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女人
“你心裏是想救公主的吧？公主生病好久了吧？如果你能救好，怎麽會等到現在？你還是說出來吧，不要拿公主的性命來開玩笑。”葉桐直指重點。怕是再給他一個月，他都救不了公主。
“解鈴還須係鈴人，這件事隻有我……”
“你能保證可以讓她心甘情願的救公主？”葉桐不等馬振林說完就步步緊逼。
“這…這…我不敢保證。”那人的態度極為堅決，他用盡了所有辦法都沒有用。
“既然如此，你還是說了吧，就算她不願意，我也有辦法把公主救活。”葉桐篤定的說，隻要找到母蠱，她就有辦法。
“真的嗎？”馬振林喜出望外，隨後，又想到了什麽，又滿臉愁容。
“你一直在袒護那人，你與那人是什麽關係？”蘇皓軒看著就生氣。
“回稟陛下，她是臣的救命恩人。罷了，她做出這樣的事，就隨陛下處置吧。”馬振林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準備說出實情。
這時，從門口走進來一個侍衛，“報，啟稟陛下，有一個女的闖進皇宮裏來。”
“把她抓起來。”蘇皓軒命令道。
“是。”侍衛領命而去。
“陛下，能不能別傷她的性命？”馬振林替她求情。
“你就那麽肯定是她？”葉桐不以為意。
“這個時候，除了她沒別人。”馬振林搖頭歎息。
“放心，她死不了，還要用她來救公主呢。”葉桐嘴角上揚，這個時代，會用蠱的人不多，她倒是想會會。
“好了，繼續講你們的事吧。”蘇皓軒插話。
“我與公主是在一個樹林裏認識的，當時我考完試，回家的路上，剛好遇到了微服出巡的公主，當時我們一起被山賊搶到了寨子裏，共同經曆了患難，然後我們相愛了。”馬振林回憶著，那時候對他來說很美好。
“那她怎麽沒有跟朕說過？”蘇皓軒打斷，他從來沒有聽蓮兒說過這事。
“女兒家的心思怎麽好意思跟你這個做哥哥的說？”葉桐憋了他一眼。
“後來呢？”蘇皓軒等不及了。
“可是寨子裏的大當家也看上公主了，大當家的妹妹也看上我了，於是他們就想要我們兩人跟他們兩人成親，可我們怎麽可能會答應，但是卻也沒有辦法，隻得暫時答應以求脫身之計。”馬振林麵無表情的講述著。
“就在成親那晚，我們逃脫了，我們跑進了一個山洞裏，呆了一夜。”
“後來，在山裏，遇到了狼，要看狼馬上要咬到我了，我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有一個姑娘從天而降，救了我。”馬振林努力回憶著。
“然後你就移情別戀，愛上那位姑娘了？”葉桐搶先說道。
“當然沒有。”馬振林急忙反駁，“救命之恩不一定要以身相許。”
“給公主中蠱毒的人就是她吧。”葉桐把玩著自己的手。
“是公主自願的，她真傻。”馬振林漏出一副頹敗之色。
“自願？怎麽回事？”事情跟他們想的不一樣，特別聽到自願中蠱，蘇皓軒有點接受不了。
“這都是為了我，公主的情我這輩子都還不了。”馬振林陷入了自己的心情裏。
“說重點。”葉桐無奈了，怎麽就不能一句話說清楚？
“雖然我被救了，但是受了重傷，昏迷不醒，生命垂危，命懸一線。公主為了救我，答應了她一件事，就是以自己的身體養蠱蟲，等我醒來，公主已經被中下了蠱蟲，我幾次求她都沒有用。”馬振林陷入了痛苦和自責當中，“都怪我，要不是因為我，她也不會這樣。”
“公主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蘇皓軒沉著臉說道。
“她說當蠱蟲發生變異，公主就會陷入昏迷中，但是沒有性命之憂。”馬振林急忙辯解。
“結果呢？”蘇皓軒怒吼道。
“自從公主昏迷不醒，臣整日惶恐不安，每每思及此，都會去求她救救公主，但是她都一口拒絕了。”馬振林一臉傷痛。
“她都那麽害公主了，你又為何還要包庇她？”葉桐問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
“這是公主的意思，公主昏迷之前，我曾悄悄來見過公主，公主說她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幫她試蠱都是她自願的，讓我不要因為這個為難她。”馬振林沉默了一下，又道，“我不能違背公主的意思，但是如果公主真的走了，我也會跟著去的，餘生無她，生有何意？”
這時，侍衛來報，“啟稟陛下，那女子抓住了，要如何處置？”
“帶上來。”蘇皓軒一揮手。
“是。”侍衛下去帶人了。
不一會兒，侍衛帶著一個人進來。把那人壓了跪了下來。
“抬起頭來。”蘇皓軒命令道。
原本低著頭的女人把頭抬了起來。
“是她嗎？”蘇皓軒一動不動的看著她，話問的卻是馬振林。
“啟稟陛下，不是她。”馬振林看了看，搖搖頭。
“你是誰？為什麽在公主的寢宮附近鬼鬼祟祟的？”蘇皓軒盤問。
“參見陛下，民女隻是一個丫鬟小翠，奉我家小姐的命令來看看公主。”小翠答得不卑不亢，一看就是見過大世麵的人。
“丫鬟？皇宮是別人想進就能進的嗎？你當皇宮侍衛是擺設？說，你是怎麽進來的？”雖然他故意讓侍衛放鬆守衛的，但沒有一點能耐是進不來的。
“陛下，民女怎麽進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的病，再不醫治的話……”小翠故意說了一半吊著，也是個不簡單的主。
“你會？”葉桐憋了她一眼，母蠱可沒有在她身上。
“民女不會，但是……”
“不會就閉嘴，叫會的來，簡直是耽誤時間。”葉桐沒給她說完，直接懟過去。
“…”小翠被懟得無言了。
就在小翠洋洋自得的時候，葉桐手裏幾根銀針飛出去，打在了小翠的身上。
因為動作太快，小翠反應過來已經晚了，她對著葉桐怒目而視，“你這是做什麽？”
葉桐拍拍手，嘴角揚起一抹笑，“嗯，這才是階下囚該有的樣子，你剛才那盛氣淩人，有恃無恐的樣子是因為你主人會來救你，還是你可以自保？我猜必然是後者，我把你的穴道都封住了，沒有我解封，你是動不起武功的，所以你最好老實一點。”
小翠心中懊惱，竟然讓她看出自己身懷武功。其實她不知道的是，葉桐並沒有看出來，她隻是懷疑一個丫鬟，進這皇宮那麽容易，沒把刷子是不可能的，為了以防萬一而已。
“行了，把她帶下去。”蘇皓軒揮揮手，示意手下把她壓下去。
“現在要怎麽辦？”蘇皓軒看著葉桐，能當上皇上，他怎麽會是傻的？隻是他對蠱蟲一無所知，一時也沒有別的辦法，隻得問葉桐了。
“帶我們去找她。”葉桐凝望著馬振林，認真的說，“我知道她在宮裏。”
馬振林咬著牙，沉默了片刻，像是下了什麽決心，“好。”
馬振林在前麵帶路，蘇皓軒和葉桐帶著一群人跟在身後，看著馬振林帶著他們穿梭在亭台樓閣之間，很明顯，他已經不止一次的走過這條路，甚至比自家後院還要熟悉。
他們七拐八拐的來到一處廢棄的宅子前。
蘇皓軒看著麵前的宅子，心裏五味陳雜，這不是皇宮的冷宮嗎？他從小生活的地方，也是他妹妹從小生活的地方。
自從他當上皇上以後，就再也沒有來過這裏，這裏是他的噩夢。
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自己的心情，雙手把門一推，破敗的門被推開，發出吱吱的響聲，門上沒有他印象中的蜘蛛網，雖然破敗，卻也幹淨整潔，想來是有人經常打理它。
蘇皓軒抬抬手，示意葉桐和馬振林跟他進去，其餘人守在門口。
三人走了進去，院子旁邊有一棵大樹，這個季節，樹下沒有一片葉子，可想而知，這是經常有人打掃的緣故。
蘇皓軒看著眼前的一切，莫名的熟悉，讓他回想起小時候，他跟妹妹經常在樹下玩耍，那棵樹是他們兩個人一起種的，現在樹已經長那麽高了，可是娘親卻不在了，妹妹也躺在了床上昏迷不醒。
蘇皓軒沉著臉，走進去，娘親不在了，他一定要救活妹妹。
突然間，一個背影吸引住了他的視線，那是他久違的背影，他眼含淚水，口水吞了吞，張張嘴，想說話，卻發現喉嚨幹了講不出話，這是突然看到一件不可能的事，心情激動的講不出話了。
那個背影像是感覺到了什麽，微微轉身，當她看到站在她麵前的蘇皓軒，眸光一亮，微微一笑，眼裏充滿了柔情。
蘇皓軒原本激動的心情，在看到她的臉時，激動蕩然無存，眸子裏充滿了冷漠，雖然眼前這個女人與他的娘親很像很像，但是終究不是她的娘親，在看到背影的時候，他以為他娘親還活著，回來了，但是當她轉身，他的幻影破滅了，娘親，都是他沒用，不僅沒有保護好她，連她的屍首也保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