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宿命
“清清……”
北冥夜顯然是沒想到我會這麽說，都愣住了。
他這傻傻的樣子，可愛到讓人心疼。
幸好我問了，要不然都不知道軒轅殤會把他抹黑成什麽樣子。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麽你要說救大家，你就不能跟我在一起了？”
趁著他這麽感動，我刨根問底。
雖然我還不知道，如果真的麵對這麽艱難的抉擇，我應該怎麽辦。
但我還是想知道答案，我要知道北冥夜究竟在煩惱什麽事，還有他所有的一切。
以前我都看不上這樣的，我覺得喜歡一個人，沒必要刨根究底。
每個人或許都有不堪的過去，也或許會有各種小秘密，隻要他真心對你好就可以了。
當然！
我以前也不相信男人，也不覺得自己會像現在這樣，這麽害怕失去一個人，所以隻不知道無所謂。
反正你愛說不說，愛走就走，我大不了就重新單身。
大不了就是自己養自己，我才不要靠一個男人存活在這世界上。
可現在，都不一樣了……
我發現我真的依賴上北冥夜，雖然我不會為他心跳加速，可我卻會為了他心痛。
昨晚那個噩夢，那把利刃，真的好像活生生捅入我的心，痛到令人無法呼吸。
“本座沒說啊？”
北冥夜這家夥還在跟我裝傻，還沒說。
他一翹屁~股，我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好端端叫我看電影，還看的是月光寶盒，拐著彎抹著角問我至尊寶應該怎麽選，就是想問我，他應該怎麽辦。
臉一板，忽地站起身，很粗魯的拽住北冥夜的衣袖。
就這麽居高臨下的俯視他：“北冥夜，你知道為什麽上輩子，我會恨你，甚至自殺嗎？”
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哀慟，我還是不忍心，不等他回答，就接著道：“因為你什麽都不說，鳳女不知道她嫁的是什麽人。
她就以為自己害死了夫家，就隻以為你喪心病狂，可她又喜歡你，無法報複你，隻能絕望的選擇自殺。”
好吧……
其實我也不知道鳳女是不是喜歡北冥夜，我瞎掰的。
反正北冥夜聽到我的話之後，臉色一沉。
我緩緩貼近，四目相對，是警告也是勸誡：“兩個人在一起，最主要的是坦誠相見，信任是應該建立在彼此的了解之上。
我希望北冥夜你不會辜負我的信任，我也希望，你承諾要給我的家，不僅僅是隨口說說而已。”
“本座不是人！”
北冥夜突然蹦躂出這麽一句，我醉了，我當然知道他不是人，他是鬼。
結果還沒等我說話，他又來一句：“本座其實是魔！”
“魔？”
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那種猙獰的大怪物，咆哮著要吃人的電影畫麵。
手立馬鬆開緊拽著他衣領的手，瞪著他上下打量：“魔，怎麽長得跟鬼一樣？”
額……
這話怎麽感覺有些怪怪的。
我不是說他醜，我是說，他怎麽長得跟人一樣，都不像鬼，不對，不像魔。
“本座確實是鬼……”
暈了！
我都要被北冥夜搞亂了，什麽魔又是鬼的，不是說鬼是人變的？
難道大魔頭死了也變成鬼，然後這鬼跟人長得還一樣？
“這件事說來話長……”
北冥夜神情似乎有些遲疑，我弱弱的來了句：“就算是說來話長也沒關係，我有時間，我可以聽你說個幾天幾夜。”
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一旦決定了，要做到的事就一定會去做，一旦想要知道的事，就一定要知道。
關鍵是我認為，如果我什麽都不知道，然後發生了些什麽我無法控製的事情，我真的會後悔。
我不要某天一覺醒來，北冥夜就突然從我的人生當中消失，
我甚至都不知道應該去哪裏找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消失，那樣我真的會發瘋的。
“那時候你還叫苗萌萌……”
“啊？”
我一愣，下一秒立刻反應過來：“我不是應該叫鳳女的嗎？”
“不，鳳女是你上上輩子的名字，上一世你叫苗萌萌，本座小心翼翼的靠近你，試圖讓你愛上本座。
可軒轅殤捷足先登，你先愛上的人是他，然後我再也沒有了機會。
本來本就是想成全你們兩個，可是軒轅殤想要報仇，為了報仇，他不惜利用你來接近我。
到最後，我們兩敗俱傷！
你為了阻止他殺我，擋在本座跟前，哀求他放過本座，說看在你們孩子的份上，說他跟你承諾過，不會在報仇……”
“……”
不知道怎麽說了……
明明這一切都是我親身經曆過的事，可腦海裏再也無記憶，就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一樣，心無波瀾，
或者是因為我都已經沒有心了，所以也不會心痛，不會再因為那些事情而有半點感覺。
隻是那畫麵感太強，心彌漫著說不出的滋味……
“他說他軒轅家滿族幾百人命，他不能放下，他活著就是為了報仇。”
北冥夜的敘述很清晰，我安靜的聽他說：“我眼睜睜的看著你悲痛欲絕，本座想安慰你，卻無法動彈。
就聽到你說，是你的錯，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北冥夜的聲音已經發顫，他低垂著頭，忍受著記憶所帶來的折磨。
我能腦補得出來，趴在地上的北冥夜，痛苦的看著我擋在他的跟前，把所有的過錯都包攬在身的畫麵。
他一定不願意我這麽想……
上輩子，就是因為這種自責內疚，鳳女自殺了。
北冥夜說：“我很努力的想要告訴你，這一切都與你無關，可你卻手拿利刃，狠狠的沒入自己的胸口，你說願意把自己的心挖開，願意用自己的命去償還。”
“一世輪回，我們還是沒有躲過這宿命！”
我一下子都不知道該說什麽，該怎麽安慰北冥夜，就看著他充滿哀慟的神情，真的感覺五味雜陳。
“看著利刃冒用你的胸口，本座傾盡本源之力，把軒轅殤禁錮在地府。
可上一次鬼節，他居然破了本座封印而出，甚至力量有增無減，本座現在元神大損，根本無力抗衡。
隻是他針對的隻是本座，若是本座放手，他肯頂力相助，那麽這小區裏的人可保無虞。”
“你的意思是說，你要選擇離開，然後我答應讓軒轅殤幫我，接受他的追求是嗎？”
不敢相信北冥夜竟然能想得出這樣的主意，我都被他給氣死了。
直接給他甩了個白眼，氣呼呼的坐到沙發的另一端，跟他拉開長長的距離。
“娘子……”
北冥夜企圖伸手來拉我，被我一把甩開：“是啊，是啦，你可以走了……”
真的我很生氣，我是氣他為什麽可以這麽輕而易舉的就放開我。
難道在他的心中我就是這麽的不值錢，說拱手讓人，他就可以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嗎？
“本座也不想，，但本座更擔心，前麵兩次的輪回又會在這一世重現。”
北冥夜這一番話，瞬間就讓我的心軟化了，原來他是在擔心這個，擔心我承受不住這麽大的打擊，又會像上輩子還有上上輩子一樣。
歎了口氣，轉身看向他：“北冥夜，我知道你承受的壓力很大，但是你也不能說商量都不商量，你就自己做決定了。
你不覺得，某一天我突然發現你離開了，我卻連個原因都不知道，不是很殘忍嗎？”
“可……”
他又來了，之前那張拽酷炫的高冷範都不知道飄去哪了。
越愛就會越忐忑，北冥夜就是這樣情形吧。
前輩子給她的打擊真的太大，所以他就是擔心我，又會再一次自殺。
話說上兩次，我這個人也太脆弱了吧，動不動就自殺，那也太嚇人了。
“別可是了，我這麽自私的人，是絕對不可能為了任何人想到去死，還有北冥夜，我警告你，你現在已經不屬於你自己了，你承諾了把你給我，你就是我的人，你懂嗎？”
不把話說得重一點，他還自以為是為我好。
真的為我好，就應該讓我自己去選擇，而不是這也瞞著，那也要瞞著。
話說聽完北冥夜說的這一切之後，我對軒轅殤更加的反感，為了複仇，也為了練自己的劍，他真的是把我當成工具。
甚至就連上輩子的我懷了他的孩子，也不能阻擋他的複仇之路。
反正我是覺得，上上輩子那些事也不能全說是北冥夜的錯，他們憑什麽要拿我的血去祭劍呀？
那麽殘忍的人就是該殺！
他們所有的人死的都不冤枉，要不然這麽下去，還得殘害多少女的。
“清清……”
北冥夜一副很感動的樣子，其實該感動的人是我，他追了我這麽久，而我卻一再再而三的辜負他。
話說我前兩輩子是真的瞎眼了呀，怎麽會喜歡上那個渣男？
“清清，你知道我有多感激上天嗎？”
北冥夜湊過來，緊緊的摟住我。
廢話，他不說，我當然不知道他有多感激，我隻知道他對我很好。
明明看起來那麽高冷的鬼，居然會為了我洗手做羹湯，要把自己折騰成家庭婦男了。
最早之前我還以為他是個直男癌呢，現在相處下來，發現他真的是暖男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