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都不是什麽好貨！

  從進了別墅我就沒說過話，現在更是沉默了，我想過無數次再見到楊哥時的情景，或許是熱情地招呼，或許是冷漠的無視，但從沒想過是在這種情況下，我以另一個男人女伴的身份，迎著他嘲笑的眼，故作從容內心卻早已波濤洶湧。


  許是剛才的情況是方凱早就預見的，所以他在我耳邊開玩笑道：“你看，芊芊，我就說今晚的聚會，你一定會感興趣吧？”


  我抬眼看他充滿計謀得逞的臉，竟有些無力，隨便找了個借口便逃到了洗手間。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突然想起紅姐那天對我說的話，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決定的，就像剛剛被迫在兩個男人之間接受鄙夷，我雖羞愧的無地自容，卻不得不麵色坦然的對待。


  這個時候我才明白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人最愛的隻有自己，不管是我那已經去世的父母，或是我姐，還是現在的楊哥和方凱，都在為了各自的利益相互利用，所以我能做的，隻有摒棄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努力愛自己。


  無數次給自己打氣，告訴自己不要去想，然而卻在下一秒像是個泄了氣的皮球被摟進了一個男人的懷裏。


  是楊哥，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在過了那晚之後就讓我記憶深刻，以至於我竟忘了掙紮抗拒。


  誰知他一開口，竟是又一番對我的嘲諷：“嗬……都說裱子無情，戲子無義，看來是真的。”


  就知道自己不該對這些遊走在女人中間，花錢買樂子的男人抱有多餘的幻想，果然在他眼裏，我竟是婊子一樣的存在。


  壓抑住自己顫動的情緒，努力平複心情後我開口道：“喲，我當是誰？原來是楊哥啊，剛才我還在想，到底是什麽時候搭上過這麽個光鮮亮麗大人物呢！”


  感覺到在我說話的時候，他扣在我腰間的手臂在努力收緊，最後勒的我有些疼了：“嘶……疼，您輕點。”


  “怎麽，這麽快就忘了我是怎麽疼你的了？還是說，那天晚上，在我身下，你不夠疼？”楊哥並沒有鬆手的意思，反而用力將我的身體禁錮在他懷中，湊到我耳邊不緩不慢的開口。


  我的臉“蹭”的燒了起來，沒想到他竟說出如此羞辱我的話，努力壓抑住奪眶而出的淚水，抬眼與他對視：“楊哥，如果說印象深刻，那我隻記得你好喝的紅酒。”


  說完我突然有些後悔，因為一時嘴快竟忘了他用那瓶紅酒對我做了什麽。


  楊哥的臉上露出讓人捉摸不透的笑，然後曖昧的對著我的耳朵跟嗬氣。“原來你喜歡那個，那樣的酒我還有很多。”


  “你什麽意思？”我開口，希望不是我心裏所想的那樣。


  “今晚，陪我。”楊哥簡短而直接的話，令我麵紅耳赤。


  果然，越不想要它來的事越會來。


  “你怎麽就……”


  “100萬。”還沒等我說完，他開口笑道，臉上露出誌在必得的得意。


  看著眼前這個可怕的男人，我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憤怒，又是100萬，要是讓那些姐妹知道了，一定會誇我命好，甚至會有嫉妒我的人，畢竟我這麽輕易的得到了她們幾晚也得不到的豐厚報酬。


  可是，我的心，在最終說出“好”那個字的時候，一抽一抽的疼。因為我需要錢，我要活著。


  楊哥嘴角滿意的上揚，鬆開了扣在我腰間的手，順勢用食指刮了我的鼻子，留下一句：“晚上跟我走。”就放開我離開了，隻留給我一個瀟灑又無情的背影。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我的身體像是被抽空了一樣，無力地癱軟在地上，剛才一切的堅強偽裝全部煙消雲散，我像是個小孩，雙臂抱膝蜷縮在角落裏，努力給自己打氣。


  再次回到聚會上的時候，方凱問我怎麽去了這麽久，我抬眼看到了人群中的楊哥，他與旁邊的人談笑自若，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是個夢，我收回眼神，笑了笑隨口說了句：“補妝。”


  方凱可能也猜到了剛才的事，隻是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然後安慰性的拉起我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說：“晚宴就要開始了，我帶你去宴會廳。”


  說罷，便將我帶到了一樓最裏麵的大房間。


  “這麽多點心，想吃哪個就多吃點，一會宴會開始，可就不能像現在這麽自在了。”方凱說話時，眼睛並沒有看我，而是看向房間盡頭，在稍微凸起地麵的舞台旁一個忙碌的身影。那是個梳著短發，同樣穿了一席白裙的女人。


  我並沒有多問，反而樂得自在，管那個女人是誰，方凱的注意力不在我身上，我倒是沒那麽拘束了，拿起一杯果汁閑逛到較為角落的位置，剛剛發生的事情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


  方凱在我離開之後，就朝著剛才那個短發女人走去，兩人似乎聊到什麽開心的事，都麵露笑容，剛剛我就覺得他看人家的眼神怪溫柔的，這會看來，他是對人家有點什麽意思，不過這就不在我考慮的範圍內了。


  這時候剛剛那個“老夫子”秦叔在一眾人的簇擁下，有說有笑的走進了宴會廳，然後登上了前方的講話台，大家都很自知的自動停止了交談，將眼光投於高處的一人。


  隻見秦叔用中氣十足的語調，開口道：“歡迎各位今天能在百忙之中，參加我秦某人的聚會，我秦某能有今天必然是離不開大家的幫助，今天大家在這不必客氣，一定要吃好喝好，另外，在這裏，我必須要特別感謝一下小楊，大家也知道，我現在不太方便在自己家中張揚，是小楊主動提出將他在這裏的別墅產業贈予我，供大家玩樂。”說完，將老邁但精幹的目光頭像人群中的一點，示意楊哥上台。


  還沒等我反應過這其中的關係，隻見楊哥不疾不徐的走上舞台，站在秦叔的旁邊，愈發顯得秦叔的精瘦和自己的光彩奪目，接過秦叔手中的話筒，楊哥笑著開口道：“秦叔您不必客氣，這宅子本就空著，既然大家喜歡熱鬧，何不拿出來讓秦叔高興高興，另外，今天是您新官上任的日子，可別怠慢了自己，以後我們這些小輩還要仰仗著您呢。”


  楊哥說完話便走下了講話台，而我恰巧看見了她的女伴扭著細腰朝他走過去，那力道一看就是故意撲在他身上的，而他卻好像是有意迎合做給誰看似的，給了那個烈焰紅唇一個額頭吻。


  “都不是什麽好貨！”我不禁輕聲嘀咕，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在心頭升起，我努力壓抑著，生怕我最忌憚的東西會不聽我的使喚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