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05E47 助人為己
瑪麗莎愣住了。
什麽？有人來幫助自己？
誰？怎麽幫？
其實不僅僅是瑪麗莎，山間船塢的那些人在剛剛聽到楊北辰的話時，也有很多人無法理解。
安琪爾直接問道：“楊北辰，剛才有人讓我轉達你，為什麽要去幫助聯合艦隊？對方一來沒有主動向我們求助，二來你剛剛經曆過一場鏖戰，物資也很難支持啊。”
“我知道。”楊北辰道。
“那你還為什麽？別告訴我是要助人為樂。”安琪爾道。
“首先，對方是一個比較大的勢力，是一個可以嚐試爭取的結盟對象，所以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想試著保一下他們。其次，對方是當前情報中，擁有船隻數量最多的避難所，其中不乏戰艦和大噸位級的貨輪，這對以後我們轉移很有用。”楊北辰道。
“轉移？”安琪爾疑惑道，“我們要轉移去哪裏？”
“不僅僅是我們，還有我們的盟友。”楊北辰道，“至於去哪裏……我隻能告訴你，或許有一，我們必須離開熟悉的地方。”
楊北辰不細，是因為個中緣由，三言兩語真的解釋不清。
先前一係列跡象表明，臭氧層空洞正在急速擴張，照這麽持續下去，總有一日臭氧層會完全消失。那一也許還要過段時間，也許很快就會來臨，誰也不準。
假設，臭氧層消失了，那地表就再也沒法住了。
首先，由於沒有臭氧的屏蔽，包括紫外線在內的各種宇宙射線輕易抵達地表。曾經有科學家推測，上古時代某次生物大滅絕，或許正是因為臭氧減少、宇宙射線猶如風暴一般席卷大陸，導致生物受到的有害輻射過量。其中一部分物種最先死亡，隨後由於食物鏈的連鎖反應，最終導致成片物種大範圍滅絕。
其次，沒有了臭氧層，過量的宇宙射線會分解空氣中的氮分子與氧分子，形成二氧化氮。大量的二氧化氮會遮擋陽光，使星球氣候變冷，甚至可能導致不可想象的極寒，進一步加劇物種滅絕。
當物種幾乎全滅後，沒有植物進行光合作用，空氣中的氧氣得不到補充，經過漫長的消耗，很有可能導致星球上陷入無氧環境。
沒有氧氣，沒有熱量，沒有可持續的生物礦產資源，人類如何生存？
所以到那個時候，如果不能找到其他出路，人類注定毀滅。
到時候，人類隻有幾條途徑可以走：第一，找一個防輻射能力強、物資充足的掩體，躲在裏麵瑟瑟發抖；第二，深入地下，靠地下的熱量維持基本生存；第三，放棄星球，前往深空尋找其他新家園。
無論怎麽選，大規模的轉移都在所難免。
人類當然不可能真等到全球凍成個冰球再轉移，提前轉移的時候，地表大部分不是飄著浮冰的海就是凍土冰層。就算用有限的人力修築了道路，但光靠車隊依然難以高效完成大規模轉移，肯定需要大量船隻走海路。這個時候，優羅巴聯合艦隊的意義就凸顯出來了。
他們不僅有貨輪，還有戰艦。一方麵，能滿足大容量的幸存者和物資同行；另一方麵，又能提供一定的保護。
雖然戰艦上現在的武器沒法有效擊殺感染生物，但楊北辰這邊有一個魔改專精的金啟明啊！
楊北辰相信，隻要給金啟明時間和資源，他一定能讓艦隊的火力得到質的提升。
所以，楊北辰才決定，主動向艦隊伸出援手。
安琪爾他們當然一時之間沒有楊北辰考慮得這麽多，但他們相信楊北辰。
畢竟，是楊北辰帶著他們活到了現在。
“好的，我知道了。”安琪爾道，“對了，柳依雲讓我告訴你一聲，你懂的。”
“告訴她，我懂。”楊北辰道。
隨後，楊北辰在地鐵站補充了物資，和安戈列夫交換了想法，獲得了後者的支持。
“你得有道理，我給你一輛車，一些彈藥。”安戈列夫道。
“再給我配個司機？”楊北辰提議道。
“你這麽厲害，居然還不會開車？”安戈列夫笑道。
楊北辰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玩笑歸玩笑，安戈列夫還是給楊北辰安排了一個司機。
不是別人，正是守護地鐵站時那個拿著雙管獵槍的漢子。
對方沒有一絲猶豫，很快答應了楊北辰的請求，大大咧咧地握著楊北辰的手晃來晃去，一邊晃一邊自我介紹。
楊北辰露出禮貌又不失尷尬的微笑。
“他他叫切利維爾，多多關照。”安戈列夫道，隨手從抽屜裏拿出一本本本丟給楊北辰，“羅刹聯邦常用語基礎學習手冊，你還是帶上這個吧。”
楊北辰接過，感激地點點頭，帶著切利維爾離開了地鐵站。
安戈列夫提供的是一輛大卡車，後車廂裏裝著幾枚航空燃燒彈、兩箱機槍子彈、一挺重機槍和幾箱燃燒瓶。
“怎麽樣？夠嗎？若是以前，這些足夠打一場型戰爭了。”走在路上，切利維爾得意洋洋。
“如果對手是普通人類，絕對足夠。”自出發開始就在翻閱羅刹聯邦常用語基礎手冊的楊北辰總算能勉強聽懂對方的話，用稍微有些走音的羅刹語回道，“隻可惜對方是感染生物，普通子彈殺傷力不高，如果是燃燒子彈或曳光彈就好了……”
“那就是白帶了？”切利維爾一臉遺憾，楊北辰不標準的羅刹語並沒太影響交流。
“不會的，”楊北辰道，“武器總是越多越好的。對了，你能開多快就開多快，不要顧忌我。”
切利維爾應了一聲，一腳油門踩到底。刹車？減速？不存在！
卡車在冰原上飛馳，車尾揚起的碎雪就像枕頭大戰中亂飛的棉絮。
千頂城離優羅巴大陸東南角最近的直線距離也有近三千八百多公裏，卡車儀表盤上的指針已經飆到最右側，時速高達兩百八十公裏。就算如此，也要十三個時左右才能抵達離阿佐茲群島最近的海邊。
楊北辰隻希望聯合艦隊能撐住十三個時。
沒想到，五個時後，他就和感染生物提前接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