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秘密
“我發現南北兩家有一個共同點,這兩家靠街的牆都改了窗口。”
劍七拿著筆在圖上標記了兩個圈,“而且我聽村裏人,這兩家人是在這兒鬧鬼後搬來的外鄉人。”
“監視。”
李清言仔細看了一遍地圖,他指著兩條出口接著道:“他們想不露痕跡的監視著進出的人,或者是可疑的人。”
十三接過劍七手裏的筆按著他畫的地圖描繪起來,“上山的路隻有一條,兩麵地勢險惡平常人根本攀登不上去。”
十三將山形畫了個大概,“山上有暗哨,要不是我警覺觀察了一番,恐怕早就被人發現。”
“鬧鬼是假,有鬼才是真!”
李清言冷哼一聲,他拇指與食指搓動想了想接著道:“十三無論武功還是心思都非一般人可比,若是那些暗哨連他都能瞞過……”
“軍隊!他們暗哨的穿插方式行軍打仗時一模一樣!”
十三驚呼一聲,連忙拿著筆又在紙上畫起來,“他們的暗哨就是行軍打仗時候的布哨方式!”
“可是不太可能吧?難不成有駐軍摻和其中?整個長安城在皇帝監視下,誰有這麽大膽子?”
李清言像是自嘲,“皇室那些人沒有一個安穩的,不得又是哪位皇子。”
劍七仔細看了一遍圖紙,“江湖人放哨大多選擇蹲守方法,或者是布些暗線穿上一些鈴鐺,但這種方式很容易讓人看出破綻。”
“挖壕。”
李清言拿筆在山形圖上標記出七個點,劍七未曾入過軍中,所以對這些不懂,他耐心解釋道:“行軍打仗因為裝備原因,暗哨大多選擇挖壕隱蔽,經驗老道的暗哨一般人走過去時候都發現不了。”
“嗬,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看來當初丟失的東西還真是在那裏了。”
“趕緊倒水!”
十三見李清言手有些哆嗦,心知定是寒毒發了,連忙跑進內室拿了外套給他披上,他接過柳風遞過來的水杯喂李清言服下藥丸,“王爺感覺怎麽樣?”
“你去生火,我這就去請郎中!”
柳風安排了劍七生火,連忙跑出去請郎中。
“回來,我沒事,可能晚上出去著了風,緩一會就好了。”
李清言將他喚回,如今長安暗哨多如牛毛,都在盯著王府一舉一動,若非如此今晚出門也不會暗地裏進行。
況且寒毒毒性他比誰都清楚,若真的這麽容易醫治,自己也不會熬了這麽久。
劍七此刻拿著蒲扇拚了命的扇火,暗紅色火焰燃燒,所有人心裏像是堵了一塊石頭。
他深深吐了氣,隻覺得緩和了許多,“青鬱不是到了長安了嗎?明你去接她們入府,知道怎麽做嗎?”
十三放心不下一直站在他身邊守著,“知道,到時候分批在西市買下就是,那裏龍蛇混雜做掩飾最好不過。”
“可蕭姑娘和薦劍白那邊……”
十三犯了難,蕭青鬱還好,對外聲稱看望長公主便是,可薦劍白那位爺嘴巴大的很,一點事都能吆喝的整個長安都知道,若是他進了府……
“無礙,”李清言擺手,他拿過茶杯喝了口熱茶道:“有冷玉在府裏劍白翻不出花來。”
城外鐵礦的事情還需要盡快解決,遲則生變,萬一那算人提前轉了地方,到時候再找恐怕不是那麽簡單。
李清言望著十三囑咐道:“明你扮成藥堂夥計去一趟山裏,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至少要先確認一下暗哨點是不是那幾個。”
“秀姑的事就讓柳風暫時先盯著,一切等藥王前輩來了再。”
淩煙閣!李清言眼眸中透著冷漠,隻等影衛與策將士匯合後,到那時淩煙閣將成為他第一個要鏟平的地方!
無論背後是誰,冷玉的傷總該有人出來償還。
“西市那裏有幾處落了灰的宅院,這幾年一直沒人居住,明你與文七找管家取些銀兩,到時候扮成商人將那幾套房子盤下來。”
調來的人不可能全都進府,還是有留人在外麵的必要。
玄宗和楊國忠那些人處處監視著李清言,可他不何嚐不是在監視著他們?
長安這些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即便是有意拉攏自己的太子不也是在派人監視著他?
他手握策府七萬將士,成都府三萬邊軍,十萬軍權在手在這就是李清言的倚仗。
曲柔一整都是魂不守舍的樣子,早上又染了風寒,李清言雖然知道她能熬過去,但終歸舍不得看她受苦。
“明你去街上找個做糖葫蘆的到府上。”
“啊?”柳風茫然地望著李清言,“好,明我就去安排,王爺還是早些休息吧。”
“咱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薦劍白此刻穿著夜行衣跟著蕭青鬱站在蕭府房頂。
他望著蕭青鬱不由感歎起來,“青鬱,這衣服簡直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你看你穿上後身材顯得更加婀娜多姿。”
蕭青鬱低頭看了眼身上的夜行衣,臉色驟變陰森森道:“是嗎?”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今晚月色挺好,星星也挺好。”
他連忙擺手,從身上背包裏拿出帶來的藥品遞給蕭青鬱,“這是從楓華穀帶來的保養藥,都是穀不醫親手用靈芝人參之類的東西煉製,平常每服一粒保管老爺子生龍活虎一年一個娃。”
“不是,我的意思是……也不是,反正你拿著就是。”
他越越急,索性將包裹一股腦都扔給蕭青鬱,“我在上麵等著,你快去吧。”
蕭青鬱知道薦劍白就是一個口無遮攔顛三倒四的人,也不跟他多做計較。
她摘下蒙著下巴的黑布嘴唇輕啟道了聲謝謝便從屋頂朝著蕭太公廂房落去。
薦劍白從腰間掏出一根狗尾巴草咬嘴裏,“唉,本公子來趟未來媳婦家怎麽還跟做賊似的?”
想他堂堂楓華穀少穀主,在這江湖走到哪都是趾高氣昂的樣子,唯獨到了蕭青鬱這裏變了樣。
他多少知道,蕭青鬱入紅鸞閣的事情一直沒人知道,在外蕭府一直聲稱她得了奇病不能出門。
從入城後她一直掩麵處處心,唯恐被什麽人看見惹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