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親密愛人
而王林悅的話點醒了她,御風源失憶了,她為什麼要哭呢?為什麼要傷心呢?她應該感到高興才對的。
御風源失憶了,就不會再記得伊夢兒了,就不會再跟自己提離婚的事情了。
她可以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然後帶著他和孩子們去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一家四口開開心心地過生活。這樣的日子,不是她一直都在夢想著的么?
再說現在御氏爭鬥越演越烈,御風源留在那裡,遲早要成為容秀舒和御夫人鬥爭下的犧牲品。
這個時候把他帶走是再適合不過的,也許沒有他后,容秀舒就不會再繼續這樣斗下去了,御氏可以恢復到從前那樣平靜的日子,這樣不是很好么?
雖然這種的車禍是風源自己造成的,不過她的心裡仍然是有懷疑的,也許是之前的刺殺和陰謀發生得太多了吧,總覺得這次的事情不可能只是車禍這麼簡單的。
當時她看得很清楚,一個人影突然從人行道中沖了出來,她剛開始覺得可能是無意的,後來覺得可能是瘋子或者自殺尋死的人,如今再細細地想,覺得很有可能是別人安排的。
至於這個別人是誰她不敢去想,不敢去猜,因為她怕自己猜到最後會認定是安少。
這個她一直都很不願意去相信的結果,沒錯,她仍然是不願意相信安少和御風源之間有那麼可怕的鬥爭的,她寧願不去猜測,也不要去相信這種可能性!
「雲雪,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媽去給你打水啊。」
「媽,這句話是不是欣欣教你說的?」簡雲雪睨著她問道。
「呵,是啊,啊,對了,欣欣說你醒來后給她打個電話,你的手機已經被燒沒了,我的給你打吧。」王林悅折了回來,將自己的破手機遞到她的手裡。
簡雲雪看了一眼手機,凄然一笑:「我想我不用打這個電話了,我還是去看看風源吧。」
她已經可以猜到欣欣想對自己說什麼了,她已經理解了,她從病床上走了下來,身體上的傷口還是很痛,她忍不住地顫微了一下身體..
王林悅慌忙走上來,扶住她的手臂責備道:「你看你自己連站都站不穩,還去看他呢,乖乖的,快點回到床上躺好。」
「媽,我沒事。」簡雲雪望了她一眼,努力地表現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一步步地走出病房。
站在走廊上,她不知道自己該往哪邊走,如是回頭求助地望向王林悅。後者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不甘不願地領著她往御風源所在的病房走去。
御風源醒過一次后,又是一翻沉長的安睡,安祥得就連簡雲雪站在他的面前都不知道。
他的頭部又受傷了,離永山事件還沒有多久,甚至連頭上的傷疤都還沒有完全復原,就又受到這樣的重擊。這樣三翻兩次的受傷,想不失憶都難啊!
簡雲雪心疼地在他的床前坐下,小手輕輕地托起他的手掌,放在掌間輕輕地摩挲著,注視著他安靜的睡臉低喃道:「風源,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離開你的。」
「風源,你一定要原諒我,一定要相信我能讓你過得比以前更快樂的。」她的淚水滴在他的手背上,然後用紙巾幫他輕輕地拭乾,俯身,輕輕地吻上他的手。
「也許你並不想離開御氏,可是留在那裡也是死路一條,裡面的人太可怕了,你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所以,只有離開,才是你明哲保身的最好方法。」簡雲雪輕輕地呢喃著,抬起的小手想撫摸他紅腫的臉,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她怕觸疼了他。
最終她還是放棄了,小雙軟軟地垂了下去,但她並沒有離開,而是靜靜地坐在他的病床前,看著他安祥地睡,等著他醒來。
她怕他突然醒來了,會對一室的陌生感到生疏,會對陌生的世界感到害怕和孤獨,總之她就是擔心他。
不管御風源醒來後會以什麼樣的態度對自己,只要他心裡好受就好。
簡雲雪用了葯,本身也是昏昏欲睡的,坐在御風源床前久了,慚慚地有些頂不住。
最終還是在自己滿心的抗拒下睡過去了,睡著的時候,她還牽著他的手,緊緊地牽著,彷彿怕他清醒過來後會突然甩下自己離開一般。
這一覺又是睡了不知道多久,醒來的時候御風源還在睡,簡雲雪用手掌摸了一把睏倦的雙眼。看了看睡夢中的御風源,然後起身走到窗前往外望去。
外面的陽光已經開始偏西了,又是一天的時間過去,她的目光所望之處,正是御家所在的方向。
這個時候的御家,不知道是否已經知道御風源車禍失蹤了呢?御家的人有沒有在四處找人呢?如果有,那御家一會亂套了。
為了了解情況,簡雲雪給欣欣打了電話,得到的回應是御氏那邊很平靜,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欣欣還叮囑她,要她放心,不要害怕。
簡雲雪稍稍鬆了口氣,折回御風源的床前,然後從洗手間里打了熱水,用毛巾一點點地幫她擦拭起身子來。
御風源不僅頭被撞傷了,左腿也被撞斷,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恢復。
她一點一點地,小心翼翼地擦拭著,生怕一不留神就會碰到他的傷口。
雖然她的動作很溫柔,可還是將睡夢中的御風源喚醒過來了,他幽幽地睜開雙眼,茫然的目光打量著一室的陌生,然後落在簡雲雪的臉上。
看著她一臉認真地幫自己擦洗身體,看著她的絲絲滑至頰邊,擋住了眼睛都沒時間去拂開一下。
此刻的簡雲雪在他的眼中本該是陌生的,可看著她那一本正經,溫柔體貼的樣子,不知為何,卻有種親和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寬心了不少。
簡雲雪絲毫沒有感覺到他的異樣,一手握著他的手掌,一手拿著熱毛巾幫他擦手。
直到他的手指突然動了,反手抓住她的,她才怔了一怔,猛地抬起頭顱的時候。接觸到的是他那溫和安定的眼神,他在看著她,彷彿一個剛從睡夢中醒來的親密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