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0章 沒有資格
手術室的門被突然打開,可是手術室外的燈卻沒有滅。
醫生為難的看著靳言諾:「靳少,童小姐傷的實在是太嚴重了,真的只能留一個,否則兩個人就都……」
「你說什麼屁話!」靳言諾怒吼,「剛才我說的你們都當放屁了是吧!我說兩個都得留下!一個都不準有事!少了一個就都給我滾!趕緊給我滾回去救人!敢再說兩個留一個的屁話現在就給我滾,以後都不用當醫生了!」
那醫生雖然戴著口罩,就露出那麼一雙小眼來,可是還是能看出被靳言諾突然這麼一下給罵的不輕,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都冒了出來,再也不敢多話,生怕多說多錯,拔腿就跑回了手術室。
下回誰要是再讓人出來跟靳言諾說兩個只能救一個,打死他都不出來了!
「司少!」
手術室的門剛剛被重新關上,靳言諾氣還沒消,擔心著裡面的童欣,就聽見阿毅在身後叫道。
這時候的靳言諾就是一顆炸彈,一點就著,而那個導火線偏偏就是冷雲司。
剛才他就一直忍著沒對阿毅出手,如果冷雲司在這裡,靳言諾就會忍不住想打死他。
靳言諾憋著一股氣,倒是沒想到冷雲司真的來了,看看時間,他這時候不是該在訂婚宴上嗎?
冷雲司剛到,氣還沒喘勻,甚至沒有時間問阿毅童欣的具體情況。
靳言諾一聽到冷雲司的名字,就好像被上了發條一樣,迅速的轉身,誰也沒反應過來。
靳言諾衝過來就給了冷雲司一拳。
「砰!」
冷雲司也沒反應過來,又或者是早料到了卻不想躲開,總之就被靳言諾一拳給揍倒在了地上。
那一拳,靳言諾是使盡了全身最大的憤恨,一點都沒留情,一拳就讓冷雲司的嘴角裂開了口子。
「你他.媽.的還來幹什麼!你都讓她死了還來幹什麼!來看欣欣死沒死嗎?!啊?!」靳言諾揪著冷雲司的衣領大罵。
冷雲司咬著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靳言諾。
「這是我和她的事情。」冷雲司說道,無論如何,他都是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示弱的。
不管他承不承認都好,靳言諾確實有資格做他的對手。
尤其是在童欣這兒,靳言諾是他最大的敵人!
面前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冷雲司生不起一點親昵的感覺來,好像他們天生就合該是敵人的。
「你和她的事情?再也不是了!從你眼睜睜的看她去死卻什麼也不做的時候,你就再也沒有資格和欣欣相提並論了!」靳言諾說道。
冷雲司面色一沉,猛的甩開靳言諾揪住他衣領的手,發瘋了似的把他推到一邊。
他現在最聽不得的就是有人說他不能和童欣在一起。
誰敢這麼說他就跟誰沒完!
他靳言諾算哪根蔥!
他有沒有資格該靳言諾什麼事!他才是沒有資格管的人!
「關你什麼事!我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的算的!」冷雲司惡狠狠地與他對峙,雙眼泛著猶如發瘋的野獸般的凶光。
「不是我說的算的?」靳言諾挑眉冷笑,「冷雲司你知道嗎?你現在連說這話的資格都沒有了!從你要欣欣打掉孩子的時候,你就沒有資格做她的男人和她孩子的父親!」
冷雲司眼睛眯了起來,雙拳緊握,努力地剋制著不上去揍靳言諾。
「別跟我說什麼是為了欣欣好,你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反而要犧牲掉自己的孩子,你說你還有什麼資格?」靳言諾怒道,「既然當初讓她懷孕,如今卻沒有勇氣負責?」
「冷雲司,你真讓我瞧不起!」靳言諾咬牙切齒的說道,「以後欣欣的事情你別管,她就由我來保護!」
「砰!」
冷雲司一拳打在靳言諾的臉上,靳言諾被衝到地上,冷雲司順勢壓住他,揪著他的衣領怒道:「你憑什麼去保護她!你憑什麼這麼說!憑什麼!」
「就憑我不會讓她受到傷害!就憑我能保護她,不會讓任何人去傷害她,無論是我父親,還是我表姐,或是任何的人!」靳言諾瞪著冷雲司,那每一句話都刺進了冷雲司的心裡。
「這些你能做到嗎?」靳言諾冷笑,「你還是先解決掉冷拓森那個麻煩再來跟我爭什麼資格吧!」
「砰!」冷雲司又是一拳砸下,這次卻沒能砸到靳言諾。
靳言諾頭一偏,冷雲司的拳頭結結實實的砸到了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可是冷雲司連眉毛都沒皺一下,儘管拳頭的骨節都已經紅腫了,卻仍然放在冰冷的地面上。
「你以為我還會讓你打第二次嗎?」靳言諾冷冷的看著他,腿一曲,膝蓋結結實實的頂在冷雲司的小腹上。
「砰!」
冷雲司肚子被用力的頂上,感覺胃裡的東西都要被打出來了似的,一陣反胃。
手掌下意識的護住腹部,整個人倒在了地上,靳言諾趁勢翻身壓住他,拳頭直接落在了冷雲司的鼻子上。
冷雲司也不是吃虧的主兒,接住靳言諾落下的拳頭,另一隻拳頭就朝著他的腹部砸去。
一時間,兩人翻來覆去的互毆,安靜的走廊上傳來一聲又一聲的砰砰聲,卻沒有人趕來阻止。
醫院的人不敢,阿毅在一旁站著,沒有冷雲司的命令他一樣不敢出手。
亨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兩人都打累了,打到腿腳麻木,氣喘吁吁,衣衫不整的。
兩人的襯衫扣子都掉了,西裝也歪歪斜斜的掛在身上,哪裡有高級貨的樣子。
鼻青臉腫的,鼻子上,顴骨上,還有嘴角,全都又青又紫的,眼睛腫腫的看著對方,不停地粗喘。
兩人就像一灘軟泥似的倒在地上,背倚著牆。
時間分分鐘的流逝,窗外的太陽落了又升起,手術室的門開了又合,護士匆匆來匆匆去,醫生又重新換了一撥。
進去的人面色凝重,出來的人渾身虛脫。
可是靳言諾和冷雲司始終沒閉眼,兩人由一開始的彼此對視到一起望著手術室。
每一次手術室的門打開,兩人的身子都會跟著一顫,作勢要起來,卻發現出來的都只是匆匆而過的護士,隨即又喪氣的坐回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