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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沒有資格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要下意識去維護這個男人,看著這一幕,司蘅頓時一股憤怒直衝天靈蓋,壓抑住內心的心痛,他大步走過去,一把就將楚清猛然拉開。


  楚清這一下被拉得猝不及防,差點踉蹌著身子就要摔倒在地上,待看到眼前的人後,她的神色頗有些震愕,還帶著點不可置信,一瞬間,好像猛然被什麽擊中,難堪得無以複加。


  “你怎麽會在這兒?!”楚清的手被緊緊的握住,他用的力度讓她痛到眉毛都狠狠的蹙起,可她現在顧不上疼痛,像是想到什麽,她的眼睛裏驟然染起了怒火,“你跟蹤我!!!”


  司蘅怒不可遏,一雙眼噴射出的眸光幾乎可以將人淩遲,是,他是跟蹤她,如果不是跟蹤,又何以看到這一幕!

  如果他沒有撞到這一幕,這種種的痛苦,她是不是又要自己承擔!

  看著她那明明難過,明明委屈,卻還偏偏要死忍著的模樣,司蘅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就像被撕裂一樣的疼,這是他的女人,他疼到骨子裏的女人,更是那個就連膝蓋被桌子撞到,他也會心疼半天,恨不得將桌子大卸八塊為她解恨的女人……


  可她現在呢,居然被那個躺在床上醉得要死不活的男人這樣的對待!他何止是憤怒,何止是心疼,他還感到無窮無盡的悲哀!


  “這五年,你究竟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對待你的嗎?”他怒吼出聲。


  這個男人居然在外麵有別的人,居然敢讓她在家裏受盡閑言和委屈,這個男人是瘋了嗎?如果現在有刀,他都恨不得將秦暮給大卸八塊,他究竟把她當成什麽人?!

  怎敢……他怎麽敢這樣對她!


  楚清終於疼起來,她用力的甩開司蘅緊握著她的手,白皙的手腕上有一圈的紅痕。


  司蘅這些質問的話句句入耳,卻偏偏讓她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唇角都勾起一抹譏嘲,“司總,你不知道情況請不要胡說,這五年,秦暮不知道對我多好,他是我見過的對我最好的男人!”


  司蘅的雙拳握緊,眸光冷冷的掃過這旖旎曖昧的現場,無形的暗示著楚清說的話有多麽的蒼白,多麽的無力。


  “是嗎?”他咬著牙。


  楚清知道他在暗示著什麽,她的臉色驟然變得有些蒼白,隨後又恢複如初。


  她甚至都沒看司蘅一眼,隻冷冷淡淡的道:“他隻是喝醉了酒而已,我可以原諒。”


  “原諒?”有那麽一瞬間,司蘅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的深眸如同無邊無際的深海,暗沉翻湧到可怕,“你說原諒?!”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這個男人背叛了她,害她難過,害她流淚,活生生把她置到如此難堪的境地,她居然說,她還要原諒他!


  她是難受到瘋了嗎?


  “是,他不過是犯了一次錯而已,而且還是在這麽不清醒的情況,第二天等他酒醒了,他還是會對我好,我也完全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也往司總能夠替我保密。”


  楚清的聲音愈發冷淡,但仔細聽,就能聽到她嗓音中隱忍的哽咽。


  終究沒那麽豁達,怎麽會不委屈呢?還是會感到委屈的。


  “樓月!”司蘅一怒之下狠狠的喚了她曾經的名字,他隻感覺什麽地方有一團巨大的火在燒著,倘若不發泄出來,一定會燒得他全身爆炸。


  他一字一句,像是指責,卻更是心疼,“都已經五年,五年!你怎麽還是一點都沒變,是不是無論你的男人做了什麽事你都可以原諒,你可不可以有點尊嚴,不是一貫的縱容和妥協就是愛,你難過,你痛苦,你哭出來,你他媽發泄出來,不要給我死死的憋著,死死的忍著!”


  楚清的所有痛腳都仿佛在這一刻被當場擊中,她像是被人拔光了衣服,卻還要被拎到台上,她站在聚光燈下無所遁形,難堪得要命,也狼狽得要命,眼裏的眼淚瞬間就被逼了出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就連掉下來的眼淚也顧不及,她說:“司蘅,你以為你有什麽資格對我說這種話!”


  她死死的盯著他幾乎怒到可以殺人的眼神,渾身發涼,隻覺得可笑至極,“對,我就是沒有尊嚴,但這和你司大總裁有什麽關係嗎?我是我自己,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怎樣處理就怎樣處理,你憑什麽管我,你有什麽資格管我!”


  “你說得沒錯,我就是喜歡慣著自己的男人,從前是,現在更是!司蘅,難道這一生隻準我慣著你嗎?隻準我對你縱容妥協嗎?司蘅,我再一次清清楚楚的告訴你,我們在五年前就已經完了,我求你不要再來陰魂不散的打擾我的生活。”


  “我縱容秦暮,是因為他值得我縱容,隻要他不說分手,他喜歡在外麵怎麽樣就怎麽樣,隻要他還願意回家,我就會為他準備好四菜一湯,你要是覺得我這樣沒有尊嚴,那你捫心自問,是誰把我變成現在這樣,司蘅,你已經毀了我的一切,事到如今,我隻有他了,你卻還當著我的麵說這樣的話,不覺得好笑,不覺得諷刺嗎?!”


  司蘅盯著她,薄唇緊緊的抿成一線,心頭就像燒起一團大火,滿滿都是燒灼的刺痛,還有些無法說不口的嫉妒。


  是,他沒有資格,從五年前把她親手送進監獄的那一刻,他就沒有了任何責怪她的資格。


  可痛,好痛……


  明明再惡毒的話都可以受得住,但隻要是她說的,一字一句,都像是戳穿了他的胸口,大風呼呼的刮進來,五髒六腑都是近乎抽搐的疼痛。


  楚清從未看過這樣的司蘅,但真正看到的時候,看到司蘅竟然也會這麽痛苦的時候,她竟然有一種麻木的痛快,就像用刀割喉,鮮血噴湧而出,淅淅瀝瀝。


  她不想再理會他,轉身就給秦暮繼續穿衣服,所有散落在地的衣服,她在之前明明都已經幹幹淨淨的整理好,但在此刻,在那個男人注視的麵前,她偏偏就是覺得淩亂不堪。


  給醉酒的人穿衣服並不是一件多麽輕鬆的事情,她費力而又小心的抬起他的胳膊,像是生怕弄疼了他,那小心翼翼的動作,頓時燒得司蘅的眼睛火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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