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奇怪的老頭
這種私下的賭石會，場館一般都很簡陋，但這並不代表安保就差，相反對於入場的人員檢查非常嚴格，甚至還動用了一些高端的電子檢測設備，防止有人帶設備進去偷拍偷錄，甚至連手機都被收走暫時保管，隻允許入場的人帶信用卡以及現金進去。
楚蕁安以前經常出入這樣的場合，所以表現的很鎮定。
至於傅景琛，比這大的多的場麵，他不知道見過多少，自然是輕鬆駕馭。
兩人進到會場之後，看到大廳裏分區域擺放著許多石頭，每個區域的石頭有多有少，標價有高有低。
在會場的角落處有切石機，那邊有開石師父隨時候命，顧客可以選擇當場開石，也可以帶回去自己找人開石。
不管開出來的是廢料還是價值連城的玉石，賭石會的主辦人都會保證你安全離開，但離開了他們的保護範圍，是死是活就不歸他們管了。
所以一般敢在這裏開石的都是比較有實力的買家，他們有萬全的安保措施，不怕被人惦記上。
至於那些實力較弱的玉石商或者純粹就是來玩票的散戶，為了安全起見，他們一般都會選擇帶了石頭回去找人開。
這裏的交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石頭離了攤位概不負責！
楚蕁安跟在傅景琛身邊，輕聲將這裏的規矩說了一遍。
傅景琛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兩人先是繞著會場走了一圈，並沒有湊上去細看。
有些區域人頭攢動，十分熱鬧，有些區域則是門可羅雀，沒幾個人駐足觀望！
那些手上隻有幾塊石頭的私人賣家，則是蹲在角落，更加無人問津。
傅景琛沒往人多的地方湊，反而是帶著楚蕁安專找沒什麽人的攤位溜達。
人少才能好好看石頭，那麽多人擠在一起，能看出什麽名堂。
兩人正四處轉著，楚蕁安卻伸手拉了拉傅景琛的衣袖，傅景琛轉頭看她。
楚蕁安指了指角落處蹲著的一個老頭，老頭身上穿著的衣服相當的破舊，手肘處甚至有個破洞。
做玉石生意的，哪個不是身價過億，就算不是穿金帶銀，也絕不會穿成這樣。
老頭這樣的存在，十分突兀。
傅景琛打量了一番老頭，又看了看他麵前擺著的幾塊石頭，有些石頭上還帶著泥，很新還透著濕氣，顯然是剛挖出來的。
站在傅景琛和楚蕁安附近的一個中年男人，見他們一直盯著老頭看，問了一句。
“你們不常玩石頭吧？”
傅景琛點了點頭，笑了笑，“是不常玩，一個玩玉石的朋友說這裏挺好玩的，我們就來了，算是開開眼界！”
男人了然的一笑，指了指老頭。
“這種啊就是來蒙人的，弄幾塊石頭往麵前一擺，你們這種不懂行的看著老頭可憐巴巴的，花錢買走一塊，能不能開出綠來，可能也不怎麽在意！有點良心的呢，價格不會叫的太高，有那貪得無厭的，價格專往高了叫，冤大頭是逮住一個是一個！常玩石頭的，可不會買他們的石頭。”
“就沒有撿到漏的？”
傅景琛笑著問了一句。
“哪兒那麽容易撿漏啊！你仔細想想，他們手上要是真有貨真價實的東西，自己開出綠來賣不好嗎？見了綠的石頭不管怎麽說都比原石貴！你再看看這些石頭上的泥，這麽新，肯定是剛從地裏挖出來的！這裏雖然產玉，可也沒到隨隨便便一挖就能挖出玉來的地步！”
“原來是這樣，多謝老哥了！”
傅景琛態度誠懇的道謝，中年男人指了指不遠處圍了許多人的攤位。
“像你們這種不懂行的，去那邊買比較保險，那些可都是老坑出來的石頭，有些都已經切出綠來了，就算虧也不至於虧的血本無歸！”
“我們知道了，多謝老哥指點！”
傅景琛笑著又和中年男人說了幾句，便拉著楚蕁安走開了，隻是在四處轉了一會兒之後，卻直接停在了老頭麵前。
楚蕁安看著傅景琛，有些驚訝。
“你不準備聽那個人的建議嗎？”
“有個楚家人在身邊，我用得著去聽別人的建議嗎？”
“那你剛才.……”
“強龍不壓地頭蛇，別人好心提點，不管接納不接納，都沒必要當麵得罪人！”
“.……”
楚蕁安看著傅景琛，眼神裏有著疑問和探究，她沒想到傅景琛還有這麽圓滑的一麵。
傅景琛隻當沒看見楚蕁安眼裏的意味，指了指老頭麵前的幾塊石頭。
“看看吧，看值不值得買？”
楚蕁安點了點頭，蹲下身，從懷裏掏出一個強光手電，仔細的看著石頭上的紋路，看了一會兒，她又伸手擦了擦石頭表麵的泥土，在摳掉一層新土之後，她在其中一塊石頭的新土後又看到了一層老土。
她蹙了下眉，抬眼看向坐在小板凳上的老頭。
老頭手裏拿著個老式煙鬥，微閉著眼吧嗒吧嗒的抽著煙，他們在他麵前站了這麽久，老頭也沒招呼一句。
“大爺，這石頭您怎麽賣？”
老頭微微睜眼看向楚蕁安，又抬了抬眼皮，看了眼傅景琛，慢慢的伸出一根手指頭。
“十萬？”
傅景琛問了一句。
老頭沒吭聲，伸出的那根指頭沒動。
“一百萬？”
傅景琛皺了皺眉，又問了一句。
老頭的手指還是沒動。
“一千萬？”
這句問出之後，老頭的手指終於收了回去。
傅景琛看著楚蕁安手裏那塊巴掌大的石頭，問了一句，“值嗎”
楚蕁安沒馬上回答傅景琛，低頭再次仔細的辨認了起來，許久之後，衝著傅景琛肯定的點了點頭。
傅景琛略一頷首，衝著老頭問了一句。
“這石頭我要了，怎麽付款？”
老頭睜眼看向傅景琛，慢吞吞的將手上的煙鬥收起來，從破舊的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個刷卡器。
現代化的機器和老頭衣衫襤褸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顯得突兀而滑稽。
傅景琛直接刷卡買下了石頭，一點遲疑都沒有。
老頭收了錢，從兜裏摸出一個皺皺巴巴的塑料袋，將這價值一千萬的石頭直接裝進去遞給楚蕁安，就彷佛這隻是一塊最普通不過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