟小廝叫來,安頓了自己如果離去該如何做,至於禾毅那裏,禾汐自然是知道如果說了自己的計劃,可能就沒有辦法實施了。


  所以她寫了一封信,交代清楚自己的動作,不要擔心她,並且細細安慰了一番,鎮國府等全憑他做主意等。


  至於莫景昱留下的那些人……禾汐微笑,秦嶼那張臉以為自己沒有記住嗎,來了能混進護國軍也算他有本事。


  烈日正盛,兩國在戰場交戰。禾汐總覺墨城的軍隊使不上力,果不其然,片刻就跑上來一人,發現禾汐立即上前稟報,“小姐,士兵中藥了!”


  禾汐上前一步逼問道,“確定如此?”


  “是!而且據士兵們說,今早有幾個陌生男子前來送湯,異常熱心,那湯,他們都喝了。”


  禾汐眯起眼睛,“陳國小兒,隻會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未過多久,護國軍節節落敗,士兵皆捂著肚子退回城中。


  許久未見的城主忽然露麵,上來步步走近禾汐,眼神凶惡質問,“禾小姐,我將墨城這男兒交付於你,你怎如此大意!”


  語氣恨鐵不成鋼,大有一番責罵的意味,叉著腰不停斥責,最後留下一句“我限你一日之內立即解決!”在重將士殺人的目光下匆匆離去,生怕慢一步被打。


  禾汐舉手示意那些憤憤不平的將士,“我自知你們要說什麽,當務之急是解毒。”回頭交代了一個小廝,“你去找人,盡量找出所有的郎中,將剩餘那些湯送與他們,請他們盡快研究出解藥。”


  陳國舉兵而上,禾汐剛想上馬,正逢此時,又有人前來稟報,“小姐!糧倉失守!”


  禾汐瞪大雙目,“你說什麽!”


  那人重複一遍,禾汐立即深吸一口氣,此事難辦了。


  其餘人自然也是聽見了,一人上前勸誡,“小姐,衝鋒之事交於我等男兒便好,您不若處理軍糧,下官等也放心。”


  禾汐聽罷沒再留戀,匆匆交代一句,“見機行事。”便策馬離去。


  “開城……迎戰——”士兵皆爭先恐後出征,舉起茅扛起盾護著禾汐。


  吼聲交雜著戰馬鐵蹄奔騰的踏踏聲,宏厚的號角聲吹起,陳國也棄了攻城車直奔墨城而來。


  “殺啊……衝啊……”到處都是嘶吼,完全聽不出來誰是誰的聲音。


  而禾汐騎著戰馬將一個最先跑來的人一刀斬於馬下,“放馬過來!”


  士兵看見這一幕,更是熱血沸騰,“壯士未捷身先死,我輩豈是蓬蒿人!”


  戰鼓此時已經擺了一排,應著嘶吼,“壯士未捷身先死!我輩豈是蓬蒿人!”正是這氣勢!哪怕是佯降,那也不能讓陳國落了好!

  那個叫陣的人未發現禾汐,立即改口道:“墨城果然無人,昨日那個小奶娃不是被嚇跑了?讓她早日回去喝奶去吧!”


  鼓手想要張嘴喊回去,將士立即阻止了他,示意他退下。


  雖然今日這仗是必須要輸的,但是人前的氣勢不能落,豈不磨滅了護國軍的陣勢?一將士向前一步,氣沉丹田吼道:“爾等宵小之輩,連一個小女娃都打不過”


  “你!”叫陣的明顯沒想到回話的嘴如此犀利,一句話道明昨日陳國戰敗,不過今日,那叫陣的冷笑出聲,“莫要猖狂,可是要吃大虧的!”


  說罷雙方各擂戰鼓,“咚!咚!咚!”氣勢淩然,如同千軍萬馬。


  解藥未研究出來,陳國的攻勢異常猛烈,沒有給護國軍留一絲空隙,直直進擊墨城,士兵藥性未解,一個個捂著肚子,開始節節潰散。


  城樓上的將士見機不妙,直接奪過鼓手中的棒子敲擊著大鼓,“撤退!快退!”兵敗如山倒,陳軍直接進擊到了城牆之下。


  禾汐及時趕到糧倉,火光不再蔓延,眾人皆齊心打水撲火,更是有幾個鎮國府的護衛直接押了幾人上來,“小姐,小人看到這幾人行跡鬼鬼祟祟不似好人,直接綁了回來。”


  一士兵恰巧去醫館路過,指著這幾人對著禾汐開始叫喊,“小姐!就是他們!”


  禾汐一笑,廢話不多說,“帶去審訊。”那幾人全程未來得及說一句話,就被帶走。“記得解藥。”


  “是,小姐!”那小兵應下,跟著府裏的侍衛去了。


  火漸漸熄滅,禾毅從附近走了過來,身上還散發著煤煙味,臉上被熏的黑乎乎一片,給禾汐告罪,“小姐,老奴辦事不力……”


  禾汐連忙扶起他,“此事與您無關,是禾汐大意了。”


  糧草的重要自然不必多說,出了這事,可以說是禾汐看管不力。


  幾人未再寒暄,禾汐留下禾毅繼續盯著軍糧,前方戰事告急,她需要親自監看。


  禾汐回到府中,吩咐丫鬟取出來禾汐父親為禾汐定做了一身血紅的戰甲,換上之後,丫鬟為禾汐束發。


  禾汐則坐在梳妝台前,擦拭著父親的寶劍。寶劍鋥亮,落發即斷,印著禾汐英姿颯爽的裝束。


  一炷香,禾汐上了城牆,起手便是一支箭射向陳國戰隊之間!


  那人正躲在人群之間,突然瞪大雙眼睚眥俱裂,一道鮮紅尾羽直奔自己而來,他背後湧起一股涼意,從尾椎骨蔓延到後腦勺,直接冷到了心裏。


  他眼中滿是恐懼,心如死灰的恐懼,突然一個人撲到了他的身上,替他擋住了那箭。


  “誰說女子不如男!”


  他久久不能回神,看著那個立於城牆之上身著紅衣,明眸皓齒笑的猖狂的女子。


  ……


  “你說什麽?禾汐被俘虜了?”莫景昱不可置信起身,看著下麵匆匆趕來稟告的暗衛。


  “主子……是下屬看管不力……”


  “你說不力你就能擔得起責任嗎!”莫景昱憤怒的訓斥著。


  自己本來讓秦嶼過去,就是為了不讓禾汐那個不安於室的女人安分一點,他過去控製場麵,想必陳國那些人自然不會太猖狂。


  結果在陳國猛烈的進攻下,墨城保住了,那女人被捉去了。


  那些護國軍是幹什麽吃喝的?以一個女人,來換取一城一事的平安嗎?他莫景昱長這麽大,還未聽說過如此笑掉大牙的事情。


  那些男兒的顏麵何在?是不是都埋在土中了?

  莫景昱一著急,各種不好的想法立即湧上腦頭,心慌慌意煩煩,先前調笑的興致全無,還想著要退婚怎樣羞辱那個女人,此時哪還顧得那些。


  他也說不上來為何自己會如此擔心禾汐,隻是一聽到她出事的動靜第一反應是怎麽去解救,而不是不理會置於一邊。


  他立即召集人手來,“你們同本王去潛入陳國軍營,解救那個女人。”一時情急莫景昱沒想到什麽禮節,順著腦子出來的就是自己日常稱呼禾汐的用法,“陳國現越發猖狂,待本王去滅滅他的威風!”


  禾汐那兩仗打的自然不必多說,在陳國夜襲下保住了墨城,而且後來直麵對陣的時候也不落下風,一個女人做到如此地步,莫景昱對禾汐的那種感覺,越來越奇異,有事甚至隻要一聽到她的名字,就想去觀望周圍,明知道那個女人此時深陷敵軍牢營。


  他從未對一個人如此上心,頭一次有這種感覺,就是滿腔熱血。


  如果不是皇上還在皇城,那他真的想不管不顧的,去帶著軍隊直接滅了陳國。


  打住。


  莫景昱立即回神想的有些久遠,看著下屬繼續等候他發落,他長呼一口氣,“當務之急是解救禾汐,你們的懲罰,回來再說。”


  “是!屬下領命!”一幹暗衛領命退下,立即撤退,去準備。


  “禾汐啊禾汐……你教本王如何是好……”莫景昱一聲長歎,對這個女人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而此時鎮國府中,禾毅看著跪了一列的將士,禾汐走前將兵符交到了他手中,不是讓他帶兵打仗,禾汐知道禾毅為人數十載,自然比自己識人清。


  兵符交到禾毅手中,想來奸細想不到兵符不在軍營中,而是距離很遠的鎮國府的管家手中。此舉也是對禾毅的異常信任了,這些東西,自然在她給禾毅留的信中。


  這些將領們都不知,隻以為禾汐還拿著兵符,況且他們此次前來鎮國府,是出於對禾毅這個老上司的尊重,還有對禾汐父親的悔恨,為何如此輕易的答應了禾汐帶兵的要求。


  此番禾汐出事,他們心中雖然知道實情,但是答應了不將此事外泄,自然各個憋著演技,對著年邁的禾毅,異常沉痛的說道:“禾伯……”


  將士皆側目不忍直視,語氣凝噎,一顫一顫著身子,道:“禾小姐、小姐她被陳軍捉走了!是下官未能及時帶回來,望您責難,千萬不可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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