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對她的不信任
「夢兒,你怕什麼?實話實說就行了,告訴風源你才是『樂樂』,是當初風源送項鏈的對象,項鏈是最好的證明。」容秀舒抓過伊夢兒脖子上的項鏈晃了晃.
伊夢兒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容秀舒卻轉身御風源繼續憤憤道:「風源!夢兒戴著這條項鏈在孤兒院里等了你二十年,雖然我也不希望你憶起過去,但更不希望你被一些圖謀不軌的人欺騙利用。這兩個女人誰是誰非,這個時候你自己的心裡應該清楚了吧?還要我繼續說么?」
簡雲雪的臉,比伊夢兒更加蒼白,甚至連身體都在微微顫抖起來。這一刻,她居然百口莫變起來,項鏈沒有了,她還能用什麼來證明自己才是當年的樂樂?
她沒有想到容秀舒這麼快就在對付自己了,前些天她還在警告她,隨時都有可能將她趕出御家大宅。沒想到她的行動那麼快,這個婦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御風源從一開始就不怎麼相信簡雲雪的話,畢竟這個訊息來得太突然了,如今聽容秀舒這麼一說,又有項鏈做證,他想不相信容秀舒的話都難。
他的眉頭一點點地凝起,目光落在簡雲雪的身上,顯然是在質問她為什麼要說謊騙人,為什麼要冒充!
難道真如容秀舒所說,她是為了保住御家少夫人的位子?想繼續呆在他的身邊?所以她出面制止他手術,所以她說謊冒充自己就是當年的樂樂。除了這個原因,還會有什麼?
簡雲雪痛心地閉了閉眼,望著御風源說:「風源,我還是剛剛那句話,我從來沒有對你說過謊,包括剛剛所說的任何一句話,請求你相信我,好么?」
「風源!你別信她的鬼話,她當初也說自己和御安沒什麼關係,可事實呢?她說你送了項鏈給她,可是項鏈呢?在哪?為什麼項鏈會在夢兒的身上?」容秀舒倏地轉向簡雲雪,瞪著她咄咄逼人道:「簡雲雪,你不是很能編的么?繼續編啊!」
「我!」簡雲雪張了張嘴,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項鏈是當年被伊夢兒搶走的,可是這個理由聽在別人的耳中實在是太牽強了,御風源會信么?換成是她都不信!
「我相信真理總會在有由的那一方,風源也總有一天會恢復記憶的,熟是熟非,你不可能瞞騙風源一輩子。」簡雲雪冷笑,望著伊夢兒,而這次伊夢兒沒有再低頭。她在強迫自己表現得從容些,不讓御風源看到自己眼底的心思。
「你說得沒錯,等我手術完后,真相自然能出現。」御風源抬眸望住她,說得極冷:「簡雲雪,希望你是真的沒有在說謊,否則我最討厭受欺騙,後果你自己應該知道。」
「風源,我還是不希望你手術,因為我不著急為自己洗冤。」簡雲雪說得有些急,即便是被御風源誤會一輩子,她也願意,只要他放棄手術,放棄冒險!
「呵!說得可真偉大!」容秀舒冷笑,語氣中盡顯譏誚:「你是怕風源手術后想起過去,自己的謊言會穿幫吧?一邊說要等他恢復忘憶,一邊又不讓他手術,你怎麼就那麼矛盾?」
「夫人!」簡雲雪終於惱怒了,憤憤地瞪住容秀舒:「御風源是你的親生兒子,為什麼你就從來不盼著他好?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擔心他在手術上遇到意外嗎?」
她真的是太氣憤了,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這樣的母親,她一直以為容秀舒很愛自己的兒子。
可是現在看來,她何嘗不是在利用自己的兒子爭權奪勢?她為了打壓自己,甚至連兒子的性命都不顧了,她以為自己手裡抓著那條項鏈就是皇牌了嗎?
其實簡雲雪想錯了,容秀舒並不支持御風源做這個手術,她所唱的每一個反調都是故意的,讓御風源將簡雲雪誤會得更深一點。
畢竟真理在簡雲雪這邊,她自然也擔心御風源會想起過去,發現伊夢兒才是那個冒牌的『樂樂』。
「我正是因為盼著風源好,才不希望他受你矇騙,簡雲雪,如果你還有點兼恥心的話,最好現在就乖乖地滾出去,你應該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的。」
沒錯,她現在確實是說什麼都沒用了,她也不想再多去解釋了。
御風源臉上的冷漠代表著什麼她很清楚,那是一種對她的不信任,她的心正在一點一點地冷著。
可她卻仍然堅持自己最後的信念,淡然道:「如果風源願意放棄手術,我自然會滾出去,否則我不會離開這個手術室。你們就當我是心虛了,害怕風源想起過去好了。」
「風源。」她轉向御風源,凄然道:「不管我和伊夢兒誰是誰非,這就是你的過往,你的故事,既然都已經知道了,就放棄吧,就當我求你了,就當是為了哲哲和昕昕,好么?」
御風源的心頭微動,注視著她含淚的眸子,她的淚涌動得這麼真誠。可事實的真相卻又明擺在面前,項鏈在伊夢兒的手裡,簡雲雪又給不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是啊是啊,源少,您還是放棄手術吧。」吳助理適時地走了上來,望著御風源道。
「難道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希望我早點知道真相?」御風源睨著簡雲雪嘲弄道。
簡雲雪點頭:「我相信不用倚靠手術,你也能恢復記憶的,我願意等。」她還是說得那樣堅決,半點都沒有猶豫,她的想法一直都沒有在改變。
一直沉默著的伊夢兒也在這個時候開口道:「雖然我的立場很難表態,但說句心裡話,我也不希望你進行手術,源少,既然大家都不希望你進行手術,那就放棄吧。」
御風源終於被說動了,終於暫時地放棄了手術,他盯著簡雲雪,目光深幽沉冷。
不需要任何言語,便能讓簡雲雪的心臟生疼難忍,她在御風源走下手術台那一刻,終於掉頭離開。
她快步走出手術室,走出這家私人醫院,外面的天色還沒有完全黑盡,她卻連來來往往的車流都看不到了,目光模糊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