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雨中跪求
“少爺,小小姐醒了!”
去而複返的劉伯敲門進來。
傅景琛點了點頭,“知道了!”
劉伯看了眼楚蕁安,有些擔心,但沒有傅景琛的命令,他不敢在這久留,匯報過後就回了急救室。
傅景琛整理了一下袖口,起身往外走。
楚蕁安拔腿就要跟上,卻被他伸手攔住。
“你不用去!”
“傅先生……”
楚蕁安怕惹的傅景琛厭煩,不敢多說什麽,隻一臉懇求的看著他,希望他能改變主意。
傅景琛衝著門外的保鏢一揮手,保鏢馬上進到了屋裏。
“帶她回去收拾東西!我回來之前,她必須離開別墅。”
“是!”
保鏢看向楚蕁安,比了個請的手勢。
“楚小姐,請!”
楚蕁安咬著嘴唇不肯走。
“楚老爺子教養出的繼承人,應該懂得‘分寸’這兩個字怎麽寫!”
傅景琛冷冷的看著楚蕁安。
楚蕁安緊了緊拳頭,眼眶通紅的看向傅景琛。
“傅先生,請再給我一次機會,今天這樣的事,我保證絕不會有下一次!”
傅景琛盯著楚蕁安看了一會兒,什麽都沒說,轉身就出了辦公室。
楚蕁安再想去追,保鏢卻攔住了她的去路。
“楚小姐,請不要讓我們為難!”
楚蕁安與保鏢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神對視,良久之後,緩緩的收回了邁出去的那隻腳。
“好,我跟你回去!”
她心裏很清楚,要是在醫院鬧起來,留在果果身邊的最後一線希望也就沒了,為了果果她也得退這一步,任何事,等傅景琛回到別墅再談。
保鏢將楚蕁安送回別墅,盯著她上了樓,進了房間,守在門口看著她收拾行李。
其實,楚蕁安沒什麽好收拾的,來的時候就是孑然一身,真要走,她也不會帶走任何東西,更何況,她並不準備離開。
楚蕁安胡亂將衣櫃裏的幾件衣服塞進行李箱,背對著門口收拾床頭櫃裏的東西時,不動聲色的將一把拆信刀收到了衣袖裏。
楚蕁安拎著小小的行李箱出了別墅,卻是在別墅門外停住了腳步。
“楚小姐?”
保鏢拉著車門,不解的看著楚蕁安。
“傅先生隻說不想看到我出現在別墅裏,現在我在外麵,你已經可以交差了!”
保鏢盯著楚蕁安看了一會兒,又抬頭看了看天色。
“楚小姐,馬上就要下雨了!”
“我知道!”
“.……”
保鏢沉默了半晌,關上車門,轉身回了別墅,與楚蕁安擦身而過的時候,楚蕁安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保鏢的身形微微一頓,很快就進了門,消失在了楚蕁安的視線範圍內。
楚蕁安身上隻穿了一件薄薄的針織衫,站在門外被風一吹,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她往角落處站了站,雙手環胸,緊緊的抱著自己,這樣多少能溫暖點。
下午就開始陰的天,這會兒更加陰沉,門外車道兩旁的樹葉被狂風吹的颯颯作響。
忽然,楚蕁安覺得鼻頭一涼,伸手一摸,是水滴,她抬頭看天,更多的雨滴落在她的臉上,很快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楚蕁安站著的地方,沒有片瓦遮頭,要是就這麽站著,她很快就會被淋成落湯雞。
她看來眼腳邊的行李箱,抹了抹臉上的雨水,蹲下身,打開行李箱,把裏麵的衣服全都倒了出來,將空行李箱頂在頭上,這樣好歹能遮一點雨。
可即便如此,隨著雨勢越來越大,地麵上飛濺起的水滴還是濺了她滿身滿臉的水。
楚蕁安咬著牙硬抗,卻因為太冷,連牙齒都在不斷的打顫。
她蹲在地上,盡量將自己縮成一團,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溫度流失。
漸漸的,楚蕁安覺得頭上頂著的行李箱越來越重,就好像不斷有人往上麵加東西似的,舉著行李箱的手也是又酸又疼,因為蹲的太久,雙腳更是麻的一點知覺都沒了。
她閉著眼往後靠了靠,後背抵上了冰冷潮濕的牆麵,她被凍的抖索了一下,但已經沒了力氣的身子還是靠了上去。
楚蕁安不知道這樣蹲了多久,隻知道當她迷迷糊糊中看到遠處射來一束光的時候,她連起身的力氣都沒了。
她眯著眼仔細辨認著來車的車牌號,當確定這是傅景琛的車時,趕忙丟了行李箱,扶著牆快速站起身,她想追過去攔住車子,卻因為雙腳發麻,一步都走不了。
眼看著車子離的越來越近,別墅的鐵門也在緩緩打開,楚蕁安心裏愈發的著急。
她咬了咬牙,抬起腿用力的往下跺,每跺一下雙腳就像有幾萬根針在紮似的,好在這個方法湊效了,在跺了五六次之後,她的雙.腿終於恢複了直覺。
而此時,傅景琛的車也馬上要進別墅大門了。
楚蕁安急忙衝過去,伸長了手攔在車前。
司機沒料到會忽然衝出一個人,急忙踩下刹車,輪胎在地上劇烈摩擦,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見車子停下,楚蕁安趕忙跑到車邊去敲車後座左邊的車窗,她知道傅景琛通常都會坐在這邊。
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了傅景琛冷峻的側臉。
“傅先生,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別讓我離開果果!”
“你覺得這種死纏爛打的方法會湊效?”
傅景琛連個眼神都沒給楚蕁安,隻低著頭看著手裏的文件。
“傅先生,我沒想死纏爛打,我隻是想讓你看到我的誠意!”
“誠意?!嗬!”
傅景琛冷笑一聲,終於轉頭看向了楚蕁安。
“站在雨裏演這麽一出苦肉計,這就是你的誠意?”
“傅先生,我知道現在不管我說什麽做什麽,你都不會相信我!但我不會離開的,你要是不讓我留在果果身邊,那我就一直站在外麵,這樣果果進出別墅,起碼還能見我一麵,就是不知道到時候傅先生要怎麽和果果解釋!”
傅景琛一挑眉毛,“你在威脅我?”
“不敢!我不敢威脅你,我是在懇求你!”
楚蕁安徹底收起了溫順的那一麵,堅定的眼神像極了護崽的母獸。
“懇求?!這就是你懇求的態度?”
“那傅先生希望我怎麽做?跪下嗎?”
話音剛落,楚蕁安就‘啪’的一聲跪了下來,聽聲音就知道這一跪有多疼,但她卻麵不改色,隻是一眨不眨的看著傅景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