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兩句話
這個叫做路遠的人究竟有什麽問題。
這真的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
“從各方麵講,原本是應該沒有問題的。”國務卿如是回答說:“他本身沒有問題,非常的平凡,事實上,也是直到我們想要對他進行控製和逮捕,以便獲得一些關於明日未臨的重要情報的時候,意外才發生了。”
國務卿看著海鷹總統,因為那個意外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
原本是非常精細縝密的操作,由經驗豐富的指揮官前線指揮,有最精銳的特戰隊員進行操作,怎麽看都不應該出現意外的組合,最終還是出了意外。
並且,一出就是大意外。
逮捕的時候被蘇眉打亂了節奏,導致會場中心出現圍攻偽裝的馴鹿車的跡象,同時會展中心,因為蘇眉的那一番發言,導致她取代路遠成了最高優先級的抓捕對象,另一方麵,路遠則依靠嶽鵬飛的幫助,成功擊倒了車上的武裝人員,成功驅車前往城外的機場。
隨後隨著航線的申請,總統先生的批準,代表著海鷹國的默認。
原本這就是一場點到為止,彼此都沒有撕破臉皮的一次試探。
可是然後——天下大亂。
洛聖都每一台會動會走的機械都開始走上街頭進行遊行示威,組成了那道美麗的風景線,隻等明天天一亮,就會成為震驚世界的大新聞。
事實上等不到明天天亮了,發達的網絡已經將洛聖都所發生的一切傳遍了世界各地。
再同時,關押蘇眉的地下基地遭到了圍攻,並且指揮官被殺,地下基地傷亡慘重的同時,寒號鳥侵入了懷特宮的最高會議,並且宣布了自己的來意,並且表達和解的願望。
他的誠意就是原本他能夠讓事情變得更糟,但是他將影響力控製在了最小,並且希望和海鷹國一起將這次洛聖都騷亂給壓過去。
別無他法,海鷹總統答應了他的請求,但是在暗地裏,寒號鳥這段錄像卻被發給了各國的管理層,並且寒號鳥本人,也被暗地裏標注成極其危險的恐怖分子,對於寒號鳥的真實身份,所有人也在一直推測,並且逐漸鎖定在了這個名叫路遠的普通十九歲大學生身上。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路遠如今身懷如此珍貴的玉璧,又怎麽能夠默默無聞,大音希聲呢?
在確定路遠身份的時候,隨著鏡海實驗室線人的情報,路遠這個時候也已經進入了鏡海實驗室被保護起來,他在那裏不僅協助孫浩完成了第二次核聚變發電試車,並且成功得難以想象,雖然說他們曾經給那個線人下達了即使摧毀設施也要阻止核聚變發電完成的指令,但是最後卻是線人被連根拔起,據信應該已經被秘密處決,反而是路遠自己風生水起,先是因為核聚變的成就被授予了諾貝爾獎,成為了世人皆知的青年科學家,並且他現在所提出來的這個機器人工廠的構想,隨著所知所見的成熟,更成了完全無法無視的心腹大患。
“在冰晶國暗殺的失敗,就意味著再也沒有機會將他扼殺在萌芽中了。”國務卿歎息道。
而海鷹國總統望著他:“對了,你知不知道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國務卿反問道。
“這封機密照會是怎麽到我的手裏麵的?”海鷹國總統問道。
“看落款,這是冰晶國方麵送過來的?”國務卿問道,由於這封照會的敏感性,所以說目前整個海鷹國,隻有總統和國務卿兩個人看過這封照會的內容。
“是的,是冰晶國送過來的,但是冰晶國又是怎麽得到如此機密並且高可信度的情報呢?”海鷹國總統問道:“難不成一個小小的冰晶國,其情報係統比我們還要發達,比你們那些號稱天下第一的調查局還要精明能幹?”
國務卿搖了搖頭,然後想到了什麽:“該不會是?”
海鷹國總統點了點頭:“是的,冰晶國之前參與了和荒龍國的合作,不知道他們怎麽操作的,總之,最後鏡海實驗室所主導的機器人工廠,冰晶國入了一筆七點五億的款子,占據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雖然沒有經營決策權,但是卻是上了一份投名狀。”
“與此同時,冰晶國國王的那個賽琳娜公主你還記得嗎?”
國務卿回想了一下:“幾年前見過一麵。”
“見過就對了。”海鷹國總統說道:“現在那位賽琳娜公主就在荒龍國,就在鏡海實驗室,就與那個路遠朝夕相處。”
“同樣,這份情報,就是賽琳娜公主利用荒龍國那被監控的通信渠道,傳給冰晶國,同時冰晶國又交給我們的。”
“那麽賽琳娜公主不就是危險了?”國務卿驚訝道:“就算她是王室公主,地位超然,但是卷入這種間諜事件,也是吃不了兜著走啊。”
“你不用為她擔心,她好好著呢。”海鷹國總統搖頭苦笑:“因為這份情報,原本就是荒龍國,原本就是路遠,所故意告訴我們知道的。”
“並且,隨著這份情報過來的還有兩句話。”
“你想不想知道?”
國務卿看著辦公桌後有些蒼老的總統先生,平時他總是一副有些玩世不恭,懟天懟地的模樣,但是這個時候,才真的像是一個大國的掌控者。
目光深邃而悠長。
“請總統先生賜教。”國務卿真心誠意地說道。
“賜教不敢當。”總統笑了笑:“但是這兩句話,真的很有意思。”
“第一句話是:”
“這是示好,這是示弱,當然,這也是善意的一部分。”
總統看著國務卿,看著他的表情:“你看,我們已經把他當做殺之而後快的敵人了,他卻依然能夠保持這樣的態度。”
“我感覺很有趣,真的很有趣。”
“當然——還有第二句話。”
總統繼續說道:
“他說,我將人類的未來,都放進明日未臨這款遊戲裏麵了。”
“這句話又是什麽意思?”
“國務卿先生。”
“我想請你解釋一下。”
整個懷特宮總統辦公室裏麵,兩個人沉默相對。
隻有呼吸聲在這裏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