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莫名其妙的感覺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而醫生告訴他的答案是,因為他的心裡有人了。那個人看不著摸不著,卻是真真正正地存在他的心裡的。
他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從什麼時候住進他心裡的,甚至不知道自己該留她,還是該想盡一切辦法地將她從心裡剷除,恢復自己的正常生活。
包房裡陸陸續續又來了幾位好友,一直玩到十二還沒有散場,御風源心裡惦記著孩子們,如是早早就挽著醉意姍姍的柳秘書離開了。
門外不知何時下起了傾盤大雨,一出酒吧就覺得冷意嗖嗖地往領口鑽。御風源摟緊了身上的衣服,靠著牆邊往車子的方向走。
柳秘書顯然還不盡興,也不想那麼早回家,掛在他的臂彎里不停地咕噥:「源少我們這是要去哪啊?回我家好不好?人家一個人住會寂寞,會睡不著的啦好不好?」
「改天吧。」御風源將她塞進副駕駛座上,啟動引擎上路。
「源少人家想要你你都還沒有嘗嘗我新買的香精呢。」柳秘書借著微微的酒意,豐滿的身體悄無聲息地往他的身上靠,一邊用胸部磨蹭他的手臂一邊期盼地說。
御風源早已經習慣了這些女人的招數,只是今晚他實在沒有做的興緻,冷冷地橫了她一眼。
而只用一眼,柳秘書就乖乖地收回雙手,縮到角落去了。
窗外的雨水還在下,淅淅瀝瀝地交織在璀璨的夜空里,車子經過御氏大樓的時候,御風源無意識地瞥了大樓門口一眼。
隱隱約約間,彷彿可以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在屋檐下。
他並不相信簡雲雪會那麼傻傻地等到現在,但還是不自覺地放慢車速
.
摁下車窗,發現那個站在屋檐下不停地搓揉著手臂的女人果然是她!
因為太晚,大樓的燈幾乎都關了,只留了大門口的兩盞,然就連這僅剩下的光茫,也被雨水交織得昏暗無比。
而她就站在那兩束昏光下,雙手不停地搓著手臂,面色安寧,目光無色。
御風源原本是打算關窗離開的,可就在目光從她身上挪開的那一刻,他看到一位保全人員走過去,好心地提醒道:「小姐,源少早就下班了,他不會再來公司的。」
「等他氣消了,他就會來的。」簡雲雪笑得溫婉無比。
她的聲音很輕,但還是穿過雨幕鑽入御風源的耳中,讓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電般劃過一個熟悉的畫面。
在某個雷雨交加的夜晚,一個小男孩和小女孩縮蜷縮在一間廢棄的屋檐前,小男孩依在小女孩的身側,注視著外面下個不停的雨水瑟瑟發抖。
小女孩拍著他冰冷的手背安慰道:「歡歡不用怕,等院長奶奶氣消了,就會來帶我們回家的!」
小男孩點了點頭,害怕的淚水滴落在腳邊。
半個鐘后,院長奶奶果然撐著大黑傘出現了,一邊往兩人的身上套衣服一邊心疼地責罵:「你們這兩破孩子,跑到這裡來做什麼呀?害奶奶找了一個晚上!」
罵的同時,一邊一個地將他們領入傘內,往孤兒院的方向走去。
「奶奶不生氣了,歡歡哥哥說他以後會聽話的。」
「源少你怎麼了?」柳秘書見御風源握著方向盤發獃,妖嬈的身子再次挪了過來,巾在他的手臂上撒嬌:「幹嘛不走啊?人家好冷。」
御風源回神,再度看了簡雲雪一眼后,握著方向盤的手掌用力一打,車子重新滑入車道。
柳秘書欣喜:「源少,你是不是要帶我去?」
「閉嘴!」御風源冷冷地喝了一聲。
柳秘書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火氣嚇了一跳,不明白他又怎麼了,不過源少的喜怒向來無常,她只好再次乖乖坐回原位,帶著疑惑的神情看著窗外剛剛才見過的景置。
一陣之後,車子停下了,柳秘書疑惑地打量著夜色酒吧的招牌,正想問他為什麼回來的時候。御風源已經解開安全帶,用帶著命令的口吻說:「下車。」
「源少。」柳秘書喚了一聲,不得不跟了進去。
還是剛剛那個包房,龍飛和幾位朋友玩得正開懷,看到御風源進來后,先是微微一愣,隨即笑了:「怎麼?捨不得我們?還是要把柳小姐讓給我嘗嘗啊?」
「送給你了,記得好好寵人家。」御風源將柳秘書往龍飛的懷裡一推,轉身往酒吧門口邁去。身後是龍飛氣急敗壞的聲音:「喂!御風源!我對你吃剩下的東西沒興趣,你給我領回去。」
還有柳秘書的受傷的嬌嗔:「源少你不要扔下人家嘛。」
御風源回到御氏大樓的時候,簡雲雪果然還在,仍然是那個動作,那個表情,那一份安寧。車燈照射在她的身上,似是把她驚醒了,大大的眼睛閃過一絲光彩。往前邁開的腳步卻又不得不停下來,雨仍然很大,可她沒有帶傘。
「源少。」守門的保全走上去,將傘罩在車門上方。
御風源『嗯』了一聲,目光落在簡雲雪的身上,淡淡地命令:「過來!」
簡雲雪將包包罩在頭上,冒雨跑了過來,坐在副駕駛座上。在她鑽進來的那一瞬,御風源可以感覺到源自她身上的嗖嗖涼意,在這樣涼的雨天里站了一個晚上,是個人都會感覺冷。
御風源並不是那種會心疼女人的人,在他的眼裡,女人都不過是用來玩弄的。而今天,他居然拋下柳秘書回到這裡來,這絕對是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
就因為那個奇怪的畫面,所以他回來了,他心軟了,想想就覺得挺可笑的。
車子重新啟動,緩緩地滑入雨幕中,簡雲雪用手抓了抓被風吹亂、半濕的髮絲,只覺得濕冷難受。她看到御風源的西裝外套放在後座,如是扭頭望著他問:「風源,可以把你的外套借我穿會么?」
御風源並未搭理,雙目靜靜地注視著前方的道路,也許,他還在想,自己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要讓她上車,為什麼不能在她討要外套的時候立馬開口拒絕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