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淒離

  少年正在暗中好笑,這時馬蕙蘭說道:“這詩是什麽意思,你解釋一下。”


  高喜龍心中立即有了主意,要再作弄馬蕙蘭一下然後離開,於是說道:“我來和你說下……”兩首詩一首是王昌齡的《出塞》:

  “秦時明月漢時關,


  萬裏長征人未還。


  但使龍城飛將在,

  不教胡馬度陰山。”


  一首是柳永的《蝶戀花》:

  “佇倚危樓風細細,遙望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裏,無言誰會憑欄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高喜龍也是心中戲謔,這兩個人,胡亂抄了兩首詩,也不知道應景,自己做巧解釋一下給馬蕙蘭聽,看她如何抉擇。


  高喜龍:“你看這第一首,《出塞》,是首愛情詩,首先出現的是夢幻般的景色,有秦時流轉而來的清麗明月,更有巍峨的城樓,一對男女相戀了,對著這景致許下心願,即使是相隨萬裏,到天涯海角,永不回頭,也要為能在一起而感到慶幸,你看這萬裏、未還的用詞。兩個人隻要能成就姻緣,就有如同龍城飛將的勇氣,能夠獨當一麵,讓關下的胡人感到欽佩,即使對戰胡人也快樂恣意,讓愛情像城樓一樣巍峨壯觀,你看這龍成飛將的用筆,這胡馬不度陰山的用詞。”


  馬蕙蘭:“噢,頓了。那這一首那?”馬蕙蘭指指另一首。一首戰爭詩被高喜龍說成了愛情詩,對著另一首柳永的言情詩說道:“這是一首描寫英豪壯誌的戰鬥詩。你看倚危樓,風細細,是說自己戰鬥的場麵,危險凶惡,樓是危樓,風卻吹來陣陣血腥氣息。望向遠處迎麵而來的敵人,即使天色都為之黯淡。但是作者豪情不減,要疏狂圖一醉,要對酒當歌。即使是為了首住城樓,類得身體受傷、消瘦,衣服被砍爛不整,也不後悔!”


  馬蕙蘭聽完高喜龍的解釋說道:“原來這樣啊!高公子真是博學多才,能講的明白,這下我懂了。”


  少年傲俏的笑笑,說道:“那今天我先走了!”高喜龍才不會等著人家選定了男友,再來趕自己才走。


  馬蕙蘭微感意外:“高公子不再多坐坐了嗎?有什麽急事嗎?”


  高喜龍:“沒有,先不打攪你了,再見。”於是高喜龍站起身走出了院子,馬蕙蘭送出幾步,沒感到高喜龍有異就先回去了。


  高喜龍回到屋子裏,腳步輕輕一邁,站到窗前。少年心潮有一絲的起浮,似乎一種悲哀的意緒就要奪眶而出。可是隨即少年又呼幾口氣,平服一下心緒:“大男人家的,怎麽可以哭那?”


  少年微笑一下,準備將馬蕙蘭的即將離去,當作一個不小心摔了一下,就像小時候貪玩那樣,有什麽好悲鳴的?

  少年轉身在屋子裏四處走走,打算減緩憂傷,這時順手打開了櫃子,裏邊紅林劍還放在裏邊,本來打算找個機會交給馬蕙蘭的,沒想到事情變了,用不到了。


  看著那暗中射來的紅色光芒,劍身上紅霞的色澤流轉,似乎它也說不清楚是該安慰、還是該譏笑少年的悲傷。


  看了紅林劍許久,高喜龍還是一把把櫥櫃關上了,還是不理會這傷心事了。櫥櫃的門關上,少年輕鬆的邁動著步子來到床前,然後坐了上去,人生得意須盡歡,更有事業高萬丈,何必自尋煩惱那?


  少年又放鬆了自我,想一想開心的事,想一想往日的歡欣笑語,陰霾終將過去,新的一天總會到來。


  隨著少年心思的輾轉,已經是入夜時分,窗外的花園一時黑了下去。本來少年已經疏放過來,可是又一想:“真的不可惜嗎?自己相處多時的女伴!”一時絲絲擾擾的傷感思緒不時蕩起,讓少年發際微涼。


  悲哀的愁緒似乎初次攪擾了少年,讓少年初次感到清冷的氣息,尤其是在夜色裏。


  不一會兒,月亮升起,照在少年的窗前,也投下園中槐樹斑駁的影子。這皎潔的月光和優美的景色,像是來撫慰自己的,窗外樹影遙動,如在低低傾訴。


  少年坐臥在那裏,看了這月景很久,終於哀愁也漸漸淡去,似乎被月色帶走,雖然女伴離開,不是不可惜,可是事已如此,又怎能這麽不爭氣,這麽傷心不已?


  少年又長出幾口氣,動動筋骨,將煩惱拋開,又重新歡欣起來。


  看看天色不早,少年下了地,鋪鋪床鋪,然後脫了衣服睡覺。


  第二天將是全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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