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啊?實不相瞞,該說的剛才都已經說了,真的沒有隱瞞!”教導主任有些激動,說話的語氣都變了。
“別激動,咱們到屋裏慢慢說。”我伸手要拉教導主任,不料被他躲開了。
“不用進屋,有話就在這裏說吧。”
“哎,成吧。”我轉身將兩隻公雞放進房間,隨手拎出兩把椅子。
教導主任沒有坐,與椅子保持著距離,臉上寫滿了嫌棄。
我一看他不坐,自己也隻能站著,不然顯得不合適。
“說吧,什麽事?”教導主任催促道。
我點燃一支煙,抽了幾口,故意磨他的性子,慢條斯理地問:“剛才跟你說話的白胡子老頭是誰?”
“你……都看見了?”教導主任皺了下眉頭,應該是沒預想到我會這麽問。
我追問:“抱歉,我隻是無意間看到的,看你們聊得挺開心,方便說說都聊了點什麽嗎?”
“哎,還能有啥聊的,就是404命案的事,老校長說後悔當年沒把宿舍樓蓋得高一點。”
“等會兒,那白胡子老頭是這裏的老校長?”我有些驚訝。
“對呀,醫學院就是在他的號召下建成的。”
“好嘛,我還真小瞧了白胡子老頭,你接著說。”
教導主任清了下嗓子,回憶道:“老校長說正在籌錢,過段時間把這棟樓蓋高一點。”
瞬間,我意識到這事不簡單,問:“為什麽?因為風水嗎?”
“你怎麽知道的?他也跟你說了嗎?”教導主任瞪大眼睛看向我。
“是我猜的,你接著說。”
其實,但凡有點風水知識的人,都會想到這種辦法。
當宿舍樓高過周圍的建築後,陰氣也就分散了,繼而404房間的煞氣將會減弱。
時間一久,裏麵的紅衣女孩可能會自動消失。
所以,我在想老校長是不是懂風水知識,要不然怎麽能想出這麽一招。
“增高宿舍樓有用嗎?”教導主任提出疑問。
我想了想,說:“這個話,我不敢說死,估計應該管點用。”
“管點用?是高了以後,學生就不敢跳樓了嗎?”教導主任追問。
我苦笑著應答:“取人性命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非得跳樓,當然了,當年的黃玲跳樓而亡,可能會引起不良的影響。不過這次,我們遇到的是碟仙。”
“你一口一句碟仙,有辦法應對嗎?真的不能再出事了,否則我們全校的聲譽將會受到重大影響……”教導主任官腔十足的說。
我打斷道:“淡定,我這不是正在想辦法嗎?如果你真的為全校師生著想,就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教導主任盯著我用力點點頭。
我拉著他走到404房間門口,他卻極力抗拒,眼睛也閉上了。
“張開眼,看到外麵的三根旗杆了嗎?”我大聲嗬斥道,教導主任方才緩緩睜開眼睛。
“旗杆怎麽……啦?”教導主任的聲音在打顫。
“以前是不是倒過幾回?到底怎麽回事?”
“你怎麽知道的?”
“少廢話,回答問題。”我對著教導主任質問。
“沒錯,以前的時候確實倒過,你說是不是邪門了,鋁合金的旗杆愣是被風給吹斷了,茬口像刀切的一樣齊整。”
“看出來不對勁啦,你問你旗杆倒過幾回?”
教導主任撫摸著光溜的腦門,琢磨了幾秒鍾,回應道:“好想有三四回?沒錯應該是三回,怎麽啦?”
我冷笑道:“別急,馬上又該倒了。”
“臥槽!”教導主任罵了句髒話,隨即覺得有失文雅,立馬補充道:“這根旗杆有個毛關係?”
我指著他的鼻子,感歎道:“還讓我把話說多明白啊,每當你們醫學院出一回大事,旗杆就得倒一回,懂了嗎?”
教導主任臉色驟變,掰著手指計算著,身子不停地打顫。
“聽著風牛馬不相及,可好像一點都沒錯,那現在又出了事,是不是旗杆還得倒?”
“不離十吧,最近幾天讓學生繞著走,免得再出現傷人事件。”我冷冷地回應。
“好好,明天剛好是周末,學生們都休息,可一直躲著不是辦法,能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教導主任雙手相互揉搓著,似乎沁出了一層油汗。
我點燃一支煙,吧嗒了幾口,盯著旗杆,沉思數秒,囑咐道:“辦法有兩個,一個是快招,一個是慢招,你選哪個?”
“當然是快的了,這還有什麽說的。”教導主任拍手大喊。
我笑道:“真痛快啊,成吧,那就用快招,明天找一台挖掘機來。”
“等會兒,要挖掘機幹嘛?你是要拆樓嗎?”
“不是,具體的你就別管了,我自有安排,記住了,給我找藍翔畢業的挖掘機師傅,技術一定要好,不然會壞事,聽懂了嗎?”我對著教導主任命令道。
這一刻心中湧起無限快意,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一直被校領導指著鼻子訓話。
今天我揚眉吐氣一回,使喚一下校領導。
教導主任帶著疑惑,點點頭:“成,就按照你說的辦,對啦,你說的慢招是什麽?”
我點生氣,罵道:“打住吧,別得寸進尺,咱們一步步的來,如果明天的快招不行,咱們再用慢招。”
教導主任欲言欲止,最終把話給憋回了肚裏。
咯咯咯……
公雞仰著脖子打鳴,翅膀也在不停地撲棱。
我掐指算了算,有一股陰氣正在逐漸逼近。
簡單思忖一番,轉頭對教導主任說:“今晚我要住在這個房間裏,你去給我準備被褥枕頭吧,要新的啊,舒服點的,不然老子睡不著。”
“啊……你要睡在這個房間嗎?這怎麽能行?它……”教導主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我幫他捋正頭頂的幾根發絲,安慰道:“行啦,我心裏有數,再說了,老子命硬,一般人的牛鬼蛇神根本不是對手。”
萱萱喊道:“要不我留下陪你吧。”
劉悅然也不甘示弱,說:“我也可以。”
我衝他們搖搖頭,紛紛否決。
教導主任對我豎起大拇指,稱讚道:“兄弟,死而無憾了,這種危機關頭,居然有兩個美女喊著留下陪你。”
我打趣道:“呦嗬,你這是羨慕啊,沒關係,剛好房間內有四張床,咱們都別走了,一人一張,邊大撲克邊等女鬼。”
教導主任連連擺手:“算了吧,我晚上還要審論文,祝你們玩的開心。”
說罷,教導主任急匆匆離開了。
我喊道:“別走啊,你可以把電腦帶過來,這地方清淨,工作效率更高。”
話音落畢,教導主任已經小跑起來。
一轉眼,消失在了樓梯口。
劉悅然開口問:“你要挖掘機幹嘛?”
“自有妙用,好啦,時候不早了,你們可以回了。”
萱萱委屈巴巴地說:“正要留下你一個人在這裏啊,我不放心。”
我打趣道:“怎麽會是我一個人呢?還有紅衣女鬼陪著呢!放心吧,我一點都不會孤獨。”
萱萱氣得直噘嘴,小拳頭打在我胸口。
“楊魁,你把這個留下吧。”劉悅然從後腰掏出一把手槍塞到我手中。
“好呀,盡管這玩意對付不了女鬼,但如果我動彈不了,可以自我了結!”
劉悅然一把堵住我的嘴,嗔怒道:“烏鴉嘴,不準亂說。”
萱萱將剛才的情景看到眼中,一把將劉悅然推開。
我生怕兩個女人打起來,趕忙勸說了幾句,將她們送出了房間。
稍晚時分,一個壯漢抱著被褥給我送來,詢問後得知,原來是學校的廚子。
我收拾好床鋪,半靠在床上打遊戲。
夜幕降臨,房間越來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