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去求司空
一路奔跑,臉上的是汗水還是淚水我自己也不知道,逃離是懦弱的體現嗎?也許是吧,那就讓我徹底的懦弱,隻要能換得安寧。
偷偷遛進客廳,步伐輕盈地竄入自己的臥室,將身上的衣物褪去,拿出一套運動裝就套在身上,將換下的衣服惡狠狠地丟進垃圾桶,倒在床上大口呼吸。
“……………………”
一串聽不懂的歌詞打破寧靜,我拿起床頭的手機看也沒看就按了接聽鍵“喂”
“喂,請問是沈琳小姐嗎?”聽筒裏傳來好聽的女聲。
“請問你是?”我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
“你父親出車禍了,現在在我們醫院,麻煩你……”
“哪家醫院?”語氣匆忙地打斷我的話。
“市中醫院”
女聲剛落我便掛了電話,抓起桌上的手提包就跑了出去,平時要半小時走完的路我隻用了幾分鍾,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剛上車就要求司機快點開車去市中醫院。短短的二十分鍾就像一個世紀那樣漫長,還沒等車停穩我就跳下了車。
“剛剛出車禍的人在哪裏”,神色慌張地問著前台的護士。
“去了急救室”,知道來這裏的都是為親人擔憂的人,女護士清楚地回答著我。
連謝謝都沒有說就向急救室的方向跑去。
“小姐,你不能進去”兩個護士死死地擋在門前。
“他怎麽樣了,傷的重不重”,話語急促帶著喘息。
“小姐請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全力的”
聽著護士的話,我的心猛烈地被敲響,難道噩夢還要降臨在自己身上嗎?我的眼淚再次落下,是說不清的感情,眼淚裏有愛有恨。
在急救室外的40多分鍾,有多煎熬隻有我自己知道。親情是永遠都割舍不斷的,因為我的體內留著他的血,我的生命是他給予的。
“醫生,我爸爸怎麽樣了”我急切地問著剛出急救室的醫生。
“幸好送來的及時,總算保住性命了”
聽著醫生的話猛烈跳動的心終於平靜了一些,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父親,我的心底竟生不出一絲的恨意。該恨上天不公吧?奪走了我所有的美好。眼淚滴在時父的手臂上,冰冷地濺起微弱的水粒。
“爸,小琳有多累你知道嗎?多想你像小時候那樣抱著我給我溫暖,沒有你我要怎麽堅持,小琳愛你,爸爸,你快醒來好不好?小琳什麽都聽你的,爸”
聲音低沉沙啞,眼淚順著我的臉頰頃泄而下,將頭輕放在他的臂彎,閉著上眼睛回味曾經的幸福。多久以前,爸爸也像其他父親一樣嗬護著自己,寵溺著自己,我總靠在父親寬闊的肩膀上聽媽媽講他們相遇相愛的故事,小小的客廳裏每個角落都洋溢著幸福的笑聲。
那時的生活是我這輩子最留戀的美好,家,原來簡單平凡就好,家,物質基礎滿足需求就好,家,有爸爸媽媽就好,可是,所有的所有都被剝奪,留下的隻有深深的印記和沉沉的生活壓力。
拜托好護士照顧父親後沈琳匆匆回了家,將手提包摔在客廳直奔臥室,打開衣櫃在幾件厚厚的棉襖下掏出兩張銀行卡,本來是給妹妹上學的錢,現在不得不拿出來了。
“姐姐,你在找什麽?”
門口響起時一言溫柔好聽的聲音,我趕緊關上了衣櫃,換上一個燦爛溫柔的笑麵,語氣平緩地說道“整理一下衣服,你怎麽這會兒回來了,不上課?”
“學校要錢,姐,爸呢?”
錢,我的心一沉,這個字在我眼裏就是噩夢,比鬼魂還讓我害怕,可是我又能怎麽辦,我逃避不出也不能逃避。
“要多少,爸這會兒不在家”,我的聲音盡顯溫柔。
沈玉有些沮喪地說道“他又出去了”
看到妹妹眼裏的無奈和純淨,疼惜地對我說“一言,要多少,爸剛給了我錢呢”
“那是你讀大學的”
“傻丫頭,你不是著急用嘛,我現在又不用”
在妹妹麵前我隻能堅強,隻能微笑,因為純潔天真的心經不起任何考驗,母親的離開讓妹妹心裏已經有了陰影,我不能讓妹妹再有一個不完整的未來和現在。
“三萬塊”沈玉為難地開口,我也知道家裏的情況,可是學業是我不能放棄的,我知道要想擁有好的生活就必須努力讀書。
這個數字讓沈琳吃驚,更讓我煩惱,手中的卡遞給妹妹“這裏麵有一萬,剩下晚上再給你好嗎”
“嗯,好吧”
看著妹妹走出去後,沈琳無力地垂下了眼簾,那眼神黯然迷茫,能不暗淡嗎?
父親還躺在醫院,還有妹妹學校要的兩萬塊,一時間要到哪裏去籌這麽多的錢。焦急,無奈,憂慮,瞬間將我的堅強擊垮,我好像大喊大哭,可是我不能,我沒有宣泄的權力,我隻能自己承受。動了動手指,空蕩蕩的掌心讓我無力地低歎了一口氣,自己所有的積蓄全都給了妹妹,現在可謂是身無分文。我的腦海裏突然出現司空染,這個剛被自己拒絕過的人。
晚陽透過窗子照進來,均勻地撒落在我的臉上,將我蒼白的臉映得紅暈。
“該怎麽辦?”憂慮地低語了一聲,站起來走出臥室,撿起地上的包包走了出去。我知道沉默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我必須處理眼前的問題。道路上的行人很少,偶爾有情侶相依走過我的身旁。
我無心去在意女孩臉上蕩漾的甜蜜和幸福,隻是埋著頭一路往前。細眉緊促,我始終越不過那條原則線,可現在我能做的似乎隻有那樣,心裏百感交集,真的要那樣做嗎?沈琳不確定,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後悔,但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我無親無故,不會有人借錢給我,而我不可能將父親丟在醫院不管,也不可能丟下還在讀書的一言不管,那我還能怎麽做呢?
生活不就是簡單的活著就好,生存也不是簡單的存在,生活需要金錢作為基礎,生存需要勇氣麵對恥辱。而這兩樣我沈琳一樣也沒有。掏出手機,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按下一串號碼,熟悉的名字跳躍在屏幕上,沉思良久,還是艱難地按下了撥通鍵。
手手嘟嘟地響了幾聲“喂,你找司空少爺嗎?”
裏麵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那聲音溫柔清澈。
“嗯,他忙嗎?”,我艱難地開口。
“他在喝酒,你有事嗎?”
這樣的回答讓我有些失落。
“他在那兒?”語氣毫不客氣地問著。
“魅惑”女人的聲音絲毫不因她的語氣有所改變,依舊是溫柔如水。
掛了電話,攔了一輛出租車就鑽了進去。
半個小時後來到了魅惑,看著兩個熟悉的字,嘴角上揚,是無力的笑,自嘲的笑,諷刺的笑。
在擁擠的人群裏搜索著司空染,最後在一個角落裏看到了熟悉的人,我的心在這一刻被猛烈地抽痛,幾乎要忍不住哭出聲,可她還是將眼淚逼進了眼眶。、
我站在離他不遠處,看著他與另一個女人激烈地擁吻,他將她壓在自己的身軀下,嘴唇迫不及待地含住她的雙唇,這一幕讓給我覺得惡心。
“小琳”,不知過了多久,他抬眼看到了站在自己麵前的人,話語慌亂神色慌張地喚著我的名字。
“染”
我溫柔地叫著他,我從來沒有對他這樣溫柔親昵過,這讓司空染感到害怕,他快速起身走到我的身邊。
“小琳,對不起,我喝多了,對不起小琳,對不起,我不會再這樣的,小琳,原諒我”
麵對他的認錯道歉,我有那麽一刻鍾的心疼。原來這麽久,自己都不曾真正了解過眼前這個帥氣的男孩,他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司空染嗎?還是,從一開始他就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樣子?
我此時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這樣一個人她要怎麽向他開口,我怎麽能把純潔的自己給他,可是,別無他路。
“染,我給你,可你要給我錢,可以嗎?”
我毫不掩飾地說著,這讓司空染很是吃驚,他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從我的嘴裏說出來的,他不相信我是為了錢出賣自己的人。
“小琳,你怎麽了?”,他疑惑不解地問著。
“你不要我可找別人了哦”,好看的微笑溫柔的聲音,心卻在滴血。
“我不會讓別人碰你”
司空染話裏有話地說著,他不是什麽君子,他早就想要我,不管我是什麽原因,隻要我肯把自己給他,那他求之不得。
我看著他帥氣的臉蕩起一個微笑,這是自己的決定,我不後悔這樣做。
“沈琳”
他輕喚著我的名字,溫柔得讓人嫉妒,將我環在懷中,一隻手捧起我的臉,唇便去貼近我的唇瓣。
我厭惡至極,剛才還在和別的女人接吻現在就貼上自己的唇,我接受不了。本能地將頭一側,他的吻落在了我的臉上。司空染清楚我躲避的原因。
“小琳,對不起,我再也不會這樣了”,他貼著我的耳畔輕語”小琳,我帶你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