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看起來很平淡

  我和方凱沒有理會孫女士，孫女士絕望的看著我和方凱離開，在校門口等著顧小陌。


  沒有過多久顧小陌就出來了，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看著突然出現的我，居然愣在原地沒有走過來，仿佛我和顧小陌之間已經有了太多的隔閡一樣的。


  “顧小陌，你不認識媽咪了嗎？”


  久別重逢，最是讓人情到深處的時候，更何況是麵對自己最親的人的時候。


  顧小陌看了我一眼，朝著我走過來，我以為他是要來找我的，但是他卻走向了蹲在地上的孫女士，這樣的畫麵讓人很是絕望，現在絕望的人就變成了我。


  “孫阿姨，我媽咪來接我了，我要跟著媽咪回去了，這些天謝謝你的照顧。”


  我以為顧小陌是要跟著孫女士走的，沒有想到的是居然顧小陌很禮貌的對孫女士說著。


  我喜極而泣，跑過去抱著顧小陌，感動的淚水直接就落了下來。


  “顧小陌，跟媽咪回家吧，對不起，媽咪對不起你。”


  我一句接著一句的對顧小陌說著，看著顧小陌重新回到我的懷抱，我才安心了很多。


  其實在我失憶的這段時間裏，也確實是應該感謝孫女士照顧顧小陌的。


  從顧小陌對孫女士的態度裏，我也看出了孫女士確實是沒有為難顧小陌的。


  可能孫女士是真的想要一個孩子，然後就有了我坐在車裏，方凱對我說的話。


  “既然孫女士對他不錯的話，為什麽不讓他跟著孫女士呢。芊芊，不是我不明白你，隻是你永遠也不知道安定下來，這樣的心境是沒有辦法給他一個你想要給的生活的。”


  這就是方凱說的了解我，我的生活應該是什麽樣子的，從來就不需要別人說什麽的。


  我看著方凱，就像是看著一個有著深仇大恨的人一樣的。


  “方凱，如果你不願意看見我們，我們會離開你的，你又何必要說這樣傷人的話呢。”


  我現在真的就成了一個刺蝟，和方凱說著，方凱隻能微弱的歎氣，除了這樣還能怎麽辦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芊芊以後你不愛聽的話，我都盡量不會說的。”


  方凱卑微的說著，一個男人卑微起來真的不像是一個男人，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讓方凱這樣的男人為了哄我，遷就我的脾氣，就變成這樣的樣子。


  我們還是驅車來到了這間我討厭的別墅裏，看著我不喜歡的一切，我確實什麽興趣都沒有的。


  但是顧小陌顯然已經把這裏當成是自己的家了，很自然的就上了樓，留下我和方凱兩個人在這裏。


  我記得之前這棟別墅裏是有很多的下人的，可能是我去了美國之後，方凱也就不住在這裏了，所以看上去才是這樣的淒涼的。


  “孫女士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我還是心裏特別的在意孫女士的秘密，和方凱剛坐在沙發上，我就直接問了出來，方凱很顯然是在逃避的。


  本來是很深情的看著我的眼神，因為我的一句話就趕緊的轉開了。


  這更加確定了方凱知道的事情是真的不是嗎，不過看方凱這個樣子就沒有打算告訴我，我不想要做為難人的事情，既然告訴了自己這些事情都是和自己沒有關係的，那我應該不會放在心裏才是對的你額。


  “我也就是隨便問問，如果你覺得挺危難的話，就不要說好了。”


  其實我在心裏，已經再一次的在否定自己了，女人就是這樣的口是心非，我也是這樣的人。


  “也沒有什麽的，隻是一個偶然的機會下，我發現楊程灝一直喜歡的那個晴晴，居然是孫女士的親姐姐。覺得好奇而已，今天就拿這樣的事情來威脅孫女士了，至於到底發生過什麽事情我也不知道。”


  晴晴，晴晴，就是這個名字，讓我卑微得覺得自己根本什麽都不是。


  以前，很久很久以前，久的我自己都要及不起來了是多久之前了，在床上的時候，情到深處的時候，楊程灝就是叫著我晴晴，而楊程灝看上我的原因也是因為我長得像晴晴，甚至於比孫女士還要像晴晴。


  隻是我沒有想到，這個晴晴居然是孫女士的親姐姐，這就讓人難以接受了。


  這個孫女士是嫁給了自己的姐夫，看楊程灝對孫女士的態度，想必也是因為晴晴的緣故，所以才在婚姻已經沒有辦法維持的時候，還這樣堅強的忍著的吧，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不由得陷入了深思，方凱接著繼續說著“可能楊程灝不願意離婚，娶你的原因，也是因為這個晴晴，芊芊，楊程灝可能對你有情，但是這情還是比不上對晴晴的。”


  我自然是知道的，就是因為我知道，所以在時間的流逝中，我才一直告訴自己都要忘記的，好在現在我已經放下了，雖然說不徹底，但是也好過以前。


  方凱說的是事實，我肯定也是不會反駁的，然後就看著方凱，一臉沉思。


  “芊芊，你不要在意這些了，現在過的不是很好嗎？”


  是啊，現在過的是很好，但是這樣的生活終究是缺少了什麽的，想到自己連一個去世了的人都比不過，就是憑著一個女人的不甘心，我現在也是開心不起來的。


  就在我不知道要怎麽辦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我拿起來一看，居然是夏澤打過來的。


  “喂，夏澤，你打電話給我什麽事情？”


  好久沒有聽到夏澤的聲音了，不對，應該是我自己覺得很久沒有聽到夏澤的聲音了。


  現實短暫的沉默，然後是沉悶的聲音響起來“你的事情這邊已經處理的很妥當了，現在就等著你簽約了，芊芊，什麽時候有時間的話，來美國一趟吧。”


  沒有關心，沒有問候，開口就談事情，這樣的情況本事不應該出現在我們之間的，但是現在還是這樣，這是怎麽了，就是因為我的無情嗎。


  在我第二次去美國，無依無靠的日子裏，是這個聲音陪著我度過了對我來說最難熬的時間，現在重新聽著這個聲音，冷淡的語氣裏帶著一絲的疏遠，讓人特別的不舒服。


  “好的，我知道了，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了之後，我就過去，謝謝你夏澤，我的事情還要麻煩你幫我照應一下，等我過去了請你吃飯。”


  我極力掩飾自己心裏生出來的情愫，就像是對一個很好的朋友一樣的說著。


  幸好幸好我沒有在失憶的時候，表達任何對夏澤的感情，幸好我把一切都放在了心裏，因為我是一個不配擁有愛情的女人，以前是這樣的，現在依舊也是這樣的。


  有一些事情發生了之後，就再也不會有挽回的機會了，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的。


  薄涼的聲音過後，是經久的沉默，我們兩個人都沒有先掛掉電話，在一旁的方凱早就注意到了我的變化，看著我的樣子，想生氣又生氣不起來。


  “那就先這樣吧，有時間我再打電話給你，我這邊現在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夏澤，我就先掛電話了。”


  一段感情的開始是需要一個人的主動，一段感情的結束也是需要一個人主動的，無情的那個人就讓我來做就好了，反正我之前的形象也一直是這樣的。


  等了幾十秒鍾，對麵還是沒有任何的聲音傳過來，我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都能想象到夏澤現在是什麽表情，我沉浸在想著夏澤的表情裏，沒有注意到方凱，也就沒有注意到方凱臉上絕望的表情。


  “芊芊，中午想要吃什麽？和你在一起好久，也沒有做菜給你，今天中午我給你做菜吧。”


  我很是意外，方凱今天這是怎麽了。看上去很是不正常，我點頭答應了一下，然後沒有再說話了。


  方凱看著我笑了笑，就脫了自己的外衣，走進了廚房。


  看著方凱的背影，我覺得有一些熟悉，但是這熟悉還是很快就消失了，我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心裏突然就想了很多的事情，從小時候一直到現在，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在我的腦海裏，整理起來是那麽的艱難，理著思緒，很快就有了困意，其實現在顧小陌也已經跟著我了，我隨時都可以走的，夏澤的這一通電話無疑是讓我想到了要去美國的事情。


  隻是我這樣的計劃，方凱的心裏一定會難受的吧，人就是這樣的，顧不全所有人，讓一些人快樂就一定會讓一些人痛苦的，我不能讓所有人都滿意快樂的。


  取舍之下，我自然是會選擇對我傷害比較少的人，甚至於根本就沒有傷害過我的心的。


  人都是理所當然的想要逃避苦難，希望所有的時間裏全部都是幸福快樂，我也是這樣的，所以我隻能對不起方凱了不是嗎？

  “對不起，對不起方凱。”


  方凱對我的好，我都是記得的，放在心裏就好了，這些都是隻能放在心裏。


  如果我說出來，麵對方凱的深情告白的時候，我一定是沒有辦法的。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每一次裝作冷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