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堅持離婚

.  御風源躺在病床上,幽幽地睜開雙眼,就著日光燈望住忙碌的醫生,隨即從病床上坐起,道:


  「醫生,看出問題來了嗎?」


  正在儀器屏幕上調取檢查結果的醫生凝著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遲疑了好一陣才答道:


  「依舊檢查結果來看,您的大腦神經似被狠狠地傷過,也許是摔的,所以才會失憶,失憶的人對某些重要的事情有感覺也是正常的,所以源少您不用擔心,只要把心態和心情放好一點,休息好慢慢就會沒事了。」


  「重要的事情……。」


  御風源低低地呢喃。


  那個總是出現在他的腦海中,總是呼喚他為歡歡的小女孩……


  她在他的生命里是重要的人物?

  可為什麼他一點都不記得呢?


  她到底在自己的人生中扮演過什麼角色,才會這樣如影隨行地糾纏著他,跟隨著他!


  「有機會治好么?」


  御風源再度開口尋問。


  自己人生里被丟棄的十年,他一直都很希望可以找回來,當初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為什麼失憶他自己是一點印象都沒有的。


  只是在某個早晨醒來的時候,記憶就不見了,他變成了一個連自己都不認識的人!

  醫生想了想道:


  「這個不好說,不過我會儘力而為的,源少平時藥物治療的時候也可以自己試著找尋記憶,比如去一些自己以前常到的、比較有意義的地方,刺激大腦,記憶就會恢復得快些。」


  「我知道了,謝謝。」


  御風源點頭,起身整整身上的衣服走出檢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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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簡雲雪都是在失眠中度過的,她害怕御風源死了心要跟自己離婚,他是那樣冷酷無情的人,基本上是沒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的呀!


  這一夜,御風源一夜未歸,早上也沒有回來,就連每天都會堅持的送孩子上學的事情都忘記了。


  此刻他會在什麼地方呢?


  還在某個女人的懷裡熟睡嗎?

  簡雲雪晃了晃腦袋,決定不去想他的下落了,反正他去哪都跟自己沒有關係。


  她從大床上爬起,梳洗乾淨後走出卧房,邁出去的那一刻,很碰巧地看到了正一邊往樓下走,一邊揉著脖子的安少。


  兩人四目以對,簡雲雪慌忙垂下雙眸,迅速地迴避,腳步也為之停留。


  她原本是打算讓開位子給安少過去的,安少卻在看到她的時候停在腳步,打量著她問道:


  「眼睛幹嘛腫成這樣?昨晚沒睡好?」


  簡雲雪不自在地搖搖頭:


  「不,睡前水喝多了,大哥早安。」..

  她叫他大哥,不是安少,也不是御安。


  安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黯然,目光透過她的肩窩望向空蕩蕩的大卧房:「風源一夜未歸?」


  「嗯。」


  「他還真捨得。」


  安少嘲諷地一笑,重新邁步往樓下走去,走了幾步后回過頭來,望住她一臉平靜道:「雲雪,昨晚謝謝你送我回來。」


  「不用謝,我是碰巧看到了,所以。」


  她隨著他笑,笑得極不自在。


  她發覺自己真的很難面對安少,畢竟她現在的身份特殊啊!

  幸好安少沒有再問什麼,轉身下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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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東一處海邊別墅內,漂亮的花園一會傳出孩子們銀鈴的笑聲,一會傳出吵架聲或者女傭們的勸架聲,守在花園裡的女傭們忙得不可開交。


  而製造忙碌的正是霸道的哲哲和可愛的昕昕,雖然昕昕總是在謙讓,但霸道的哲哲還是在不高興的時候沖著她大吼大叫。


  二樓的陽台上,坐著一位五官精緻,身材高挑,面容有些蒼白的婦人,婦人的目光一直注視花園裡的哲哲和昕昕,唇邊蕩漾著柔和欣慰的微笑。


  婦人輕輕地噫嘆一聲,柔聲道:「風源,孩子都這麼大了,也都懂事了,就好好過吧,為何一定要離婚呢?」


  「媽,這是我跟簡雲雪之間的事,我會好好解決的,你就別操心了,好么?」


  御風源抬手,體貼地拽了拽婦人身上的溥毯,含笑道。


  婦人名叫容秀舒,是御風源的親生母親,一個在御家沒有任何身份地位的女人!

  容秀舒又是一聲噫嘆,眼眸中盡顯悵然的神情,輕拍著御風源的手背語說:「風源,簡雲雪是個不錯的女孩,我想你是誤會她了,給點時間彼此慢慢適應,你們一定會合得來的。」


  「媽,別再提她了。」


  御風源的表情出現了一絲厭惡,現在不管是誰,替簡雲雪說了什麼好話,他都是聽不進去的。


  在他的心裡,簡雲雪就是個為錢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的女人!

  「風源,難道你就不打算為孩子們著想一下么?你不怕他們被人笑是沒有媽咪的野孩子?我想那種被同學朋友嘲笑的感覺你是最能感同身受的,難道你不心疼?」


  御風源的心,慚慚地揪緊了。


  誰說他不心疼?


  這一刻,單單聽到容秀舒這麼說他就心疼得快要窒息了..

  這些年來,他被同學嘲笑,被朋友嘲笑,被親戚嘲笑……


  幾乎全濱城的人都認為他是個私生子,是御老爺和野女人在外面生的野種。


  那種被嘲笑的感覺,刻骨銘心,終身難忘……。


  二十年前,他被人嘲笑的時候,總是一個人縮在教室的角落裡哭,然後聽著他們越發放肆的嘲諷。


  那個時候,就連老師都對他冷冷冰冰的,鄙夷十足的。


  後來有一次,有個男生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大聲嘲笑他的媽咪是野女人,他是野女人生的野孩子。


  他終於火了,將鉛筆狠狠地扎進那男生的眼睛里,他就是在那一刻開始成長,在萬人不恥的目光下成長起來的。


  他要感謝那個男生,是他讓他變得鋼強,變得冷酷,變得無情……。


  「風源……。」


  容秀舒見御風源雙目黯淡,知道他定又想起過去事情了,每次提到這個問題,他總會流露出這種讓人心疼的黯然。


  這些年來,容秀舒一般不會提這些傷心往事,剛剛情急之下才不小心提起的。她後悔了,後悔地撫摸著他的肩,像安慰一個受了傷害的小孩:「風源,對不起,媽不該提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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