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8章 一切都太晚了
難道司空珏真的來過了，他做了什麼？
哼！不管他做了什麼，花盡心思取悅她，她也不會再高興！今天這一天所受到的屈辱和悲傷，她都要在來日全都還給那個男人！
「我累了，」白雪依疲憊地往樓口走去，「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莫少爺回來了。」白飛飛終於還是忍不住說道。
白雪依的步子猛地一頓，整個心口都差點當機的。
想起下午在水屋的院子里看到的幻影，那從海棠木下走出來的俊美少年，她就心虛得手心直冒汗。但她極力保持著鎮定說：「哦，他回國了？今天來過了？」
不是說不回來的嗎？
「莫少爺晚上8點鐘的飛機趕回中國的，就為了給你慶賀生日。」白飛飛銳利的目光瞟向白雪依身上露骨的晚禮服，「不過可惜啊，莫少爺在這裡等了幾個鐘頭，你卻在外面勾男人，到現在才回來！」
「……」
「白雪依，你到底去哪了？」
「你不是說了，我在外面勾男人。」白雪依面帶譏笑說，「除此之外，在你眼裡我還會什麼？」
「你！」
「我要休息了，今天很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實在是心情糟糕，沒有心思跟她吵，白雪依就要上樓的，就聽到樓上傳來一陣動靜，是開門的聲音……
然後，響起兩個腳步聲，一個穩重淡然，另一個亦步亦趨。
白飛飛似乎這才想起什麼似的，提醒道：「哦，我忘了提醒你，莫少爺還沒走，在樓上，你的房間……」
白雪依一頓。這個死女人，她故意的！
抓著扶欄的手不自覺就握緊了，她的面色越發的蒼白，抬起來，看著二樓的方向。表面從容鎮定，可是心，卻越發不紊地跳動。
莫流空和一個管家模樣的男人出現在樓道上。
他站在外廊式樓道上，看著樓下的白雪依，俊美精緻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神情，呆板，冰冷，倨傲。
身後跟著的，是幾乎對他寸步不離的赫管家。他穿著英國式的管家制服，表情和動作都是亦步亦趨，手裡拿著一份包裝相當精美的禮物。
修長手指裹在純白手套上。
莫瑾風手隨意搭著欄杆，目光盯著白雪依，一步步往樓下走來。
白雪依看著他，而他也看著她，彼此的目光在半空交匯。
他琉璃一般的黑瞳里，是一片麻木而空洞的光芒。
莫瑾風就是這樣的，深不可測的黑洞雙瞳，每當他望著誰，誰就會有種從腳底躥上來的涼意。
一個森然而俊美的男人。
現在，白雪依就有種身體發毛的感覺。似乎他的目光會透過她的眼睛，直達她心底，看到她內心深處所有的秘密……
而她對他保留的最大秘密，就是她不再是乾淨純潔的了。
白雪依瞬間覺得自己可怕的骯髒。
心裡完全沒有預料到莫瑾風會在今晚回來，所以她的狀態也是忐忑而毫無準備的。
莫瑾風一直是不疾不徐的腳步，直到走完最後一個階梯，終於站到她面前了，她才終於敢相信這不是幻覺。
莫瑾風——回來了！
「莫少爺好。」
「……」
「莫少爺不是說沒有回來的打算么？」
「……」
「時候不早了，莫少爺旅途勞累，辛苦了，記得早點歇息。」
從始至終，他就用那種空洞冰涼的目光看著她，面無表情，就像一個雕刻出的絕美玩偶，沒有靈魂。
白雪依禮貌說完，從他身邊走過，朝樓上走去。
身後，是赫管家叫住她的聲音：「白二小姐。」
白雪依微微停步：「還有事嗎？」
赫管家幾步上前，將禮物盒子遞去：「這是少爺為你挑選的禮物。」
白雪依接過來，臉上禮貌的笑不變：「謝謝。」
見她又要走，赫管家問道：「白二小姐……你不拆開看看是什麼嗎？」
白雪依靠在欄杆邊，望了一眼莫瑾風，他是背對著她的，背影高大沉默，身上透出來的尊貴要壓得所有人窒息。
要是以前，莫瑾風屈降尊貴地回來了，白雪依也應該低頭，給他一個台階才是。
只要她態度柔和一些，他們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和好如初。
可惜……
一切都太晚了！
白雪依冷著嗓子，似笑非笑道：「無非都是那些禮物，洋娃娃啊發卡啊項鏈啊胸針之類，看不看都差不多。」送女孩的玩意就是這些，莫瑾風也變不出花樣。
「白二小姐。」
「好，我打開。」白雪依無所謂地拉開絲帶，打開禮物盒子，看到盒內躺著一枚很漂亮的蝴蝶胸針。小小的胸針綴滿了無數五顏六色的寶石，在燈光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彩。
「看吧，我就沒有猜錯。」
她的臉上半無驚喜的表情。以前的時候她也沒驚喜過，可是每當收到他的禮物，不管是什麼，她都是真切的開心的。
而現在，她的冷漠讓赫管家皺眉：「白二小姐喜歡嗎？」
「你覺得我的表情是喜歡嗎？」
赫管家暗暗使了眼色，意思是讓白雪依討好莫瑾風。
「白二小姐的表情看起來是相當喜歡的啊。」
白雪依冷了眉目，聲音更冷：「我不喜歡。」
這四個子扔出來，讓本來就凝滯的房間，更陷入一片詭秘的狀態。
莫瑾風的身影一動，僵硬地回過頭來，望著白雪依。
白雪依的目光是一片坦然，靜默地回看著他：「我已經不是小女孩了，已經過了那種收到髮飾、項鏈、漂亮的衣服就會開心的時候。」
「……」
「這枚胸針，並不適合我。」
在她平靜的表情下，心口抽痛得無以復加……
赫管家不知道白雪依今晚怎麼了？
因為兩人的個性關係，每次要和好，都是他在中間充當和事老。事實上，他的一言一行完全都是莫瑾風的意思，如果莫瑾風還在生氣，赫管家是不會如此來討好的。
可是現在，白雪依在拒絕赫管家的討好。
這也就意味著——
白雪依在拒絕莫瑾風。
白飛飛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白雪依面前，大為誇讚道：「好漂亮啊！莫少爺真有眼光！」平時她就很巴結莫瑾風，畢竟是白家的靠山，更何況……她對莫瑾風有特別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