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讓我生不如死
我廢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夏澤這座大佛請出去，不過在臨走的時候他還是執意要把之前安排的那些人留下來，說這些人是他專門挑選出來的人，留著照顧顧小陌，如果我不同意的話，他就賴在這裏不走了。
也是他為了逃避我的問題才對我說的這些話，我們心照不宣地彼此對視了一眼，我沒有再問也沒有不答應，他沒有再執著也沒有要說留下來。
最後我目送著夏澤出了房間，臨走的時候還對他說了一聲“慢走。”
他回也沒有回一句，轉身大步流星地就走了，留下我和顧小陌在客廳的時候，瞬間覺得清靜了不少，不過沒清靜幾分鍾，那些下人就一窩蜂的出來問著我“夫人，要吃點什麽。”
我目瞪口呆了一會兒，夫人是什麽意思。這些人一會兒叫顧小陌少爺一會兒叫我夫人，這是夏澤默許了她們嗎？我暗自想著，要是夏悅知道了這件事情，怕是又要生氣地鬧一個天翻地覆了。
“你們叫他少爺我不反對，但是不要叫我夫人，我和你們家老板什麽關係都沒有。”我指著顧小陌說著，一本正經很嚴肅的樣子，瞬間嚇住了那些人，她們都低著頭不敢再說話了。
我想，我沒有這麽凶神惡煞吧？
屋子裏的氣氛瞬間尷尬了起來，我愣了愣，又衝著她們笑了笑說道“你們以後記住就是了，想吃什麽你們問顧小陌吧。”
我對吃的沒有什麽要求，不過顧小陌這個家夥有點兒挑食，都是趙奇給慣出來的。如果做的都是顧小陌不喜歡吃的東西的話，顧小陌可是看都不看一眼的，一直顧小陌都是由趙奇照顧的，他喜歡吃什麽我還真是不知道。
顧小陌好像是心情不好的樣子，不管我說什麽顧小陌都是低著頭自己玩兒自己的，完全不理會我也不機會其他人。
這個小人精，明明生活的環境不怎麽樣，態度卻像是一個從小生活在貴族家庭裏的小少爺一樣的，不但不怯場還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顧小陌，你想吃什麽？嗯？跟阿姨們說，好不好？”
我對顧小陌說著，顧小陌還什麽話都沒有說呢，下人們為首的那個女人怯弱弱地上前了一步，彎著腰低著頭說著“夫人，您可千萬別這麽稱呼我們，要是讓少總知道了，我們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我完全沒有考慮到這一點，隻是我從小生活的環境所致，讓我對人與人之間的等級製度沒有太明顯的感覺。
相比之下，顧小陌就比我強多了，他對這些下人那可是指手畫腳的，說讓她們做什麽她們就做什麽，嫣然一個小少爺的標準。
“好吧。”我無奈地應了一聲，看顧小陌還是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我直接吩咐道“你們隨便做點什麽吧，他要是不吃那就不給他吃好了。”
我現在也是一個頭幾個大的狀態，事實證明我對教育孩子沒有什麽耐心，問了一兩遍顧小陌什麽話都沒有說之後，我就直接沒有耐心了。
下人們相互看了一眼，然後走進了廚房，隻有為首的那個下人還站在那裏，仿佛在等著我差遣她一樣的。
“那個，你叫什麽名字？”我才發現我對這些人都不怎麽了解，甚至連怎麽稱呼她們都不知道，總不能成天喂喂的叫著吧。
“夫人叫我小連就好。”
她回答著我，始終都低著頭，看上去明顯低人一等的感覺。我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優越，自然也體會不到其中的樂趣，隻是看著她們小心翼翼的樣子，實在是有一些不習慣。
“小連是吧，你以後在我的麵前不要老是一副低人一等的態度，我有些不自在，要是夏澤問你們了，你們直接說是我的主意就好了。”
我憤憤不平地揚言說著，一副拯救世界的樣子，勢必要打破夏澤家的封建製度一樣的。
“這……夫人真會說笑。”
小連雖然笑著打趣說著，語言卻是嚴謹得很，一絲不苟，我喜歡。
等等，夫人又是什麽鬼，不是說了以後不準叫夫人的嗎？怎麽又開始了。
“不要叫我夫人，你就照著我說的做就是了，顧小陌就先拜托你照顧一下了，我有點兒事情要出去一趟。對了你們記得要陪他一起吃飯。”
小連是受了等級教育的人吧，在小連的意識裏我說的話就像是命令一樣，她隻有聽從的份兒。
小連答了一聲“是。”便低著頭退了出去。
這時候顧小陌丟了手裏的遊戲機，直接鑽進了我的懷裏，這還是第一次，我倒是很意外，“怎麽了？”我柔著聲音問了一聲顧小陌，雙臂把顧小陌護在懷裏，格外的親切了幾分。
“媽咪，你喜歡爹地還是喜歡夏叔叔？”顧小陌認真地問著我小臉埋在我的懷裏，委屈極了的樣子，很是讓人心疼。
這本來是大人們之間的事情，卻硬生生地變成了我和顧小陌之間的問題，這個問題好像不管怎麽回答，都會傷害到顧小陌。
之前給顧小陌做了那麽多的思想準備，看來是一點兒作用都沒起，我壓抑著自己內心裏想要問顧小陌想不想去找自己的親生爹地的想法，捧起顧小陌的小臉認真地看著顧小陌。
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麽說了，隻是就這樣看著顧小陌，眼神真誠的不知道要如何了。
“y，你想不想自己的爸爸？”
我認真地問著顧小陌，隻有在和顧小陌說很認真的事情的時候，我才會叫他y，這也是對顧小陌的一種尊重吧。
顧小陌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好久好久之後，才點了點頭，然而接下來我卻不知道要繼續說什麽了。
我問顧小陌“你喜歡爹地還是喜歡夏叔叔？”
這個問題，又重新回到了顧小陌的身上，顧小陌也認真地看著我，然後同樣是好久好久，顧小陌沒有回答我。
這是一個我沒有辦法回答顧小陌的問題，也是顧小陌沒有辦法回答我的問題，我們母子兩個相擁在一起，頓時間沉默著，一語不發。
“好了，你不是說爹地給我打了電話嗎，那媽咪去醫院看看爹地，你就在家裏等媽咪好不好？”
我認真地捧著顧小陌的小臉對顧小陌說著，他點了點頭，聽話的樣子讓人看著就開心得不得了。
“真是媽咪的乖兒子。”我吧嗒在顧小陌的額頭上親了一口，衝著顧小陌笑了笑，顧小陌一臉嫌棄地看了我一眼，丟了一個白眼給我不再說話。
我逛奔出了屋子，立馬就打了電話給趙奇，響了第一遍沒有人接聽，我也沒有多想什麽，覺得是趙奇睡著了，本來見趙奇的電話打不通就不再打了，轉念一想，我帶走趙奇的時候趙奇的東西一樣都沒有帶，那麽這通電話就一定不是趙奇打來的。
我重新又播了一遍出去，等到快要掛斷的時候。手機才被接通，瞬間方雨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極度的不耐煩“趙奇人呢？”
現在連稱呼我一聲都不願意了，哪怕是叫一聲我的名字，現在方雨都不願意了嗎？
我冷笑一聲，這樣的問題實在不想回答方雨，“他在哪裏我不會告訴你，方雨你對趙奇的不是愛，我不會再把趙奇交給你的。”
對麵的方雨立馬就生氣了起來，隔著手機我都能聽到方雨生氣的粗喘聲，隔了幾分鍾，我還在耐心地聽著，方雨大著聲音說“顧芊芊，你不愛他為什麽還要強行留著他，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又是這樣的一套說法，我聽了一次然後心軟了就把趙奇交了出去，第二次我是怎麽也不會再因為她這樣說就心軟了下來的。
我也學著方雨沉默了幾分鍾，然後冷著聲音說“不管你怎麽說，我都不會再把趙奇交給你的，方雨事情都是你自己做出來的，後果也要你自己承擔。”
我不再留任何的情麵給方雨，越來越覺得我們之間的情分什麽都不剩下了，這幾年就當做是我白白付出了這麽多感情吧，我不再做任何言語。
“為什麽你不要的愛都不願意施舍給我？你到底有沒有心，你這個心狠的女人，為什麽你不要的愛還不肯給我，你口口聲聲我們是一家人，為什麽連你不要的愛也不願意給我。”
“你說的感情都是假的，一切都是欺騙我們的，你欺騙了我和小雪這麽多年的感情，我隻不過是求你施舍你不要的東西，這樣我很過分嗎？”
“顧芊芊，你害死我爸爸的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為什麽你不要的愛不要的愛人你都要霸占著，為什麽你就寧願看著我痛苦。為什麽？”
……
聲聲質問讓我啞口無言，隻能安靜地屏住呼吸聽著，方雨越說下去就越情緒激動，後來她又說了什麽我就不知道了，也沒有心思再繼續聽了。
這樣赤果果的過往就這樣剖析在我的麵前，我一直以為方雨不知道的事情，原來她一直都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