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夕陽西下
蘇小睿軟糯糯地開口:“謝謝紅波姨。”
紅波看著這個長相精致得不像話的小少爺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軟了:“慢慢吃,不夠還有。”
蘇小睿吃完了之後,還將嘴巴抹幹淨才回去。
紅波看到他這個動作,更是樂不可支。
蘇小睿回去之後,就見到娘親剛沐浴完,渾身都香噴噴的,他低著頭走到蘇影的麵前,一副認錯態度良好的樣子:“娘親。”
蘇影看著他探頭探腦的樣子:“你去書房看看。”
蘇小睿一臉不解,還是往書房過去了,他看到書房裏的窗欞上不知道何時掛了一隻鳥籠,裏麵有通體雪白的白鴿。
蘇小睿的眼眸一亮,因為高興,臉上都漲得通紅,他地將鳥籠抱在懷裏,伸出手來逗弄了半天,他還是將鳥籠裏的白鴿放飛了出來。
白鴿從鳥籠裏飛出來之後,就朝著窗外飛了出去,蘇小睿伸出手來朝著它揮了揮手:“小白鴿,你要好好的啊。”
蘇影站在門口,看到蘇小睿的舉動,臉上很欣慰。
蘇小睿一轉頭,看到蘇影,連忙跑了上去,抱住她的雙腿,小腦袋在她的腿上蹭來蹭去:“娘親,我就知道你對小睿最好了,嘿嘿,嘿嘿……”
蘇影蹲下身來,揉了揉他的腦袋:“你不是很喜歡鳥兒麽,怎麽將它放飛了?”
蘇小睿的眉頭皺了起來,半天之後才慢慢地說道:“鳥兒就應該在天空中自幼地飛翔啊,怎麽可以將它關在籠子裏。”
蘇影點了點頭,眼眸中含著笑意:“嗯,小睿做的很好。”
蘇小睿馬上就想到了什麽,眼眸又有些暗淡下來:“我早上撿到的那隻鳥兒是因為受傷了,我是想要治好它,才養著它的。沒想到先生看到了就直接將它砸死了。”
蘇影再次肯定他的做法:“你救小鳥自然是對的,那娘親今日為何要罰你?”
蘇小睿歪著腦袋,一臉茫然地看著蘇影:“因為我罵了先生?”
“你罵得對……咳咳。”蘇影頓住,突然又覺得這樣教育孩子不對,她忙道,“你不能這樣直接,畢竟他是你的師長。”
蘇小睿的臉上綻放了光彩,他將小手往腦門上一拍,一臉興奮地說道:“我不應該光明正大地罵他,我應該偷偷地拿石頭去砸先生的腦袋。”
蘇影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你說什麽?”
蘇小睿越說越高興,一雙眼眸比天空上的星辰還要亮:“還可以在先生最喜歡的醬汁裏麵倒入墨水。”
蘇影的額頭上出現三道黑線:“你……”
“哈哈哈,先生最怕狗,下次我去將狗蛋家的小黑狗放出來咬他,哎喲!”蘇小睿話還沒說完,頭上就挨了一個暴栗。
蘇影眼梢微微帶了些淩厲,瞪著他:“看來要好好教訓教訓你了!”
蘇小睿捂住自己的腦袋,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娘親,我就隨口說說的啦,我不會這樣對待先生的!”
蘇影看著小包子調皮的樣子,發現他越長大,長相和夜非白越像,她的臉上露出惆悵的神情,她拉起他的小手:“走,洗澡去。”
“嗯。”蘇小睿乖乖地點了點頭。
蘇影帶著蘇小睿洗了澡,就抱著他上床。
蘇小睿將自己的小身體貼近蘇影,抱住她的手臂,軟糯糯地開口:“娘親,為什麽要上私塾呢?先生說的我都會,娘親早就教過我了,而且他教得不如娘親好。”
“小孩子要謙虛,知道不知道?”蘇影將他小小的身體摟在懷裏。
事實上,蘇小睿非常聰明,她教他的東西他一學就會,他看過的書,不過過一遍,馬上就記住了。
不過她還是認為小睿太過調皮不過,石先生雖然為人嚴肅,一板一眼的,卻也是個很有學識的人,將睿兒送到他這兒,多多少少能夠約束他一些。
隻是沒想到這個小家夥,總是不停地惹麻煩,甚至還帶著一幫大孩子策反。
蘇影歎了一口氣,這個小屁孩!
蘇小睿搖頭:“不是我不謙虛,隻是先生可以考考我,我為什麽不能考考他呀?嘿,他一時竟回答不出來。”
“你問他什麽了?”
“我問他,雞和兔在同一個籠子中,從上麵數有三十五個頭,從下麵數,有九十四至腳,問籠中各有幾隻雞和兔?先生竟然回答不出來也!”
“哦,還有哦,我問先生五個六是多少,七個九是多少,他都回答不出來,先生連乘法口訣都不知道呢!”
蘇影再度無語,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她剛想要斟酌著怎麽和他說才好。
蘇小睿思維跳脫,一下子又想到別的地方:“娘親,昨天這個故事你還沒跟我說完呢。”
“嗯,說到哪裏了?”
“你說阿裏巴巴意外地發現海盜們關門的秘密……”
“哦,那繼續說……”
蘇影繼續繪聲繪色地說著故事,小包子縮在蘇影的身邊,很快就睡過去了,睡夢中他又夢到一個和自己相同長相的小男孩。
蘇影和小包子在這裏過著幾乎世外桃源的生活,根本就不知道夜非白那邊發生了什麽事。
這五年中,夜非白總是在不停地尋找蘇影的痕跡,可她根本就是從這個世界蒸發了一般,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人力物力,都沒有她任何消息。
每次隻要他一靜下來,他的腦海裏都是她的身影,想念如潮水一般朝他襲來。
去年年底,北牧策反,帶兵攻打東陵。
明帝勃然大怒,夜非白領命出征,夜非白在戰場上沉穩應對,所向披靡。他甚至運用戰術夜襲地方軍營,絲毫沒有顧忌那句,兵家最忌孤軍深入。
自夜非白帶兵之後,北牧節節敗退,很快就被夜非白一舉殲滅。
一時之間,該剿滅的被剿滅,四海升平。
士兵們打了勝仗,歡呼鼓舞,在舉杯歡慶。
夜非白端著酒杯坐在靜謐的地方,望著夕陽西下,隻覺得落日中蘊含著一種無言的淒美,疼痛他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