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喪家之犬
楚蕁安有些被嚇到了,她從來沒見過傅景琛發過這麽大的脾氣,他的一個眼神,一個輕哼就足夠震懾人的了,現在用著猩紅的眼睛瞪著她,這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傅景琛定定的看著楚蕁安,將她的無措和委屈都看在眼裏,他閉了閉眼,一把將人摟到了懷裏。
“為什麽要以身犯險?你明明答應過的,為了我,為了兩個孩子,你會照顧好自己,會一直健康平安!”
傅景琛抱的很緊,都將楚蕁安抱疼了。
但聽著他語氣中拚命壓抑著的害怕和顫抖,楚蕁安的心卻一下定了下來。
她慢慢的會抱住他。
“我做了萬全的準備,付永安帶了人在後麵跟著的,還有我的耳釘,手表,鞋子上都裝了任銘誠新開發出來的跟蹤器,我不會出事!”
“你不會出事?如果那些人在車上猝不及防的給你一刀,你的那些準備還會有用嗎?付永安就算在後麵跟著,他來得及救你嗎?”
傅景琛的這個問題,楚蕁安確實沒想到,現在想起來倒是有些後怕。
“景琛,我.……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但你看,現在結果是好的,薛纖艾的真麵目被我戳穿了,她現在出了國,我們就不用時時刻刻提防著她,你也能將全副精力放在工作上,不用兩頭顧著那麽累……”
“你要是出了事,我現在拚搏的一切都沒了意義,你知道嗎?”
“.……景琛!”
楚蕁安看著傅景琛眼裏的那點點水光,感受著他抱著她時,微微顫抖的手,此時此刻,她真的知道錯了。
“景琛,我以後不這樣了,你原諒我好嗎?”
楚蕁安踮起腳,輕輕的在傅景琛的下巴處吻了一下,眼中是滿滿的誠意。
傅景琛低著頭,看了楚蕁安許久,低下頭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我沒辦法忍受失去你!所以你最好好好保重自己,不管是生病還是讓自己陷入險境,這都會讓我發瘋,明白嗎!”
“景琛!”
楚蕁安眼眶發熱的看著傅景琛,除了不斷喊他的名字之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
那樣的承諾,她沒辦法說出口。
打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她不可能陪他終老,她肯定是要走在他前頭的。
她當然知道被留下的那個人是最痛苦的,但她有心無力,她唯一做到的就是在還有呼吸的時候,好好愛他。
“蕁安,說話!”
傅景琛執拗的看著楚蕁安,固執的等一個承諾。
“景琛!”
楚蕁安閉了閉眼,主動去親吻他的唇,傅景琛幾次要推開她,卻被她更加用力的吻著。
看著楚蕁安眼角緩緩滑落的淚,傅景琛終究是心軟了,用力的咬了下她的嘴唇,兩人的嘴裏同時嚐到了鐵鏽味。
傅景琛將楚蕁安抱到沙發上,緊緊的摟著她,兩人之間的溫度不斷攀升,書房外貼著房門聽壁角的劉伯和付永安對視了一眼,識相的離開。
……
燈紅酒綠,噪音衝天的夜店裏,薛纖艾坐在角落處,穿著暴露的衣服,臉上化著濃濃的妝,手裏的酒瓶不時的往嘴裏送。
容貌姣好,身材較小的東方女性出現在這樣的場合,本來就極容易刺激男性荷爾蒙。
薛纖艾手裏的一瓶酒還沒喝完,就引來了好幾撥搭訕的人,她每次都極不耐煩的讓人滾,但她的話不僅沒威懾住人,反而引來了越來越多的狂蜂浪蝶。
忽然一隻手搭在了薛纖艾的肩上,薛纖艾二話不說,擰過身,掄起手裏的酒瓶就要往對方的頭上招呼。
當她的手還沒落下,手腕就被人扣住了,對方豪不憐香惜玉的將她的手折在身後,這樣的姿勢讓她混身都疼的厲害。
因為疼痛的刺激,薛纖艾的意識總算清醒了一點,她睜開有些醉眼朦朧的眼,當看清了擰住她的人是誰之後,臉色猛的一沉,同時全身用力的掙了掙,但喝了酒的她,全身軟綿綿的,又哪裏能掙的開。
“傅景睿,衝著我一個弱女子動手,你算什麽男人?馬上給我鬆開!”
傅景睿勾唇冷冷一笑,不僅沒鬆開薛纖艾,反而攥著她往夜店外麵走。
薛纖艾踉踉蹌蹌的被拉著走,直到出了夜店,在街口路燈的照耀下,她才發現傅景睿走路的姿勢不對,怎麽一瘸一拐的?
一個愣神間,她已經被傅景睿塞進了副駕駛,她醒過神來,馬上去推車門,副駕駛車門卻已經被傅景睿鎖住了。
她調轉方向準備從駕駛座離開,卻被坐進駕駛座的傅景睿用力一推又推回了副駕駛座上。
薛纖艾的後腦勺磕在玻璃上,這讓她本就有些暈的腦袋更暈了。
好不容易等到腦子裏的暈眩散去,她卻發現傅景睿已經發動了引擎。
薛纖艾開始不管不顧的去拉扯傅景睿,車子在路上開出了非常誇張的曲線,好在現在是深夜,路上沒什麽行人和車,要不然非出車禍不可。
傅景睿本就不多的耐心,沒多久就被折騰的幹幹淨淨,他一手把住方向盤,一手捏成拳頭,重重的砸在了薛纖艾的頭上。
薛纖艾哪裏守得住這樣的力道,馬上軟倒在了座位上。
傅景睿甩了甩有些發疼的手,加快速度將車子往他郊外的別墅開去。
薛纖艾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外麵的天是漆黑的,也不知道是幾點了,她揉了揉發暈發疼的腦袋,過了許久才想起來昏迷前發生了什麽事。
她甩了甩腦袋,雙手按著太陽穴滿滿坐起身,看著房間裏陌生的擺設,她心裏不由的有些慌。
“終於肯醒了?”
冰冷中又帶了一絲嘲諷的聲音從窗邊傳來,薛纖艾趕忙轉頭去看,眯著眼睛仔細看,才看到陰影處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看輪廓以及聽剛才的聲音,應該是傅景睿。
薛纖艾有些戒備的摟緊自己,讓自己縮到床角,“傅景睿,你想幹什麽?”
“我這樣的喪家之犬,能幹什麽?薛纖艾,你不是一向自視甚高嗎?怎麽也淪落到了我這樣的境地?堂堂薛氏的接班人,居然也有被掃地出門的一天,你說好笑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