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隨之加速,警惕地觀察四周。
劉悅然和黑疤也變得警惕,顯然也聽到了聲響。
聲音猶在耳畔,卻看不到人影,這種感覺著實讓人崩潰。
我手握七節鞭,一旦發現情況不對,就直接給他招呼。
可等了好幾分鍾,依然沒有看到人影。
我們三人停住了腳步,相互打量著彼此。
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問題有些進退兩難?
本打算來朱家莊查清楚朱四楞的身份,以便揭開打生樁的真實麵目。
不曾想事與願違,事情反而搞得複雜了。
記得在大學的時候,看過不少誌怪,其中有篇寫的是惡鬼封門村。
某天幾個探險的驢友路過封門村,便在那裏借宿一晚,村民們很熱情,好酒好菜的招待了他們。
等到第二天,天亮以後,幾個驢友卻發現昨晚的村子變得十分荒涼,他們從頭到尾找了一遍,也沒見到半個人影,最後在村頭的一個院落裏看到一把太師椅。
那把太師椅油光水亮,包漿勻稱,造型古雅,一看就是古代大戶人家的物件。
讓驢友們想不明白的是,太師椅保存十分完整,與周圍的殘垣斷壁形成鮮明對比。
好像有人經常擦拭那把椅子,幾個驢友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於是鬥膽躲在一旁靜靜觀察到底是什麽人在坐太師椅。
一直等到午夜時分,幾個驢友都開始打瞌睡了。
突然,一陣冷風吹來,太師椅上多了一位穿著長袍大褂的老頭,正咧著嘴衝驢友們發笑,瞬間把他們嚇了個屁股尿流,其中有個驢友,當場嚇到突發心梗而亡。
從此,封門村成了第一。
後來又有膽大的人前去冒險,紛紛都說看到了太師椅上的老頭。
隨著時間的流逝,以及人們添油加醋的訛傳,導致封門村越來越邪乎。
我還在劇組工作的時候,曾有人邀請我去封門村探險,我本打算去看看,結果因為工作給耽誤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對這種不著邊際的事持有半信半疑的態度。
真正來到殯儀館工作之後,我才徹底相信了鬼神之說。
所以,我現在想得最多的是朱家村和封門村屬於同一種情況嗎?
如果朱家村也是,那我們完全沒必要進入。
貿然進入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更何況劉悅然和黑疤一點法術都不會。
我一個人保護倆,著實有些費勁。
“小子,你發什麽呆,趕緊拿個主意。”黑疤伸手推了一下我。
我如夢初醒,苦笑道“還拿什麽主意?我說退,你們說進。”
“我覺得越是反常,反而越值得進去看看,我非得弄清楚到底是人還是鬼!”劉悅然咬著後槽牙發狠道。
“哎,隻要你們不後悔就行,我說什麽都是多餘。”我已經懶得再掰扯,凝望著石板路的盡頭。
咚咚咚的撞擊聲消失了。
但我的警惕心依然保持著,七節鞭緊緊握在手心。
我們仨人並肩而行,為了防止惡鬼附身,我在劉悅然和黑疤後背劃了道護體靈符。
同時又把徐半瞎教給我的泰山訣背誦了幾遍。
“五嶽魁首泰山神。”
“護我無憂心與身。”
“妖魔鬼怪退三舍。”
“切莫魯莽入死門。”
劉悅然學了兩遍便牢牢記在了心中,黑疤由於有年齡偏大,記憶力衰退,愣是沒記住。
朱家村依山而建,使得這裏的房屋高度參差不齊,最高的和最低的,目測能差好幾層樓的高度。
我們就像坐過山車一般,一會兒往上爬,一會兒往下走。
折騰了十幾分鍾,仨人已經大汗淋漓。
“好家夥,這朱家村看著不大,走起來還挺累人。”黑疤彎著腰喘粗氣。
“自己選的路,累個半死也得走完,隻要能把真相查清楚,受多大罪都成。”劉悅然毫無退縮的意思,抹一把頭上的汗水,彎著身繼續前行。
這時,我抬起頭來扭動腰身。
忽然,前麵不遠處出現了一個人影,定睛一看,居然是位拄拐棍的老奶奶。
老奶奶身穿壽字團錦地襖褂,下身是祥雲紋飾的裹腿褲,腳下瞪著一雙三寸金蓮繡花鞋。
整個人的打扮就不像現代人,我心中咯噔一下,暗暗琢磨眼前的老奶奶到底是人是鬼?
“都別動,你們看!”
我喊住劉悅然和黑疤,指著前麵不遠處的老奶奶。
倆人不由地打了個哆嗦,目瞪口呆看著眼前的老奶奶。
我示意倆人後退,獨自走向前去。
老奶奶不禁穿著講究,身上的首飾也十分亮眼。
頭頂的發髻中插著一把玉簪,散發著瑩瑩綠光,看上去至少a級的貨色。
如果拿到拍賣行的話,至少幾百萬打底。
不僅如此,老奶奶耳朵上還掛著一對珍珠壘絲耳墜,這種工藝不是當下擁有的,更像是古代大家閨秀們攀比炫耀的物件。
雖然珍珠的顏色有些發黃,但個頭很大,毫不誇張的講,跟兩粒花生米差不多。
“這老奶奶是什麽來路?看上去是個富婆。”黑疤衝我使個眼神。
劉悅然也提出疑問“剛才咚咚聲是她手中的拐棍發出來的吧?”
我衝倆人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不要講話。
老奶奶也發現了我們,沒有任何反應,直直地看著我們仨人。
我鬥膽向前走動幾步,緊盯著她手中的拐棍。
這一看不得了,算是把我給驚到了。
老奶奶手中的拐棍居然是一根紫檀嵌百寶的物件,上麵鑲嵌著的大小不一的寶石玉器貓睛石、珊瑚石、珍珠、虯角、象牙等。
就憑這根拐棍,老奶奶就可以換市區一套大別墅。
我越看越懵,這老奶奶究竟是什麽來路,窮鄉僻壤的地方,居然隱藏著如此貴氣逼人的富婆,這是要逆天了。
“奶奶,你這是去哪?”我恭恭敬敬問道。
老奶奶雙手將拐棍往上一提,然後又朝下猛地一按。
咚……
拐棍和青石板發出一聲悶響。
“不好,老奶奶好像生氣了。”黑疤提醒道。
“別亂說,她這是跟咱們打招呼呢!”我保持鎮定說道,手中的七節鞭卻不敢放鬆。
劉悅然疑惑道“你確定嗎?這老奶奶是人嗎?”
“目前來看是個活人,隻是穿著打扮有點反常。”我盯著老奶奶的雙腳,發現是結結實實踩在地上的,並且旁邊還有她的影子。
單憑這兩點,老奶奶就一定是人。
老奶奶嘴唇蠕動,接著咳了幾下,發出嘶啞的聲音。
“你們是誰?”
我心中暗喜,隨即回應道“我們路過這個地方,想討杯水喝。”
劉悅然和黑疤向我投來疑惑的眼神,他們不理解我為什麽撒謊。
其實,道理很簡單,在沒弄清楚老奶奶的身份前,過早表露目的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行為。
所以我選擇留一手,以備不時之需。
“哦,原來是路過的人,不是找我孫子的,跟我來吧。”老奶奶幽幽地說。
這話讓我們仨人打了個激靈,不由地猜想老奶奶的孫子是誰?
該不是朱四楞吧?應該不可能呀,老奶奶這種大家閨秀怎麽會生出個傻子?
我試探性地問道“奶奶,你孫子是誰?跟我們說說,興許見過他呢!”
老奶奶轉動脖子瞅我一眼,冷笑道“他去參軍了,保家衛國。”
“他叫什麽名字?”劉悅然輕聲問。
老奶奶陷入了沉思,隔了幾秒鍾,緩緩開口道“他排行老四,村裏人都叫他四愣。”
瞬間,我們仨人陷入了質疑。
天啊,朱四楞居然有這麽一位脫俗不凡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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