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屍體的腹部變得非常圓潤,比剛裝車時大了足足一倍多。
“兄弟,這女人到底是死了?還是裝睡覺呢?肚子大得有點不正常。”
“現在看出來不對勁啦?不說我騙你了吧。”我盯著女屍的肚子,手中緊握著靈符。
唰……
我對著礦泉水瓶尿了多辦下。
然後,將手中的靈符點燃,快要燃盡的時候,直接將其塞進了瓶中,擰上蓋子晃了晃。
“楊魁,沒想到你的尿這麽神奇!以後是不是能掛在網上賣呢,名字就叫驅災辟邪黃金尿,如果你的量跟不上,那就兌上點我的,嘿嘿,賺了錢分我三成就行。”
“你呀,算了吧,如果比誰的尿騷尿黃,你指定能奪魁,其他的就免了。廢話少說,把瓶子拿穩。”我將瓶子塞進馮金牙手中,他似乎有些嫌棄,我佯裝沒有看到。
拿起針筒插進了瓶身,足足吸了一針筒。
接下來就是將其打進女屍的肚子裏,我衝馮金牙使一個眼色,馮金牙將女屍拉出來。
“紮哪裏好呢?”我盯著女屍圓滾滾的肚皮,不禁有幾分猶豫,畢竟從小到大,我一直挨針,哪裏給別人打過針。
“哎呀,猶豫什麽,又不是給活人打針,隨便來吧。”
說罷,馮金牙從我手中將針管奪走,對著女屍的腹部來了一下,迅速將針管內的符水打了進去。
我原以為會發生奇異的現象,可是一切平靜如常。
直到馮金牙將針管拔出,也沒有發生什麽。
馮金牙將女屍推進車裏,砰一下關上車門。
“金牙,好像有點不對!”我把針筒從馮金牙手中奪回,細細看著針頭。
“哪裏不對了?符水已經全部打進去了,要不要再來一管?”馮金牙調侃道。
我指著斷了一截的針頭,說:“剛才可比現在長,你看它的茬口,好像被切斷了一樣,太整齊了!”
馮金牙疑惑道:“兄弟你什麽意思呀,別開不大不小的玩笑,這荒山野嶺的。”
“算了,先趕路吧。”我將針筒揣進懷中,礦泉水瓶子也沒丟,以備不時之需。
受女屍的影響,我和馮金牙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總感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如果沒有猜錯,吳翠麗的肚子還會變大,那最終結果是什麽呢?真的像沈意歡所說,肚子裏都是脹氣嗎?
我倒希望如此,這樣一來就不會有鬼胎了。
但這種可能性非常小,再說了剛才用針筒紮女屍肚皮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有氣體外泄,所以她肚子裏必然還應該是鬼胎。
“我們把屍體拉到芙蓉山莊之後怎麽辦?有沒有人接應?還是直接掉頭回來?”我盯著馮金牙問道。
馮金牙不假思索,回應道:“聽館長的意思,應該是有人接應,具體是誰?我就不知道了,這些事等到了再說吧。”
我心中泛起疑惑,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能鎮得住女屍,並且還是在夜半三更,一旦女屍屍變,我們該如何應對呢?
馮金牙指著前方的道路,喊道:“兄弟,咱們到山路啦,係好安全帶,坐穩當了。”
我坐直身子,扶住把手,說:“盡量把車速放慢,後麵這位怕顛。”
馮金牙冷笑道:“人都涼了還怕顛嗎?你怎麽一天到晚這麽能扯呢?”
我見馮金牙不相信,有些惱火,繼續說:“不論你怎麽想,聽我的話絕對沒錯。”
“老弟,真不是我不聽你的,而是這車就不能開太慢,我們得在夜裏十二點前趕到芙蓉山莊,現在都九點多了,時間有點緊啊。”馮金牙不敢懈怠,目不轉睛看著前方。
我擔憂地說:“但願我們一路順利,不會出現上次的事情。”
馮金牙罵道:“臥槽,兄弟,你可說點好吧,我都怕了,上次我們是接人,今天是送人,更不能出事了。”
我淡然一笑,說:“怪我,開車吧。”
靈車在坑坑窪窪的山路上行進,顛簸從未停止,搞得我五髒六腑都錯亂了。
我猛然想起萱萱,也不知道孫禿子是否幫她續命了。
於是掏出手機給孫禿子打電話,卻發現手機沒了信號,我搖下車窗,試圖讓信號變好,結果凜冽的寒風灌進車裏,我和馮金牙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幹嘛呢?快把車窗關上,走山路開什麽窗子!”馮金牙喊道。
我將手機揣進懷中,搖上車窗,問道:“走山路不能開車窗嗎?這是什麽規矩!”
馮金牙驚訝道:“謔,合著你是真不知道啊,也罷,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不如給你講個故事提提神,聽說過山魈嗎?”
我一怔,腦海中浮現出一隻長毛怪物,我對山魈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山海經》,從最初看書,就認為不過是人們主觀臆想出來的物種,不曾想馮金牙竟然親口提起了它,難不成親眼見過山魈?
“小時候在書上見過,怎麽了?”我確定車窗已經關嚴,望著車窗外黑乎乎的一片。
馮金牙把靈車的輔助燈也打開了,一瞬間前方幾十米遠的山路都照亮了。
在黑夜中,光明就是希望,讓人變得安定下來。
馮金牙壓低聲音說:“山魈是那玩意的學名,人們常稱之為山怪,常言道寧遇虎豹,不遇山魈,它長得高高大大,一身黑色的硬毛,滿嘴的獠牙,好像還有一雙猩紅的眼珠子,瞪得跟倆鈴鐺差不多。”
“然後呢?”我十分鎮定的問,馮金牙的描述已經嚇不到我,隻不過他自己覺得挺有意思。
馮金牙見我沒有反應,語氣反而變得輕鬆許多,說:“然後就是山魈鼻子很靈,可以在幾十裏地外聞到人的味道,然後竄出來把人給攔住,揮起比我大腿根還要粗的爪子,啪嚓一下,直接將人的腦袋瓜子拍開,然後呲溜一下,將人的腦子吸進肚子裏。”
我忍不住笑了,調侃道:“你是親眼見過怎麽著,說的這麽繪聲繪色,再說了,我怎麽覺得你說的不是山魈,倒是有點像狗熊。”
馮金牙板著臉解釋道:“你還別不信,講這故事不是別人,正是孫禿子。我先聲明啊,當時孫禿子沒喝多,所以說的不是酒後之言,當然了,至於你信不信,那就是另說了。”
“真的?他見過嗎?”我反問道,說實話心裏有點不相信,孫禿子那麽高傲的一人,應該不屑於跟馮金牙說這類不疼不癢的故事。
這種故事更像是澡堂子搓澡大爺說給他聽的,鄉土氣息太濃鬱了,少了幾分誌怪故事的精致。
“見沒見過不知道,反正孫禿子告訴我,走山路的時候不要大喘氣,隻能小口喘息,以免把不幹淨的東西招惹來。”馮金牙歪著腦袋繼續說,顯然他對我的質疑有些不滿。
其實,我對他剛才的這句話十分讚同,正所謂萬物有靈,誰敢保證深山老林裏隱藏什麽奇異的物種,不用多,隻要躥出來一兩隻,就夠我和馮金牙招呼的了。
“成吧,車窗關嚴了,但願下麵的路,既不會遇到山魈,也不會遇到綠林好漢,完事後咱們早點回去,我還委托了孫禿子辦事,剛才電話打不通,明天回到館裏,得親自去看看……”
“住口!”馮金牙喊了一聲,聲音不大,但帶著一股子沉重的力道。
我看了他一眼,問:“怎麽?連話都不讓說了嗎?據我了解山魈的聽力不算太好……”
馮金牙搖晃著腦袋,抬手指了指前方,我順勢看去,差點驚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