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黑布鞋
沒想到姚甜這丫頭背後還有這麽心酸的身世,從出生就沒見過父母,隻能通過看照片,也確實慘了點。
讓我打聽個人倒沒什麽,更何況這事老羅也能幫上忙,他認識的民間術士很多,又是道教協會的會員,說不定能找到,想到這裏我隻好點頭了。
姚甜一反常態,起身衝我鞠了一躬表示感謝,這倒讓我有點受寵若驚了,連忙起身鞠躬回禮,姚甜尷尬了下,說:“你的事我會盡快處理,先這麽說了,我要回公司去了,回頭我把我爸的照片和一些基本資料發你手機上,方便你打聽。”
說完她就匆匆走了,易陽很快進來了,詫異道:“怎麽著,你們咱還拜上了,這是要成親啊?”
看樣子他一直在外麵盯著這邊,我知道他有些不滿,趕緊安慰了幾句,這才把姚甜委托我的事說了。
易陽嘿嘿笑說:“人家都不把你當外人了,都把這麽隱私的事告訴你,反倒是我這個外人在這礙手礙腳。”
我白眼道:“你別胡說八道,她這是有求於我才告訴我的,畢竟她老媽的身份確實有點不光彩,你跟她不熟她自然不願意你在場了。”
易陽哼道:“這麽說你們很熟嘍?”
我無言以對起身要走,易陽這才作罷了,拽著我坐下轉而問起了那套房子的事怎麽樣了,我沒好氣道:“我都答應幫人家的忙了,這事自然沒問題了,等消息吧。”
易陽感慨道:“溫州人做生意真是不吃虧啊,等價交換都不足以形容了,咱們求她一點小事,她卻給你整出個這麽大的忙要幫,這茫茫人海的怎麽找人?”
我說:“這事用不著你操心了,我會想辦法的,時間不早了回去吧,早上從溫州回來就沒休息過,我也確實有點累了。”
回到住處後我收到了姚甜發來的基本資料,我想了想就轉發給了老羅,然後給他打了電話,讓他幫我留意這個人,可能在哪家道觀裏出家。
老羅這人有一點特別好,不像易陽好奇心那麽重問東問西的,他什麽都沒問就一口答應了下來,還問我急不急,急的話他就發動協會裏的朋友幫忙找,要是不急就慢慢找,我說還比較急,老羅想了想說,姚家想把人找回來主持大局,也的確是急。
說完老羅就掛了電話,把我都給整懵了,我什麽都沒說,他居然已經猜到了,不過仔細想想這也並不難猜,遠景集團現在的狀況做房地產的沒幾個不知道的,老羅交友廣泛,人脈極好,有渠道獲知信息並不奇怪。
一夜好睡。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姚甜的電話,說是已經派人把鑰匙送到我樓下的信箱裏了,我去取就可以了。
我拿到鑰匙後就去了門店,易陽當即決定對那套房子展開調查。
我們來到江濱路,沒有直接去那套房子,而是去了邊上的茶樓找老板,這老板倒是挺健談,知無不言的跟我們說了許多,他說自己雖然代為保管了一段時間的鑰匙,但根本沒進去過,畢竟是人家的房子,隨隨便便進去不太好,他還提供了一條相當有價值的線索。
據這茶樓老板說,那房子裏住過最長時間的是一個女文青,大概住了三個月,好像還是個畫家,成天背著個畫板在江邊寫生。
老板說著還指了指茶樓前台後麵牆上掛的一幅油畫,說是那女文青來喝茶的時候嫌棄前台了無生氣,於是就把當天畫的畫送給他了,老板說他不懂藝術,但這畫掛在這點綴點綴也確實不錯,就沒拒絕。
我和易陽繞過前台看了看,這畫還比較寫實,畫的是朝陽從海平麵升起,朝霞鋪滿天的美景,在畫裏的江邊還有一對情侶依偎在一起,意境很美。
我擰眉道:“畫是能反映出一個人心境的,這畫有點憧憬愛情的味道,搞不好這女文青是失戀了來散心,然後碰到了真愛。”
易陽詫異道:“不是吧,這畫這麽普通,你還能從畫裏看出失戀、真愛,扯什麽犢子呢?”
我指著畫說:“畫中的小情侶很明顯是在暗示愛情,朝陽初升代表新的一天,有重生的意味,失戀遇到真愛,可不就是重生了嘛,除了工作原因外,你想想還有哪個女孩願意一個人到外地住這麽長時間的,很少吧,八成是遇到事了,遇到感情問題是最大可能的。”
易陽將信將疑的,這時候那茶樓老板突然接話了:“呦,這小兄弟真是神了,情況還真跟你說的差不多啊,那天她送畫給我,我就給她茶水免單了,坐在那跟她聊了一會,我問她為什麽一個人跑來杭城了,她說這風景美,言語中帶著傷感,說著說著就哭了,我安慰了幾句,她就把我當成樹洞了,說自己是北方來的,因為失戀所以出來散心,然後說著說著她又笑了,說自己在杭城又遇到了一個男孩,男孩在追求她,她還在考慮接受不接受,畢竟接受了就要異地戀了,她這又哭又笑一會悲劇一會喜劇的,把我都給整迷茫了,這女人的心思太難琢磨了……。”
易陽問:“那後來呢?”
茶樓老板無奈道:“不知道啊,好多天都沒見到人,後來我店裏的服務員說前台收到了一把鑰匙,我一看就是那套房子的,可誰也沒見到人,我這的監控就是個擺設,根本沒用,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送來的,她走了也沒打招呼,看著也不像這麽沒禮數的,再後來房主的外甥就來拿鑰匙了,還說女孩聯係了房主退房走了,民宿生意不好要結業了,房主打算賣房,要把鑰匙拿走,我就給人家了。”
我和易陽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這事有點蹊蹺,雖然茶樓老板不是房東,但他保管鑰匙,退房至少該打聲招呼,像這種不打招呼,藏頭露尾的還鑰匙,有點不對勁。
我想了想問:“對了老板,那女文青平時都穿什麽鞋子?”
老板納悶道:“你問這個幹什麽?我想想啊……對了,她很喜歡穿那種女式黑布鞋。”
我和易陽麵麵相覷,這就跟齊強說的對上了,那房子裏橫死的人搞不好就是這個女文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