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冷玉之威
水下村,因為這裏處在水下遊,所以不知什麽時候起便起了這個名字。
每年下雨時河道的水就會上漲,收成不好不還不方便,所以有點家底的人都搬了地方,留下來的基本都是些窮一些的老人。
村北頭,一座兩間茅草屋被籬笆圍著,秀姑正在菜地裏拔草。
她穿著不上樸素,因為身上的衣服縫縫補補不知道有多少布丁。
但她長的清秀,不像別家孩子一樣粗糙,“娘,你身體不好先回屋歇著吧。”
秀娘奪下孫氏手裏的鏟子,“一會我弄完了就去給你熬藥。”
孫氏弓著身子從菜園出來,找了塊石頭坐下,她望著秀姑歎了口氣。
自己已經沒多少活頭,要不是因為自己這病秀姑也就不用這麽辛苦,“秀姑啊,過來陪娘坐會話。”
“好的娘,你等一下,”秀姑起身把地上草抱到屋後雞棚裏,她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娘,我先去給你倒杯水。”
唉,秀姑越是孝順孫氏越是心酸,這些年閨女為了自己連著拒了好幾門親事。
是不想嫁人,其實孫氏心裏清楚,秀姑就是怕嫁出去沒有人照顧自己。
“秀姑啊,娘聽村裏城裏有個王爺被人害了?”
孫氏接過碗放在地上,“是不是上回救你的那位?”
秀姑搖了搖頭,精致的臉上沾了些泥土,“好像是吧,這兩城裏城外人心惶惶。”
“唉,人家王爺對咱們家可是有恩,一會你把院裏的雞帶上給人送府裏去。”
秀姑將孫氏扶回屋裏坐下,“娘,咱們家就這一隻雞了,得留著平日裏下蛋呢。”
秀娘將瓦壺拿到院裏架好,這幾娘的病情有些好轉,可不能這個時候斷了藥。
她一邊生火一邊道:“況且人家王府什麽都有,又不缺咱們這點,改明兒我進城抓藥的時候道曲看看。”
“你這丫頭,”孫氏起身走院裏一把奪了秀姑手裏的蒲扇,“你娘我又不是動不了了,我自個兒熬就行,你現在就進城去看看。”
“娘……”
孫氏抬手拿蒲扇打在秀姑胳膊上,“趕緊去,娘在家等你。”
秀姑知道自個兒娘讓自己去,就是想著不定可以在王府找個工,這樣自己也就能好過一些。
人家偌大王府怎麽會缺丫鬟,況且聽那些官家府邸的管家對手下奴仆心黑的很。
隔壁村翠兒去年在尚書府打翻了茶杯,要不是最後有人話,怕是會被府裏管家給打死。
李清言望著屋外十三柳風二人,比自己預計的要快上一兩,想來路上沒少吃苦,“先坐下吃飯,吃完飯再。”
“柔兒,這是十三,這是柳風,你可以叫他們大哥。”
李清言指著坐下的二人挨個介紹,隻是此刻的曲柔沒有了往日的開朗,臉色一直不太正常。
“十三哥哥,柳風哥哥……”
她聲音細弱蚊蠅,若不是廳裏安靜怕是很難聽到。
“王爺……”
十三望著李清言疑惑地指了指曲柔。
“先吃飯。”
“哎,好嘞。”
管家又添了兩副碗筷,柳風十三這幾食不果腹的,此刻坐下狼吞虎咽吃起來。
“吃了好幾燒餅,嘴裏都快淡出個鳥來。”
柳風一把端起桌上燒雞盤子嘴裏塞得滿滿的,含糊不清道,“要我啊,還是家裏好,能吃飽還能吃好。”
十三扒拉一口米飯,一臉無奈地樣子,“你可別噎死,不然傳出去虎嘯營先鋒吃飯噎死,王府可丟不起這個人。”
十三夾起肉丸放到曲柔碗裏,誰知她竟有些害怕的往後縮了一下。
十三撓了撓後腦勺,尷尬地看了李清言一眼,“我就是……”
李清言笑了笑,夾起一塊魚肉送到曲柔碗裏,“行了,這幾你們辛苦了,自己多吃點。”
“謝王爺。”
十三生性穩重,不像柳風一般火爆,他隻是簡單吃了幾口便收拾了碗筷,“怎麽沒見冷玉?”
管家接過十三手裏碗筷回答道:“姑娘受了傷,此刻正在房裏躺著休息。”
“什麽?”
柳風被嘴裏骨頭卡住喉嚨,站在桌前捶胸頓足半晌才緩過氣來,“我先去看看冷老大……”
柳風拉著十三急忙火燎離開,要是他自己過去,肯定會被冷玉收拾一頓,有十三在身旁他心裏多少有點底。
十三隻覺得好笑,當年柳風被豬油蒙了眼,一心想娶了冷玉,最後竟然帶著手下的人去冷玉府裏求親。
結果那柳風被冷玉揍的腫成豬頭,後來當著策府眾將軍的麵跪下磕頭倒茶認了老大。
“嘖嘖,柳將軍這麽著急是趕著去挨揍嗎?”
十三出了庭院停下,麵帶奸笑地望著柳風,“我柳大將軍,你這就不對了,聽過趕飯趕車趕日子的,可就沒見過有人趕著送死啊。”
“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柳風碎了口塗抹,咬牙切齒地盯著十三,這東西忒損,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門外是三子吧?怎麽不打算進來見見?”
“見,見見見,我這不就是專程趕回來看姑奶奶您的嘛。”
十三臉色頓時垮下來,抬手抽了自己一嘴巴子,轉身看到柳風正捂著嘴在旁邊偷笑,“那個老大啊,柳風也來了,還專程給您帶了東西呢。”
“喲,柳子也來了啊,那快進來,本宮這身子有傷就不起來迎你們了。”
冷玉躺在窗口竹椅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好像好久沒這麽愜意地躺著。
沒想到受了傷還能忙裏偷個閑,況且既然十三和柳風來了,自己也能多休息幾。
二人推開門,卻見冷玉正躺著曬太陽,倆人急忙跑過去一人一邊給她捶肩捏腿。
“聽老大受了傷,我可是一刻不敢耽誤快馬加鞭的趕回來。”
柳風一臉諂媚討好的模樣,“您這身子沒事吧?改我去集市給你買點野味補補身子。”。
“就是就是,”十三見好話都被柳風了,氣的狠狠踩了柳風一腳,“那什麽,我去給姑奶奶您倒杯水。”
冷玉咯咯笑了幾聲,手裏拿著竹簽在之間打轉,“怎麽著?兩位好歹也是將軍,怎麽這麽怕我一個弱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