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一直深愛著她

  十天後當蕭徹跨入家裏的大門時，驚訝的發現府裏居然擺上了靈堂，到處都掛著白孝，四處暮氣騰騰。 洪媽媽哭紅了眼迎上來：“大少爺，你終於回來了。” “怎麽回事？是誰的孝？” “老天不開眼，是二少爺，他……他死了。” 太陽穴猛的一跳，蕭徹差點站立不住。這次二弟回來雖然鬧得不太愉快，但兄弟兩其實從小到大感情一直都很要好。 他大步衝到靈堂，卻見棺槨當中放著的隻是二弟的一套衣服。 “這是怎麽回事？二少爺呢？” 洪媽媽傷心地說：“是大火，二少爺被大火燒得屍骨無存，所以隻能放了一套他的衣服進去。” 蕭徹額頭上的青筋都快爆出來了：“燒死的？到底怎麽回事？！” 十天而已，他不過離開一趟弟弟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是青樓，青樓著火了。二少爺和蘇清都在裏麵，他們兩個沒能跑出來。那場大火燒死了很多人，他們兩個也沒能……” 蕭徹腦中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亂想，隻看見洪媽媽兩片嘴唇上下翻動還在說著什麽，可是一句也聽不見進去。 蘇清死了，蘇清死了。他的腦中隻剩下了這唯一的念頭。 怎麽會，他沒有想要她死啊！ 他怎麽舍得要她去死，他恨她，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可是每一次他都下不了狠心，隻能反複折磨她來消解自己這種矛盾的心思。 看到她哭看到她痛，蕭徹才會覺得她的心還是屬於自己的，她在為自己擁有喜怒哀樂，她拋棄自己隻是一個誤會。 他把她送到青樓，嚇唬她折磨她，可是他不曾真的舍得讓別的男人去糟蹋她，每一夜都隻是他而已。 她求他去找二弟來救她，她居然這樣信賴另一個男人，即使是自己的弟弟，蕭徹都嫉妒得快要發狂。不可以，她隻能屬於他一個人！ 他發瘋一樣的要她，翻來覆去的折騰她，為的都是要她知道，隻有他可以主宰她的一切。他要她生就是生，要她死就是死，除了緊緊依附著她，她沒有其他選擇。 最後那一夜，她趴在床上，目光冷淡地說出那番話，她說欠他的都已經還清了。 他久久沒有說話，隻是沉默地看著她的臉。她枯瘦蠟黃的不像樣子，眼睛瞎了，身子毀了，連意誌也消散不見。 她不再反抗，亦不曾求饒，每一次都沉默地接受“陌生人”的淩辱。 這還是那個他深愛過的女孩嗎？那個明媚動人活潑可愛的姑娘去了哪裏？ 是他一手摧毀了她的美好。 放她走吧。 有一個聲音在心裏這樣告訴自己。 蕭徹反複思考了兩天終於下定決心，他故意讓二弟跟上自己，讓他找到蘇清。隨後假裝離開京城，給了二弟解救蘇清的機會。 走吧，走的越遠越好，此生不複相見。 可是十天之後他回來，萬萬沒有想到，他們不僅沒有走掉，相反都葬身火海。 聽到她死訊的一瞬間，蕭徹痛得肝膽俱裂。 恐懼、悲傷、懊悔，一切充滿了他的四肢百骸。他終於意識到，盡管蘇清曾無情地背叛了他，可他其實還是一直深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