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03E12 輪流守夜
為了保證火盆不滅，眾人商量之後，決定輪流守夜。
“先吃點東西吧，”柳依雲從背包裏拿出食物，忽然響起新入隊的兩位一窮二白，“北辰，要不大家都勻一點，先分些食物給張韻和畢秋妤？”
“沒問題。”楊北辰道，從自己的食物儲備裏分出兩包牛肉幹。
大家你一點，我一點，張韻和畢秋妤今晚的晚餐總算是有著落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
楊北辰隻希望卷上陸地的海潮能盡早退去，隻有這樣他才能去尋找更多的物資。
“你們先睡吧，”吃完後，溫炎對眾人道，“我先守。”
按照晚餐期間商議的結果，五個女性先守前半夜，然後辛玉衡和楊北辰守後半夜。
楊北辰等人立刻睡覺。
藥科大學的宿舍是常見的四人間，不過床有些窄。為了保證睡眠效果，柳依雲、安琪爾、張韻和畢秋妤各占一張床，楊北辰和辛玉衡則在桌上鋪睡袋睡。幾個人知道睡眠時間有限，於是抓緊時間入睡，沒過多久就隻剩下平穩的呼呼聲。
溫炎獨自坐在火盆前，旁邊有張韻和畢秋妤整理出來的一挪書。
溫炎眼看火盆裏的東西快燒幹淨了，隨手拿起最上麵的一本書。
“高等數學？”溫炎喃喃自語道，“看來這門課還真招人恨啊……”
為了追求效率，楊北辰告訴大家書不要一下扔進去，而是一頁頁撕下來燒。溫炎隨手撕了幾頁，丟進火裏，原本慢慢弱下去的火勢又瞬間恢複了精神。
她望了望窗外，窗外漆黑一片。
應該還有別人活下來吧？
這麽想著的時候，她看到對麵宿舍樓裏零星亮起幾點火光。
“總算是知道怎麽生火了……”溫炎嘀咕道。
她打了一個哈欠，看了看鍾，沒想到就已經過去一個半時。
身後有人拍了怕她：“溫老師，該換班了。”
“哦，好的。”溫炎起身，把位置讓給安琪爾，自己則爬到安琪爾的床上去睡了。
安琪爾抱著雙膝坐在火盆前，最上麵的那本《高等數學·上》已經被燒完了，她就接著燒下麵那本《高等數學·下》。
無聊之餘，安琪爾拿出手機，想看看自家那邊有什麽消息。
她通過即時通訊軟件聯絡上了位於羅刹聯邦境內的親友，得知目前羅刹聯邦北部基本上已經變成了空城，大部分人要麽躲在自家地窖內要麽到了南邊；東部由於海嘯侵襲失去了聯係，目前不知道損失如何；首都內大部分還活著的人都進入了地鐵站，已經有數個地鐵站被改造成了避難所，聽官方計劃依托地鐵網絡打造一個互有聯通的大型地下避難所聯合體。
至於自家的家族企業，目前還在有序運行著。雖然由於各種災損失了不少人，但萬幸的是骨幹層麵一個不少。
換句話，安琪爾的親人們基本健在。
他們詢問了安琪爾的現狀後，告訴她將會匯一筆巨款到她的賬號內，解決她的燃眉之急。
安琪爾很想現在錢派不上用場，但想了想覺得有錢也不是壞事，便沒有拒絕。
就這樣聊了一陣後，換班的時間到了。
接替安琪爾的是張韻。
張韻撕了幾頁《數據庫原理及應用SQL-SEVER》，撕的時候非常用力，那種“當初讓我掛科現在讓你灰飛煙滅”的表情寫在臉上。
撕完一陣書後，張韻拿出懷表，默默盯著，一言不發。
“老爹，你這人，唉……”張韻低聲道，“以前媽就不懂你，為什麽要為了別人拚上自己的性命，遲早要真把自己一條命搭進去，現在果然……”
張韻歎了口氣，回頭望了一眼熟睡的楊北辰，憂鬱的麵容舒緩了一些。
“不過，老爹你這次沒有救錯人，”張韻又對著懷表嘀咕道，“一個哪怕老爹已經不在、不顧自身安危也要完成誓言的人，我認為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所以老爹，你放心吧，我有這麽可靠的同伴，不會有事的。”
張韻握著懷表，望向窗外，上仿佛浮現出張忠烈的臉。
“嗯？”
張韻看向對樓，那裏似乎出現了一些騷動。
一間宿舍的火似乎失控了，房間裏火光熊熊。走廊上人影攢動，不少人舀起海水往裏澆，過了幾分鍾才把火熄滅。
張韻苦笑一下，看來那些人今晚少了一個房間避寒了。
好在自己這邊有個經驗豐富的楊北辰，不然可能也會用火不當發生火災。
張韻在交班前，把剩下的《數據庫原理及應用SQL-SEVER》全部撕下扔進火裏，然後讓畢秋妤來接班。
備燒的書已經燒掉了七七八八，畢秋妤隻能拿練習本和來湊數了。
此時已是深夜，黑漆漆的空沒有一點光亮。
畢秋妤沒有想那麽多，隻覺得是雲層太厚。
她雙手放在火上，心裏盤算著高校城內還有什麽地方能弄到冬裝和食物，可想來想去都想不出。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畢秋妤又往火邊湊了湊。
畢秋妤的老家在嶺南省的浮橋市，市名源於境內著名的湘子橋。她拿出手機，幾次想試著聯係家裏，但又怕聽到壞消息，猶豫之後還是收回了手機。
“如果家裏人真的沒事，會來聯絡自己的。”畢秋妤這麽給自己找理由。
一個時後，柳依雲起床接了畢秋妤的班。
柳依雲坐在火盆邊，不停瀏覽著平板電腦上的信息，看到火快熄滅了便加幾遝紙進去。
“嗯……目前就這些情報嗎？”柳依雲的屏幕裏是一個文檔，文檔最上端整齊列了幾條信息，下麵一大片則是空白。
柳依雲看了看自己的行李包，無奈地聳了聳肩。
“要是把那些東西也帶來就好了，誰知道會遇到這種事……”柳依雲嘀嘀咕咕著，收好了平板電腦，來到楊北辰的睡袋前。
楊北辰看起來睡得很香，柳依雲一時之間都舍不得叫醒他。
要不，自己再多守一會好了？
於是，當楊北辰醒來時，比預定交班的時間晚了半時。
“你……你醒啦？”看到楊北辰，柳依雲低聲道。
“是啊……”楊北辰道，“抱歉，讓你多守了一會，你可以叫醒我的。”
“先前你那麽辛苦，沒睡什麽好覺，我就想讓你多睡下嘛。”柳依雲道。
楊北辰聽完，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柳依雲的頭。
柳依雲愣了一下，也沒有拒絕。
“好了，你快點睡吧，接下來有我呢。”楊北辰道。
柳依雲也不多廢話，直接鑽進楊北辰的睡袋裏。
楊北辰給火盆加了點火，看著柳依雲逐漸睡著，才放心地回過頭。
火盆劈啪劈啪地響著，楊北辰百無聊賴地隨手從待燒書堆裏拿起一本讀起來。
也不知讀了多久，楊北辰隱約聽到屋外傳來奇怪的聲音。
他抬起頭，正好看到一團黑影進入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