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奶奶的到來
回到梅苑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去了大半天，結果兩手空空的回來了。
讓我意外的是，顧南延已經起來了。並且正在廚房裏忙活。
初夏一臉曖昧的看著我，看得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初夏，你談戀愛了？”談戀愛了也不用那個眼神看著我吧？
怎麽覺得她好像把我看獵物一樣，我又不是她的那啥啥。
她清純的小臉上一片通紅，意有所指的看著廚房的方向，“顧先生下廚哦。你不覺得好激動。”
他以前也經常下廚，我沒覺得很稀奇。
“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除了煮的比較好吃一點，我確實不知道這有什麽可以稀奇的。
不過，我真的很久沒有吃到他煮的東西了，說起來，倒也是特別的期待和懷念。
長得這麽帥，還這麽多金。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我是不是應該考慮給他弄個好男人標簽？
想想還是算了吧，被人搶走怎麽辦？
初夏先是露出一個詫異的眼神，就是一臉的鄙夷。“你居然這麽……”
她語重心長的搖了搖小腦袋，腦袋後麵的短馬尾也跟著甩了甩，看著好不活潑。“你該不會不知道，除了你和單單單，還沒有人吃過顧先生的菜吧？”
“啊？”我以為自己聽錯了。“那他媽媽呢？”
“沒有吃過。其實顧先生以前不會做飯的，他一個人出國留學的時候，都是在外麵吃的。之後又有專門的人伺候後。”
“那現在為什麽突然就會煮菜了？”而且還煮的那麽好吃。
她神經兮兮的衝著我眨了下眼睛，“忘了是不是？之前，你和顧先生剛在一起的時候，他這個人驕傲，你又固執。你們倆吵架的時候，不肯吃東西，你故意挑他的刺，什麽都說難吃。他為了煮出好吃的東西，就親自下廚了啊！”
初夏這麽一說我就想起來了。可是，這不是問題的關鍵！
“那個時候你怎麽知道的？我的映像裏，好像你沒有在顧南延身邊呆著吧？”
她神秘兮兮的笑了笑，“其實這事兒已經不是秘密了。剛開始的時候，隻聽到單單單和我姐在傳，之後日子久了，底下的人都在悄悄的傳，所以嘛……”
“打住！你姐和單單單的關係很好嗎？”
“可好了。他們以前可是一起出生入死的為顧先生打天下。不知道吧，其實我姐喜歡單單單，單單單也喜歡我姐。”
單單單喜歡秋陽？
不會吧？
我覺得單單單應該喜歡蟲子這種小鳥依人的甜妞才對吧？
“芸芸姐，我好不容易才找了個借口留下，你能不能給我準備一雙筷子……”看她那個白癡樣，我抓了抓後腦勺，無趣的去了廚房。
看到顧南延挺拔的身影在廚房裏忙活，我不自覺的勾唇。
他是為了我才學會下廚的。
他為了我，學會了太多。付出了太多。
為什麽我這麽幸福呢？
幸福的都要溢出心田了。
“你在那兒傻笑什麽？”顧南延突然回頭，黑著一張臉問我，“笑我？”
本來想和他抬杠兩句的，不過聞到香噴噴的牛肉味，我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我走了過去，一本正經的掂腳親了他一下，“沒笑你，就是覺得我太幸福了。獎勵你的。”
鑒於他長得有點高，所以我在收腳的時候差點沒有站穩，直接摔他懷裏了。他的手裏端著個盤子，差點就把湯倒我身上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不是故意的。”
他挑了挑眉，很認真的問我，“你還能長高點嗎？”
“……”這是罵我矮？
“長得高有獎狀嗎？”我不服氣的堵了回去。
他這一米八幾的身材也沒有什麽用啊，最多也就是好看了一點。
他勾了勾嘴唇，露出一個養眼的笑容，“有！”
“什麽好處？”很多了不起的人物也沒多高，人家不也是一偉人！所以我愣是沒覺得我這一米六幾的小身板有多丟人。
“長得高，這樣就可以……”他說著，低頭在我嘴角印下一吻。
莫名的的壓抑不住心跳，好像有一股清甜的微風，掠過我的心頭，甜甜的心情瞬間在心底彌漫開來。
原來，長得高還真的挺有優勢的……
呸呸呸！這都什麽跟什麽？
我搖了下頭，假裝正經的推開他，“快點，我餓了。要喝牛肉湯。”
我是真的餓了。天都黑了，本來和蟲子出去買菜弄晚飯的，結果弄到這麽晚就回來。
顧南延看了我一眼，認真的忙活了起來。
原來，顧南延的東西隻有我和單單單吃過的原因，因為單單單是被他抓著試菜的。
初夏不肯走，一直等著顧南延的牛肉湯，可惜，最後她的願望落空了。
隻因為顧南延問她，吃了這一頓，明天還想睜開眼睛嗎？
她老實的夾著尾巴去照顧還在昏睡的樂寶兒了……
等我心情不錯的把那碗牛肉湯喝完，還沒來得及歇一會兒，就被告知，我奶奶來了。
我顧不得那麽多，趕緊衝了出去。
是曹代花，我以前的肥婆房東，帶著奶奶來的。奶奶隻有那一個地址，所以奶奶來了這裏以後，估計就直接去找她了。
“小芸啊，你奶奶突然來找你了，我打你電話你也沒接，我就打給了餘小姐。她把地址告訴我，我見奶奶好像很著急的樣子，就把她送過來了。”
我手機沒電了。
距離最後一次見奶奶，到現在還沒有一年，她淩亂的頭發已經白了一大片。眼睛已有些渾濁，臉色也略見蒼白和消瘦。
我記憶裏的奶奶不是這個樣子的。大相徑庭，記憶裏的她是精神抖擻的。容光煥發的，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她的身體一直很硬朗。
我離開的時候，她是病了的。
終究是養育了我十幾年，如果沒有她，我怎麽能長大成人，又怎麽能遇到這麽好的顧南延。
所以，盡管曾經，我也怨恨過她，但看到這樣的她，我還是心疼了。
“奶奶……”
我隻開口叫了她一聲，她立馬就淚流滿麵了。“你還記得有我這個奶奶，我以為你當我死了。就和你爺爺一樣，把我當死人了。你走了多久了，也沒有回去看過我，連過年，你也沒有回去。你給我寄錢，每個月給我寄那麽多錢有什麽用？我一個孤老婆子，你們……”
“奶奶，對不起，我……”我愧疚的抱住了她消瘦的身體。那種愧疚的心情，都可以把我淹沒了。
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我最近發生的事情。我有太多的言不由衷，但我不認為，那是我可以不孝的借口。
“沒有，我是工作太忙了。我怎麽舍得你呢？奶奶你別生氣，我是準備清明之前回去的。沒有想到你今天會過來。”
這句話不僅僅隻是安慰她而已，我確實是想要清明之前回去，我一直都想找時間回去把爺爺的骨灰重新埋葬，可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間，所以才一直拖著。
眼看著還有兩個多月清明就到了，這事是拖不下去了，所以我一定得盡快回去處理。
奶奶一聽到我的話，突然就嚎啕大哭了起來。“清明……你爺爺的屍體都不見了，我真是……如果不是為了找回你爺爺的屍體，我現在可能一口氣咽不下去了。”
我猶如當頭一棒，“奶奶，你，你怎麽知道的？”
按照我們那的習俗，一般是不能隨便去上墳的，沒道理啊。
奶奶哭了一會兒，抽泣著說，“那天，你四叔丟了一頭牛，滿山去找，在你爺爺墳前聽到了牛叫的聲音。那牛在附近下了一隻小牛仔，你爺爺的墳墓已經被雨水衝毀了。棺材板散了一地。你四叔回來和我一說，我馬上就去看了。當時……”
她說著又嗚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樣說，那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奶奶，你把這事兒說出去了？”如果是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
她搖了搖頭，“沒有說呢。這種事情，怎麽能夠說出去。雖然我不識字，也沒有什麽文化，可是我很了爺爺那麽多年，也懂得分寸。何況，現在我們家，已經家離子散了。我隻能來找你了。”
“那四叔呢？”
“他也沒有說。他這個人比較厚道，我們家都已經落魄到這個地步了，他也沒有落井下石。這件事情，他替我們保密。我來找你的車票，還是他替我買的。”
我鬆了一口氣。
如果隻是這樣，那問題還不是太糟糕。
爺爺的事情，我還是得裝糊塗，說什麽我也不能讓奶奶知道骨灰的事情。
農村的人，尤其是他們那個年代出生的，是最受不了親人火化的事實。
他們的認知裏，人死了，就該和泥土融為一體。
如果讓奶奶知道了，她會氣暈的。
如今這個家已經變成這樣了，她的兩個兒子都不在身邊。爺爺的去世本來就對她的打擊很大。
兩個堂弟的事情，我本來是一直不敢告訴奶奶的。可是堂弟自己想奶奶了，打了電話給奶奶。奶奶也就知道了。
木已成舟，她也沒有過多的為難我。
顧南延隱身的，因為奶奶知道他是鬼，如果現在看到我和他在一起，可能會崩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