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痛得渾身顫抖
「對不起。」簡雲雪歉意地說完,扭頭望向正在收拾葯口的劉醫生,道:「劉醫生,有沒有創傷葯給二少爺擦一點,呃……他的手背破皮了。」
劉醫生轉過身來,訝然地望著御風源,隨即恭敬地說:「二少爺您先坐下,我給您上藥。」
這個時候御風源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肯,摁了掛斷鍵。
劉醫生已經拿著藥水走到他面前等著幫他上藥,而他只是甩了一下手,無所謂道:「不必了。」
說完轉身往卧房門口的方向走去,臨走之前連半句安慰或者叮囑的話都沒有,彷彿簡雲雪不是他的妻子,彷彿剛剛他抱著她衝進屋子的心急都是假的,是所有人的錯覺!
簡雲雪一早就習慣了他的冷漠,但還是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問道:「風源,馬上就要開晚飯了,你不吃了飯再出去嗎?」
「我更喜歡在外面吃。」御風源頭也不回地扔下這句嘲弄十足的話,然後徹底離開了。
注視著他離開的方向,簡雲雪無奈地吸了口氣,扭回臉,目光定定地注視著潔白的天花板。
她知道御風源又要一夜不歸了,天知道她現在有多想他在家,哪怕只是在樓下或者在客房,那也算是在自己身邊,她的心裡也能安慰一些啊!
剛剛他抱著自己進屋的時候,她明明就可以感覺到他的著急和關切,一轉眼的功夫,這些都不復存在了.
他留給自己的還是那個冷冰冰的背影,和那越慚遠去的氣車引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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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雲雪的傷口說重不重,說輕不輕,兩個膝蓋被磕得血肉模糊,左手手肘也被擦去了一塊皮,流了不少的血,不過沒有傷到骨頭已經是萬幸了。
第二天原本該到醫院上班的,這個情況下的她不得不請假在家休養。
昕昕怕簡雲雪會悶,原本要留在家裡陪她的,不過簡雲雪知道她一向不喜歡曠課,硬將她趕出家門了。
臨出門前,哲哲被張媽『押』著前來道謝,結果人是來了,卻在看到簡雲雪慈愛的笑容時,習慣性地小臉一抬,哼了一哼轉身一溜煙地跑掉了。
早上簡雲雪並沒有見到御風源,不過聽張媽說御風源是一大早趕回來送哲哲和昕昕上學的,回來的時候還打聽了她的傷情。聽張媽說還好后,才帶著孩子們出門了。
他真的有打聽自己的病情么?真的是聽到張媽說自己沒事了,他才放心離開的么?簡雲雪在心裡苦笑,她不相信,她寧願是張媽為了她們兩口子好才編出來的謊言。
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御家大宅一下子安靜了不少,簡雲雪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那些打著照顧她的晃子在門口偷懶的女傭,自昕昕哲哲他們走後,就沒有再正眼瞧過她。就連她想喊她們進來倒杯水喝都裝聾作啞,完全不理。
在床上躺了太久,渾身骨頭都是酥軟的,沒辦法,簡雲雪只能靠自己慢慢地挪動身子起床。可憐她兩個膝蓋都被包成粽子,每挪動一下都是十分吃力的。
掙扎了半天,弄得自己口乾舌燥,卻仍然是失敗告終。她輕輕地吐了口氣,看到床頭桌上擺的那杯白開水。
那是昨晚她喝掉一半剩下的水,本該倒掉的,可眼下她連起身都成問題了,倒水喝是不可能的,只能將就一下了。
她伸出沒有受傷的右手,可悲的是任憑她怎麼伸就是差一點才能夠著水杯,她不得不再次試著往床沿上挪動身體。
這一刻,她突然恨透了這種豪華大卧房了,房間大床大桌子也大,搞得她連喝杯過夜水都還成了件很艱難的事情。
在挪動身體的過程中,她一不小心扯動左手的傷口,突如其來的痛楚使她驚呼一聲,本能地用右手抓住床單。
而這一折騰,她的身子突然不穩地往床上栽去!
『砰』的一聲,簡雲雪瞬時感覺到蝕骨的痛楚由四面八方襲來。
她蜷縮在地上,儘管地上鋪著厚實的毛地毯,她還是痛得渾身顫抖,連死的心都有了.
而這一幕剛好落入正從門口經過的安少眼中,他的腳步一停,下一刻便迅速地沖了進來。
完全沒有考慮到這是御風源和簡雲雪的卧房,沒有考慮到這個時候進來合不合適。
總之,他進來了,看到簡雲雪摔倒在床底下的那一刻衝進來的。
「簡雲雪,你在做什麼!」他毫不溫柔地低吼一聲,俯身,有力的臂脖圈上她的腰身,將她從地面上抱起后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簡雲雪沒有料到安少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房裡,渾身的痛楚既被這突如其來的尷尬掩去。
她咬了咬牙,任冷汗由額角滾落,不自在地乾笑道:「安少,我還能做什麼呢?難不成你以為我在自虐還是自殺?你知道的,我不是這種人!」
沒錯,她不是這種人,安少一早就知道了!可他臉上的陰霾還是沒有散去,那是一種無聲的責備:「那你在做什麼?地上比床上躺著舒服?」
「不。」簡雲雪被他不懷好意的調侃弄紅了臉,她不好意思地指指床頭桌上的水杯:「我只是想喝水了,沒想到會摔到床底下,安少,既然你進來了,麻煩幫我。」
安少不等她說完,就已經傾身端過桌面上的冷開水,握上杯子的時候眉頭皺了一皺,邁步往洗手間走去。
簡雲雪注視著他掀長而挺拔的背影,緊接著就聽到冷開水被捲入馬桶的聲音。她的心裡一暖,熱浪直逼眼眶,被感動了。
「這麼涼的天,最好不要喝冷水。」安少將杯子放在她的身邊,見她不動,突然意識到她的傷勢似乎並不像表面上那麼輕。
如是俯身,再度用手臂圈住她的腰身,小心翼翼地扶她靠在床頭上,另一隻手端過裝有溫開水的杯子就到她的嘴邊。
他的表情冷硬,卻在每一個舉手投足間透露著溫柔,透露著關切。
「謝謝,我自己來就行了。」簡雲雪感激地接過水杯,毫無形象地喝了兩大口后,微微喘著粗氣道:「安少,你該去上班了吧,快去吧,遲到了不好。」
安少知道她在趕自己走,心裡隱隱劃過一絲惱怒,可偏偏他又不能拿她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