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半夜的電話
樓月覺得自己很沒用,越想壓抑的東西,偏偏就是越壓抑不住,她現在無論看什麽都覺得是他,聽到什麽也都覺得是他。
可是不是,司蘅根本不在這兒,全部都是她太過思念而產生的幻覺。
這樣的思緒折磨得她不能安生,每夜每夜,她都久久不能入眠,她隻能一個人怔怔的看著天花板,然後天花板上就會出現無數個司蘅。
或笑,或怒,或寵,或暴。
她每天的生活,每天的腦海,除了司蘅,還是司蘅!
所以當她在半夜接到那個電話的時候,她還久久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就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可是電話真的響了好久,手機屏幕上那兩個字也亮了好久。
那是阿蘅,她的阿蘅。
樓月過了很久才接起來,她的腦子發麻,捂著手機在床上喘著粗氣,好久也才說出兩個冷淡而不失禮貌的兩個字,“你好。”
她不敢叫他的名字,她怕他會跑,也怕自己的眼淚會立馬就沒出息的掉下來。
而且她也不敢相信他居然會打電話給她,兩個人都鬧成這種局麵,他當日的冷漠無情還曆曆在目,他怎麽可能還會打電話過來?!
但是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麽百轉千回,電話那頭的聲音在暗夜裏聽起來沙啞而又低沉,還帶著點暴怒,“樓月,我是你的男人,你跟我說,你好?”
“你他媽是不想活了嗎?”
樓月瞬間盈滿淚水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連呼吸都不敢,她怕這會是一場夢。
“為什麽不說話?”仿佛隔了一個世紀都沒聽過的嗓音,還是那麽的低沉又扣人心弦,“出去那麽久了,外麵好玩嗎?”
樓月差點就要忍受不住的哭出來,這才是司蘅,這才是她的司蘅,和之前那麽冷漠無情的他完全判若兩人。
可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他到底,還想要怎樣對她?!
“樓月,你知道我在哪裏嗎?”司蘅的聲音如罌粟一樣的傳來。
樓月貼著牆角,將身子靜靜的蹲下縮成一團,右手卻仍拿著手機堵在耳邊,小心翼翼的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
她不敢說話,她怕這會是一場夢,隻要她一說話,夢很快就會醒了。
但司蘅靜了很久也不再說話,樓月就這樣靜靜的聽著,直至一些突兀瑣碎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樓月的心裏才蕩起一陣詫異,不禁屏息仔細一聽,像是人在床上動作時床被所發出的聲音。
樓月的身體止不住的冰冷發僵,司蘅在床上……
他跟誰?
沈……煙嗎?
他居然摟著沈煙在跟自己打電話?!
“怎麽不說話,樓月……嗯?寶貝,說一句,讓我聽聽你的聲音……”
嘶啞帶著情.欲的低吟,急促的鼻息,越來越響的床鋪晃動聲,都在這暗夜清晰的從聽筒那頭傳來。
樓月怎麽會不知道這是什麽,正因為知道,她才很清楚的意識到這不是在做夢,司蘅是真的在半夜打電話給她,也是真的在床上做那種……
樓月簡直無法想象。
他到底在幹什麽?
羞辱了她一遍還不夠,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她嗎?他和沈煙上床……居然還想要打給自己,讓自己聽嗎?!
他贏了,他真的贏了,她痛得都快死掉了。
樓月心痛得呼吸都急促起來,正當樓月想把手機狠狠摔掉,司蘅略帶危險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仿佛有透視眼,能夠知道她在做什麽一樣,惡狠狠的威脅道:“樓月,不要掛,說話!”
樓月隱忍著哭音,雙目幾近赤紅,“司蘅,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沒幹什麽,隻是在用你留下來的衣服……用你穿過的白色睡衣……這幾天,我都是這樣,幻想著你還睡在我旁邊,被壓在我身下。”
司蘅邊說邊製造出曖昧的衣服摩擦聲,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又仿佛壓抑著無窮的眷念和深情,“樓月,你知道嗎?我想你,很想、很想你!”
樓月隻覺得耳門一鳴,錯愕的張著唇,腦子裏一片空白。
什……什麽意思……
司蘅說……說他正在用自己的衣服……
樓月的聲音止不住的顫抖,“司蘅,你瘋了嗎?”
他這又是在做什麽,明明是他讓她滾,是他說見她一次就惡心一次的。
他現在是瘋了嗎,大半夜的喝多了酒,在發瘋嗎?
“是,我是瘋了。”衣服摩擦聲逐漸消失,司蘅的聲音喑啞,一字一句的說得極重,“樓月,我瘋了的想要抱你,想要見你,想要吻你!!!”
樓月的眼淚終於忍受不住的流淌下來,她痛苦的捂住嘴巴,生怕司蘅會聽到她沒出息哭得淚流滿麵的樣子。
這樣子很好玩是麽?
他的情緒為什麽總是那麽反複無常,前一秒還那麽冷漠無情的甩掉自己,下一秒就深情眷戀的說樓月,我好想你。
樓月終於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大哭道:“既然你想我,你為什麽還要跟我分手。”
隻要想起那噩夢般的一天,她的眼淚就像斷了閘的水龍頭一樣,不能自控的瘋狂掉下來。
她隻有拚命壓住胸口,才能讓自己不用心痛到窒息。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樓月越哭越厲害,“你為什麽不說話?司蘅,你騙我,你說過我的下輩子,下下輩子,你全部都預定了,可這輩子都還沒過完你就不要我了。”
“你怎麽能那麽的無情,為什麽要把家裏的密碼換掉,為什麽看我淋雨還不下來見我,為什麽要毫不在乎的開車從我身上撞過去,我拚了命,才忐忐忑忑,毫無保留交到你手裏的心,你為什麽要這麽冷血無情的踐踏?”
樓月委屈至極,她隻要想起那天在酒店受的屈辱,她的身子就幾乎止不住的發抖,“司蘅,我的第一次給了你,從頭到尾,碰過我的男人就隻有你一個,我特地問了沈易安,他根本就沒碰過我,司蘅,你怎麽可以這麽不相信我,這麽羞辱我?我才不髒,我身子是幹淨給了你的,心也是幹淨給了你的,你怎麽可以這麽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