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眉目
自從李清言送她玉兔後，冷玉便整日形影不離地帶著，此刻她把玩著手裏玉兔悠悠道：“不知教你醫術的先生姓甚名誰？”
十三點頭，隻要她的出來是誰，王府裏自然能查出是真是假。
“我，我隻知道先生姓穀，”秀姑搖頭，對先生除了姓氏以外她一無所知，“先生見我可憐便教了我一些藥理，後來沒多久他便離開了。”
冷玉與十三對視沉默，整個江湖姓穀懂醫術的人隻有一位，楓華穀藥王穀不醫！
“原來是藥王前輩的徒弟，倒是怪十三唐突了。”
影十三向著秀姑彎腰行禮致歉，“不過如今隻是姑娘片麵之詞，不如近日先留在府裏，等過幾日藥王前輩到了後在如何？”
冷玉點頭，確實如此，無論是真是假這個女人暫時都不能離開王府，等到藥王到後自然能辨明是非。
況且到底人家姑娘也是好意過來看望，事情還未明了之前若是冤枉了別人，對她以及王府來都是一種影響。
“可是我娘她……”
秀姑麵露為難之色，娘親的病還未好，若是留她一人在家自己實在放心不下。
“姑娘盡管放心，家裏事情我會安排人去處理，你盡管安心住下便是。”
冷玉瞥了一眼柳風，見他正木納地站在秀姑身後，一眼便瞧出他的想法。
不過來也能理解，如今柳風三十有二，正常人家早就已經有了家室，不定已經兒女成群。
柳風一直在軍中，對於兒女之事本就一知半懂，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心怡的姑娘有些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此事就交給你來辦了，記得給她家裏留些銀兩。”
她瞅著柳風道，若眼前姑娘真的沒有問題，她倒是很樂意替柳風了這門親事。
“哎，好嘞，我這就帶她回趟水下村。”
柳風連忙點頭應承起來，“那個，了半不知道姑娘怎麽稱呼？”
秀姑麵色微紅，柳風一身男子氣概他有種信賴的感覺，“我，我叫秀姑。”
“秀姑？秀麗端莊的姑娘！這名字好啊！”柳風連連讚美，“咱們現在便去，趕著黑前回來就好。”
送走二人，十三一副恨鐵不成鋼地樣子，“這柳風越來越沒正經，改抽個時間應該給他好好談談。”
冷玉輕笑，將手裏玉兔放進懷裏，“柳風也到了該成家立業的時候了，聽柳家老太前幾個月還逼著他成親來著。”
“是啊，”十三點頭，望著窗外的梨樹惆悵起來，“像我們這種人，大半輩子都是在刀口上舔血，不定哪就會死在沙場，若真能遇到一個不嫌棄的姑娘也算是了了一輩子的心願。”
“算了，不這些了。”
十三歎息一聲，甩掉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正好有些事要跟王爺匯報，老大你要不要一起過去？”
冷玉點頭將身上風衣帶子係好，“嗯，這幾日一直躺著感覺骨頭都快散掉，剛好出去走走。”
曲柔醒來後一直病著，用過膳後服了藥便回房睡下，李清言此刻坐在走廊的條椅上眯著眼沉思，“怎麽不在房裏多休息會？”
他從十三手裏接過冷玉，扶著她坐在自己身旁的長椅上，“剛聽管家過來了，柳風陪她回去的？”
冷玉點頭，從石桌上拿過橘子放李清言手裏，“嗯，無論是真是假都還是要查清楚。”
“不過還有一些別的事。”
李清言剝著手裏橘子，纖長的手指甚是好看，他抬眉，望著冷玉好奇問道：“哦？還有什麽事？”
“還是十三吧，”冷玉從他手裏拿過剝好的橘子，“原來王爺剝橘子也這麽厲害，要不改咱們王府出門到街上一起賣橘子去？”
十三捂嘴偷笑，見李清言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他連忙低頭道：“昨日趕路時候在城外發現一些情況。”
“我與柳風一同在河邊取水的時候，發現河水裏摻有鐵末。”
他皺眉接著道：“數量之多絕不是普通鐵匠鋪能做到的，我懷疑……”
“有人私造器械！”
冷玉接過他的話，指著城外方向道：“王爺可曾記得去年少府監丟失的那批鐵石？”
李清言點頭，拿過桌上橘子又剝了一顆遞給冷玉，當年鐵礦丟失時自己身在洛陽，這事倒也聽一些。
少府監掌冶署監事監守自盜將數萬斤鐵石盜走，東窗事發後被玄宗皇帝淩遲處死，可幾十萬斤鐵礦卻一直消失無蹤。
事後自己曾親自派人暗中探查，卻也沒有半點消息。
李清言食指在桌上敲點，私造軍械罪同謀逆，況且鐵礦一直由朝廷把控，若真的是私造軍械那必定是當初被盜的鐵石無疑。
嗬嗬，難怪當初沒有查到鐵石下落，原來一直在京城附近，還真是一手好棋，竟然瞞過了下人。
“無論真假這事一定要徹查清除，十三你今晚隨我出城走一趟，我們先去探查一下虛實。”
李清言望著冷玉開口道：“你身體還沒好就留在府裏好好休息。”
冷玉笑著點頭，自己這般模樣卻是無法跟著前去，可就他們兩個人去自己著實放心不下。
她想了想道：“帶著劍七一起過去，他輕功不錯或許可以幫上一些忙。”
夜漸漸暗淡，柳風隨著秀姑回了水下村留下一些銀兩便匆匆往回趕。
此刻從王府帶出來的銀子還有些剩餘，他掂了掂錢袋道：“色不早了，我帶你去吃些好的。”
秀姑麵色緋紅低著頭，“還是算了吧，外麵的東西挺貴的，回去再吧。”
“怕什麽！”柳風胸口一拍，拉著秀姑大搖大擺進了醉仙居找了張桌子坐下。
“喲，爺您來啦，想吃點什麽？咱店裏上飛的地上走的水裏遊的，隻要您想吃，咱們擁有盡有！”。
那二平日裏就靠眼力勁而和嘴皮子吃飯，眼前這位爺一進門起他就看出來這位爺絕對不是普通老百姓，少不了也是官府的官爺。
“喲嗬，口氣不啊？”柳風喝了口茶打趣道：“那給爺來幾斤龍肉，多放點鹽，爺喜歡吃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