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 冷雲司的過去
既然童欣選擇了跟冷雲司在一起,那麼有負擔就該兩人一起分擔,一起承受,而不是將所有的事情都交給另外一半來扛,這樣太不公平。
如果一直這麼下去,誰敢保證冷雲司會沒有累的一天,會沒有膩味的一天,不再想要承受了,受夠了,那麼那時候他們的愛情呢?
這樣的愛情是不公平的,再說阿毅他本身就是冷雲司的左右手,很多事情,自然會先向著冷雲司去考慮。
這兩天他也在一直在考慮,在權衡,到底要不要跟童欣說,看著如此疲累的冷雲司,阿毅已經有好幾次欲言又止。
現在既然童欣問起來了,那他就不妨說句實話。
於是阿毅深吸一口氣,又長長地吐出來,似乎是要把心裡邊鬱積的煩悶也都給打發走一樣。
「嫂子,我跟你說實話吧,司少現在要對付的人,是冷家的老家主,司少的父親,冷拓森。」阿毅說道。
「什麼?」童欣不敢相信的瞪大眼,萬萬沒想到,派人威脅到她生命的竟然是冷雲司的父親!
她想到了很多人,靳思瑗,甚至連顧錦程都懷疑過,因為這兩個人恐怕是最見不得她好的人。
「是的。」阿毅說道,「冷拓森從來就沒把司少當做自己的兒子,司少有現在都是靠著自己的鮮血拚出來的,冷家……真的能吃人。」
童欣渾身一顫,用鮮血拚出來的……
多麼殘忍的一句話,不需要過多的描繪,她似乎都能聞到濃重的血腥味。
「我……」童欣嗓子乾澀,艱難的開聲,「我去沖杯茶。」
童欣泡了兩杯麥茶,儘管阿毅說不要,可童欣還是給他也泡了一杯。
童欣深吸一口氣,喝了口熱茶暖胃,這才說:「好了,我做好準備了,跟我講講吧,司在冷家的事情,從頭到尾,我想好好地了解他。」
童欣苦笑一聲:「一直到現在,我對他的事情,知道的一直都不多,我很不合格是不?」
「司少其實是個私生子,他母親只是老家主養在外面的情fu。」阿毅開始緩緩的說道。
童欣靜靜地聽著,雖然這個她知道了,可是還想從阿毅嘴裡聽到最真實的版本。
「老家主的情fu很多。」阿毅笑笑,帶著輕嘲,「以老家主的地位,很多女人都願意巴著他,就像現在的司少,可是老家主沒有司少的專情。司少是那種不動情的時候可以隨意浪蕩,一旦定下來就只看一人的那種,可是老家主不是,他每個都喜歡,但是每個都有一個保鮮期,過了他依然會養著她們,卻不會再去看她們。」
「那些過了期的情fu就像是沒有自由的籠中鳥,像被古代帝王打入冷宮的妃子,雖然衣食無憂卻沒了自由。」阿毅撇撇唇,輕嗤一聲,「老家主是那種玩夠了,自己不要丟在一邊也不準別人揀去的人,那些情fu如果還想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就別想出去找別的男人,一輩子為他守著活寡。」
「其實也不知道生女兒是不是幸運,生了女兒,老家主就不會再看一眼,一輩子跟著母親那邊,恐怕這輩子都不會見到自己父親的模樣。可是至少,身為母親的身邊還能有個伴,有個女兒陪著。」
「如果生了兒子,老家主會給情fu一筆錢,一筆即使老家主今後不再給她贍養費,也足夠她揮霍一世的錢,然後把兒子帶回冷家主家培養,而那個情fu在得到這筆錢之外,仍然能夠接受冷家每月的供養,只是前提同樣的,不能去找別的男人,為老家主守活寡。」阿毅說道。
童欣嘴唇張了張,卻沒說出話,怪不得阿毅剛才說生了女兒,也不知是不是幸運,生了女兒至少有個人可以陪著你,可是生了兒子,除了金錢之外你什麼都得不到。
女人就是再狠再無情,可是仍有她的母性,誰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離開,從此當做從來沒生過?
十月懷胎啊!手術室里經歷的那是死一般的痛苦,人家說女人生孩子就等於是死過一回。
用死一回換來的生命,怎能輕易地捨棄?
「可是老家主這麼多的情fu中,只有一個生了兒子,就是司少的母親,大少和二少都是原配夫人所生。司少生下來最初是由生母帶著的,因為小孩子要接受母親的餵養。按照冷家的規矩,孩子在五歲的時候就要被帶到主家接受訓練。」
「可是司少的母親受不了那份有男人等於沒男人的罪,我父親當時就是老家主的下屬,據我父親說,司少的母親是個嬌弱的人,就像是溫室里的花時時需要施肥與水分的灌溉一樣,她也需要愛情的滋養。」
「所以在司少生下來兩歲半的時候,司少的生母遇到了靳言諾的父親,靳啟安。並且偷偷地交往,可是她就是藏得再好,又怎麼能瞞得過老家主的眼,兩個月的時候就被老家主發現了,立即斷絕了她的一切供給,並且給了她兩個選擇,可以看在她生了兒子的面子上,乖乖留下當做什麼都沒發生,要麼就馬上走,以後和冷家再無瓜葛,當然也包括司少。」
「當時司少已經能自己走了,雖然不穩當,可也懂事了,說話雖然慢,可是也能表達出整句的意思,更有著對母親的依賴。」阿毅笑笑,似在回憶,「記得我父親說,當時夫人看著在地上坐著玩玩具的司少,司少似乎也察覺到當時氣氛的異樣,抬起眼看著他母親,那雙眼裡一點雜質都沒有,清澈的很漂亮,遺傳了他母親的眼瞳,琥珀色,像個天使。」
「那雙眼裡唯一的情緒,就是對母親的依戀,看到他母親看著他,司少笑的很純真,一點都不知道他即將被拋棄。」
童欣聽著,喉嚨被什麼卡住了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裡酸的難受,眼中不知不覺也盈上了水霧,眼前的茶杯,還有阿毅,都變得很模糊,濕漉漉的一片,霧蒙蒙的很不真實。
當時他還那麼小,根本就不懂事,對母親是全心全意的信賴,一點都不知道即將被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