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畜生就待在畜生該在的地方

  蕭徹緊緊握著雙拳，分不清心裏究竟是快意還是痛苦。蘇清的慘叫聲聲入耳，刺得他心裏火燒火燎的煎熬。 那個天真無邪的姑娘，那個他曾發誓要一輩子保護的姑娘，如今被他著人摧殘虐打，哭得嗓子嘶啞幹嚎。 蘇清絕望地望著他，又看著自己的肚子，再不會有了，他永遠都不會讓她有機會生下他的孩子。 漸漸哭喊變成啜泣，又逐漸變成呻吟直至無聲，一直到她的褲下血紅一片，蕭徹才讓人住了手。 他走上前去俯瞰她，蘇清麵色慘白一片，閉著眼不知是死是活。 他踢了她一腳問：“還活著嗎？” 她已經沒有力氣睜眼，嘴裏隻是念念有詞：“孩子……孩子……為什麽……” 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 “活著就好，洪媽媽，給她請個大夫看看，別讓她死了。”蕭徹往門口走去：“另外，把她送回馬廄去，畜生就待在畜生該在的地方。” 蘇清的小腹墜漲腫痛得得難受，肚子裏怕是已經受了內傷，一動就是撕心裂肺的劇痛。 洪媽媽上前扶住她哭道：“別動了，我已經讓外頭小廝去請大夫了，你別動，讓大夫好好看看再說。” 蘇清微微睜開眼，看著傷心的洪媽媽，居然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說：“謝謝你。” 洪媽媽一愣問：“謝我什麽？” 蘇清歇了一歇，才攢足一口氣說：“謝謝你還肯為了哭一哭。” “傻丫頭，你也是我從小看大的呀。我相信一定不是你對老爺下的毒，你不是那樣的人。在我眼裏，你和大少爺一樣，永遠都是我眼前的小孩兒。” “我……我不配……” “別說了，好好躺著別動，等會大夫先來看過，我再……我再讓人送你去馬廄罷。” 蘇清苦笑著閉上眼。 畜生就去畜生該在的地方，所以她肚子裏的孩子在他眼裏隻是個小畜生，和她一樣不值錢。 孩子，對不起，娘沒有保護好你，娘連自己的娘都保護不了。下輩子好好投個好胎，永遠也不要到我這樣的人的肚子裏來。 是她不識抬舉，居然指望在這府裏生下一個孩子。 大夫來看，說她是受了內傷，所幸好好調養還是可以痊愈的。 可是蘇清哪裏有那個條件，大夫一走她就被拖去了馬廄。盡管有洪媽媽在後頭跟著，可是辦事的小廝還是一把將她摔在了一堆肮髒的角落。 “喵”一聲，花子從草堆裏擠出來，踱步到她旁邊慢慢蹭著。 蘇清想伸手摸一摸它，可是她虛弱的根本抬不動手臂。 洪媽媽扶著她找了個還算幹淨的地方躺下，給她換上一身幹淨衣服，又往她頭底下墊了些東西，這才問道：“過去兩個月你就睡在這裏？” 她眨了眨眼默認。 洪媽媽歎了口氣：“大少爺……太過分了……” “是我該受的。” “你不該受這樣的罪，蘇清，那時離開大少爺你到底有什麽苦衷？” 她閉上眼沒有回答。 “好吧，你不說就算了。不過你放心，我會親自把藥送來，大少爺說了要你活著，別人不敢說什麽的。如今是小產你要好好休息……這地方……你千萬別想太多了。” 洪媽媽歎了口氣走了，蘇清一個人躺在那，花子窩在她手旁，軟綿綿的肚子壓在她手臂上。 這居然，就是她僅有的溫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