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掛滿水瓶
我問老頭是不是租約沒到期,老頭氣憤的說早就到期了,但那男的就是不把東西搬走,現在還把門鎖換了,這是耍無賴呢。
我想了想又問老頭和那對小夫妻的事怎麽處理了,老頭說派出所調查過了,那女的得抑鬱症無法證明跟房子有關,所以不用賠醫藥費,反倒是他被那男的砍傷,那男的涉嫌故意傷人被拘留了幾天,老頭礙於那女的發瘋的事夾在中間,放棄了索要醫藥費,誰知道這男的根本不領情還不服警方的調解,耍無賴就是不搬走。
老頭讓我們先到他家坐坐,他聯係那男的看看。
老頭住在另外一個單元樓裏,走過去還有幾百米,路上易陽越想越氣,就給老羅打去了電話,質問他怎麽接了這麽個生意,房東跟租戶的問題都沒解決完,連房子都看不了,這房子的問題也太多了,叫他怎麽收。
老羅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易陽氣呼呼的把電話掛了。
我問老羅說了什麽,易陽惱火道:“死胖子說要是沒困難其他房介早收了,哪還輪得到我們,還說老頭之所以能聯係上他,估計是同行故意介紹,是想看光輝房產的笑話,讓我們別給光輝丟臉,要迎難而上,一定把這塊硬骨頭給啃下,隻有這樣才能彰顯我們光輝的硬實力。”
我苦笑道:“老羅說的也在理,既然已經接了你就別抱怨了。”
易陽沒轍道:“我還能怎麽抱怨,現在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說完他就跑到老頭身邊打聽起了情況,老頭說他原先是紡織廠的職工,已經分配了一套房,出事的這套房本來是他以前同事的,他這同事後來被兒子接到了市中心定居,就想把房子賣了,他和老伴尋思買下來出租,用來養老,能減輕兒女的負擔,誰成想被這事鬧的隻能賣了。
敢情老頭還不是最早的房主,這下連我也不淡定了,這套出租房牽涉的人也太多了,誰知道問題的根源到底出在哪裏。
到了老頭家後老頭就開始給那男租客打電話,但對方就是不接,沒辦法易陽隻能用自己手機打過去,對方這才接了,不過男租客應該知道跟老頭有關,態度不怎麽好。
易陽客氣的說明了情況,男租客卻說老頭要賣房關他屁事,除非老頭能把他老婆住院的醫藥費給出了,他就把鑰匙送過來。
這事易陽沒法做決定,隻能先掛了,事情陷入了僵局。
我建議是不是找個開鎖的來,總不能一直這麽耗著,反正租約已經到期了,是那男的耍無賴不把東西搬走,強行開鎖合情合理並不違法。
老頭遲疑了下才同意了。
在等開鎖的人過來期間,我們盡可能的向老頭打聽這房子以前是不是出過什麽事,老頭知道我們是什麽意思,頗有些無奈的說真沒出過什麽事,他半輩子都在這裏度過的,是看著這些單元樓建起來的,那套房子裏肯定沒死過人。
老頭的樣子不像在撒謊,我們隻好作罷了,看來那房子到底有沒有問題,隻能進去看了才知道了。
沒多一會開鎖的來了,我們再次返回了那套房。
門被打開後老頭把我們帶了進去,裏麵大白天的光線都很昏暗,給人第一感覺確實有點陰森。
老頭把燈打開才稍微好一些了,很快我就發現了一個細節,進門的儲物櫃側麵頂上有一枚向上彎曲的鏽釘子,這釘子明顯是後來釘上去的,伸手一摸都能摸下鐵鏽,年頭不短了。
在這枚釘子下麵還殘留著一張發白褪色,隻剩下半張的符紙,符紙上依稀還能看到符文,好像是一種鎮宅的符文。
我試著摳符紙,但已經貼死了摳不下來。
我朝門外看了看,又朝這枚釘子和半張符紙看了看,大體明白是什麽意思了,儲物櫃的側麵剛好對著大門,這枚釘子上原先應該掛著一麵鏡子,加上符紙,是鎮宅用的。
現如今很多地方都還保留著這種傳統做法,許多信佛的人都喜歡在門楣上掛鏡子貼符紙,就跟在宅子門邊立塊“泰山石敢當”的意思差不多,帶點辟邪鎮宅作用,倒是不新鮮。
客廳應該翻新過,但也並不新,是九十年代中期的裝修風格,左手邊組合電視櫃占了整整一麵牆,這種電視櫃那個時候很流行,除了基本的擺電視作用外,還兼具儲藏、擺設、酒櫃等功能。
電視櫃的中間擺著一台老式的大肚子彩電,邊上的格子還擺著書籍、花瓶、白酒等東西,
右手邊是張老式的木製沙發和大理石茶幾,這種沙發和茶幾相當耐用,幾十年都不帶壞的,我不禁感慨以前的商人確實老實,東西都實打實的,不像現在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壞了。
衛生間在客廳和臥室的中間,再往裏是並排的兩個房間,我簡單參觀了下,並沒發現什麽問題,我也沒感覺到有陰氣。
這時候易陽好像發現了什麽奇怪的事情,示意我去主臥看看,我進了主臥隻見房間裏到處都是七彩斑斕的光,乍一進來就像進了迪廳似的,這些七彩光好像是從陽台照進來的。
我們來到陽台,當看到陽台上的情況時都愣住了。
陽台加裝了不鏽鋼防盜網,防盜網上懸掛了多達幾十瓶的礦泉水瓶子,裏麵裝滿了水,陽光穿透瓶子發生折射,將主臥映照的七彩斑斕,很是詭異。
易陽問:“大爺,這是什麽情況?”
老頭撓撓頭說:“我哪知道,以前沒有的,租給這對小夫妻後我就沒進來看過,估計是他們弄的吧……。”
我凝眉盯著這些礦泉水瓶子打量,易陽湊過來小聲問:“怎麽樣,看出這是什麽意思了嗎?是不是在風水上有什麽說法?”
我搖頭說:“沒有什麽說法,這屋裏缺少陽光,租客這麽做或許是為了把陽光折射進主臥,這樣白天可以不用開燈,是省電的一種做法,隻不過陽光穿透水折射出七彩斑斕的光線,看起來有點詭異。”
易陽失望道:“我還以為有什麽說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