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一個被燒死的老巫婆
這個地方怎麽這麽像老婆婆故事裏的情景？一棟古老的別墅，別墅的門口有玫瑰和煤油燈……
我悄悄的後退了兩步，心都快跳出喉嚨了。
老婆婆慢慢的回頭，然後摘掉了頭上的頭巾，露出了沒有頭發，被火燒的麵目全非的腦袋……
“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雷鳴電閃，描繪著身不由己的宿命。這個女孩對愛情絕望了，也對世界絕望了。她恨透了人世間的一切，再也不會相信愛情，不相信人類。她的母親是被自己的丈夫害死的，她的家產也被丈夫剝奪。父親也已經病重。於是，她一把火將自己和她的丈夫以及他丈夫帶回來的女人燒了，同歸於盡！”
我覺得周圍開始潰爛一般，空氣中彌漫著令我窒息的味道。
我去！我被套路了？
我雖然害怕，但是這樣的事情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遇見了，所以我不至於被嚇暈過去。還是盡量保持著冷靜。
“你就是那個女孩？這裏就是你的家？”
“對，我就是那個被命運擺布的女孩。這裏是我的家，被我一把火燒了。我在這裏住了幾十年了。”
“那你把我帶來這裏做什麽？我和你沒有恩怨，你的命運坎坷，我覺得很惋惜，也表示同情。但是很抱歉，我好像幫不了你什麽。”
“同情？”她冷嗬了一聲，“如此說來。我還要感謝你？”
“不用感謝。舉手之勞！如果你不知道我弟弟在哪裏就算了，我還要找人，就不奉陪了。”我掉頭就想跑，可身後居然沒有路了。
我揉了揉眼睛，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了，可事實是，真的沒路了……
我剛剛走過來的青石板變成了一片廢墟，我都還能看到廢墟上麵冒出來的黑色煙霧……
我又氣又怕。回過頭沒好氣的瞪著老婆婆，“婆婆，我都說了，你的事情和我沒有關係。你說看到我弟弟了，他們人在哪裏？你是不是對他們做了什麽？如果沒有的話，你放我離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你想知道他們在哪裏？很容易，跟我來就可以了。”
“不跟！”她都想對我不利了，還讓我繼續去送死。可能是被逼無奈了，我在萬分恐懼的時刻，居然還來了脾氣。“害你的人都已經死了，你覺得你的命運多舛，可這個世界一直是冷酷無情的。不怕說一句得罪你的話，傻瓜失敗的借口就是命運。”
“好大的膽子，你罵我是傻瓜？”
“對！就是傻瓜。我膽子不大，說一句實話而已。至始至終，你壓根不明白自己需要什麽。其實你有很多選擇，可你一直是被算計的那個。命是天定的，父母給的。可運，更多的時候，取決於人！尼克鬆說過，命運給予我們的不是失望之酒，而是機遇之杯。”
“年紀也不大，嘴巴挺厲害！”她狠狠的蹬了下拐杖，一臉的凶神惡煞。我警惕的看著她，“你想幹嘛？有什麽話好好說，君子動口不動嘴。”
“姑娘，你剛剛說我是傻瓜，一直被別人算計，那你呢？你被我算計，又是什麽？你和我，不過是一種人！”
“沒錯，我也是傻瓜！”確實是傻瓜，我不否認。“我傻，和你傻，是兩碼事！你這個傻子，傻得一點立場都沒有，我和你不是一個檔次的，千萬別把我拉下水！”
她摸了摸自己麵目全非的臉，笑道，“有點意思，第一次聽說，傻子還有立場的。”
“你傻就算了，還不能堅持原則。你被別人算計，受到了非人的折磨，人生不如意。於是你就去算計別人，你知道好人是怎麽變壞的嗎？就好像蘋果，受不了環境汙染和藥水的摧殘就變壞了。壞了的結局是什麽？被世界遺棄。沒有人會同情一個壞掉的蘋果，經管會惋惜，但那並沒有什麽用。而堅持到最後的好蘋果，才是被人捧在手心的。能力有多大，心才可以用多大。而你，就是那個壞掉的蘋果……”
“這個比喻很貼切。可惜，我不接受。”她說著揮了下手，周圍升起熊熊烈火，我慌了。“你到底要幹什麽？”
她不語，逼近了我。然後伸手脫下了身上的衣服。“我在這裏等你很久了。我死於非命，我殺了兩條人命，就是我丈夫和那個賤'人。閻王不讓我脫胎，他要把我關進陰牢獄，我不肯，他便把我關在這裏。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原來陰間的法律也這麽嚴格。不論她是什麽原因，畢竟是兩條人命。閻王也不能因為同情她，所以就免了她的懲罰吧？
我急的跺腳。“我嘞個去！婆婆，你都一把年紀了。不甘心就不甘心吧，你脫衣服做什麽，你想老年節操不保啊……”我內心很是驚悸，這老巫婆到底想玩什麽？
難道這一次真的必死無疑了？
誰能在這個破地方找到我？
她把衣服脫了，露出全身被燒的肌膚，然後把手從自己的肚子伸了進去。
我驚恐的放大了眼睛……
“我們換一塊皮囊，我已經很久沒有照鏡子了，你的臉，正合我意，把它給我吧，我會替你愛惜……”
“不！”這是我最不願意的死法。“我的就是我的，你的就是你的。你不能隨意剝奪別人的東西，這樣不好……
你不要以為我長得好看，其實不好看。我是因為臉上塗了CC霜，其實我皮膚一點不好，我長得也不好……”
我一步步的後退，可我腳一邁出去就被火逼了回來。
“你想被活活的燒死嗎？如果不想，那就乖乖配合我。我會讓你一點痛苦都沒有，來，閉上眼睛……”
“你有毛病！”我大吼了一聲，“你離我遠點，你別過來！”
可她才不管我的話，她活活的把自己身上的皮囊給扒了下來。沒有皮囊的她全身猩紅，到處彌漫著血腥味。
我沒有忍住，吐了。
她笑得很得意，抓住我的胳膊就要動手，我拚命的掙紮，可身上的衣服還是被他給扯破了……
“放手，你個老巫婆。”我被嚇得哇哇大叫。
她不管不顧，在我身上比劃了一下，然後對準被我的胸口。我驚恐的放大的眼睛，看著她那隻血淋淋的手靠近我的皮膚。
我絕望的前一刻，附近的火滅了。一陣帶著檀香的陰風吹來，抓著我的巫婆被吹到了一旁。一件黑色寬大的衣袍披上了我的肩膀。
顧南延的手裏拿著一根鞭子，用力的揮打著老巫婆。把她打的血肉模糊了。
老巫婆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聲，聽的我於心不忍。
她曾經也年輕過，也仰望過愛情。向往美好的生活，可惜她太天真……
“顧南延。”我抓住了顧南延的手，阻止他繼續下去。“別打了，把她帶回陰間吧。”
顧南延眼中一片寒冷，整個人迸發出令人感到強烈殺意與深淵般的恐怖氣場。“還想回陰間？真是癡心妄想。她哪兒也不能去，動了不該動的人，就應該付出不一樣的代價。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我聽到魂飛魄散，永不超生的時候心裏更加不忍了。“算了吧，她也是個可憐人。你還是把她帶回去吧，如果閻王也要她魂飛魄散，那就……”
“住口！”顧南延滿臉怒氣的看著我，“一天不管你，你就惹一堆的是非。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你不是菩薩，把你的仁慈留給你自己，因為沒有人會同情你！”
我撇了撇嘴，不想和顧南延理論。因為他說的太現實了。要是每個人都像他這樣，那社會上的好人不都得寒心啊？
顧南延還要動手，老巫婆已經跪了下來，一個勁的磕頭求饒。
我看到她就覺得恐懼和惡心。但想到她曾經也和我一樣無助和可憐，但我還有顧南延救我，可她隻能讓人宰割……
“還是放了她吧。讓閻王處置，給她一個脫胎的機會？”
顧南延白了我一眼，沒有一點憐惜，最後一鞭子打在了老巫婆身上的時候，老巫婆終於成了一灘血水……
“啊？”我捂著嘴巴說不出來。顧南延摟著我飛了起來，快速的離開。
他帶著我來到了老巫婆帶我離開的那個路口，我有些生氣的瞪著他，“你為什麽就不能放她一條生路？”
“她這樣的人你讓我放她一條生路？剛剛自己被逼到絕境的時候還有時間可憐別人嗎？她這些年殺了多少無辜的人，你怎麽不替那些無辜的人想想？”
“……”好吧！我錯了！
他說的沒錯，同情心應該留給無辜的人。
“那你……是專門來救我的？”我小心翼翼的問，內心有些雀躍。他總是會在我危險的時候出現，我有些動容了。
他麵無表情，淡淡的說了一句不是……
在我看來，他隻是口是心非而已。怎麽可能不是，如果不是，他怎麽會跑這裏來？
“顧南延，你……”我剩下的話卡在了喉嚨裏，因為對麵走過來一個讓我討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