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姚公子遊湖

  轉眼就到了上巳節，洛水邊三三兩兩的青年男女正在吟詩作對，談笑風生。


  一艘華美的畫舫停在水上，微風拂過，帷幔輕飄，帷幔上繡著的千姿百態的蝴蝶迎風飛舞。畫舫上有一女子的身影若隱若現，從外麵看，像極了女子正在翩翩起舞，其實，她正在追著帷幔上的蝴蝶奔跑。


  畫舫中還有兩個錦衣男子正在對弈，其中一個搖著玉扇，撇了眼那女子，嘴角抽了抽，說道：“姚兄，皇城小才女原來喜歡撲蝶？！”


  對麵坐著的玄色錦衣男子正是姚碧落，他無奈說道：“一個未及笄的丫頭，你倒還能如何？”


  那女子聽到姚碧落的話，隨即收回心神，蓮步走到兩人麵前，微微欠身，說道：“哥哥教訓得是，蝶兒失分寸了，讓段哥哥見笑了。”


  姚碧落眼眸抬了抬，沒說話。他倒是挺想看到一個活潑可人的妹妹，可惜不知道為何，姚碧蝶總是穿上端莊賢淑的外衣，藏起了原先的性子。


  那玉扇男子名喚段之軒，他微微一笑，“蝶兒方才很好，笑得好看。何況，在哥哥麵前就算真的失了分寸也無妨。”


  姚碧蝶聽到段之軒的誇獎，喜上眉梢，卻因為段之軒下一句話，有些失落。


  姚碧落把姚碧蝶的表情看在眼裏，暗暗瞧了眼段之軒。


  段之軒收到警告，立即表態，輕搖玉扇，說道：“你當初托我照顧蝶兒，你在外麵逍遙的這些年，我一直就把蝶兒當親妹妹疼著，你當如何謝我？”


  姚碧蝶抿唇，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繼而盈盈一笑，“你們聊著，我去船頭看看景色。柳條發芽了，春色正好。”


  姚碧落懶懶地靠在椅背上，並不答話，眼神回到棋盤上，落下黑子。


  段之軒看著姚碧蝶離去的背影，微微歎了口氣。


  不一會，姚碧蝶去而複返，興致缺缺地坐到邊上。洛水邊圍了好些青年男女，一看到姚碧蝶的身影，就熱情地呼喚她，甚至有世家公子朝她調笑吹口哨。


  姚碧落輕笑，“沒想到我們姚大小姐這麽受歡迎。”


  “你不在這些年，沒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段之軒不以為意地說道。


  姚碧蝶憤憤地嘟起小嘴，“哥，你還戲弄我，你聽聽那些話。”


  姚碧落側耳一聽，並不覺得有何異樣，又瞧了眼自家妹妹。


  段之軒笑道：“蝶兒才貌雙全，他們隻是仰慕你，以後你長大了，會有更多的人追求你??”


  “段哥哥！”姚碧蝶拽住段之軒的袖子，嘟著嘴十分不滿，不讓他再說了。


  段之軒寵溺地笑道：“你若厭煩，讓你哥打發了他們便是！”


  姚碧落看著兩天的互動，不禁咋舌，這兩人才是親兄妹吧！

  “追風！”


  “哎哎哎，叫什麽追風啊，咱可以用斯文的方式。”段之軒說完，冷不防伸手，玉扇一挑，就把畫舫的窗子推開了。


  姚碧落也是好奇段之軒所謂的斯文方法，於是隨著段之軒的動作看去。


  兩人坐在窗邊對弈，段之軒這麽一推窗，頓時把他們都暴露在人前。姚碧落這才知道段之軒的用意，卻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