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冷戰
司蘅眼神冷得幾近結冰,看到他們兩個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抱在一起就已經是震怒,特別是看到她滿臉淚痕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恨得頭都要炸了。
他帶她來這是幹嘛的?她居然,居然又為他哭了?!
謝白懷裏一空,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好像沒想到司蘅會在這兒,他有些尷尬的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才恢複好一貫的得體笑容走過去,叫了一聲,“司總。”
司蘅也笑一聲,不過是冷笑,他道:“謝白,你是不是太缺女人了?”
謝白微微一愣,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司蘅又繼續冷冷道:“缺到竟然連我司蘅的人都敢搶?”
謝白這才有些吃驚,這句話的意思不言而喻,但他完全沒想到,都已經過了這麽久,司蘅居然還沒膩!
都已經這麽久……
這個女人的味道,可想而知……
謝白根本得罪不起司蘅,隻好黯在眉眼解釋道:“司總,我以為……”
他好像覺得怎麽樣的解釋都是無用功,畢竟都被看到了,所以他也幹脆就選了個最爛的,“司總,這邊路滑,樓月她不小心快摔了,我正好路過扶她一下而已。”
司蘅微微冷笑一聲,眸子冷得幾近結冰,“是嗎?謝白,你不要忘記,你是公眾人物,男女授受不親,就算她今天在這兒摔死,也不關你的事!”
謝白強壓住自己內心的情緒,點頭恭敬的應道:“是,司總。”
司蘅幽幽道:“還有,我最近沒時間了解,你和顧清妍?”
謝白沒想到司蘅眼睛毒到會問起這個,畢竟這個事情他們還沒公開……
他看了一眼躲在了司蘅後麵的樓月,好半天才咬著牙笑道:“司總,我們又重新在一起了。”
司蘅掃他一眼,“所以,好事將近了?”
謝白笑著點點頭,“嗯,會再舉辦一場訂婚宴,屆時等邀請好相關媒體後,會在酒店擇日舉行的。”
司蘅的眼神漠然,“很好,到時候請柬,會送到我辦公室吧?”
謝白連忙應道:“那是自然,司總能來,是我們三生有幸。”
司蘅沒什麽要說的,隻是好像怕他忘記,特意提醒道:“謝白,人我要了,代言你也得了,哪怕是交易也得有規則,你知道我要說什麽?”
謝白當然知道,他的拳頭不甘而又順從的攥緊鬆開,再鬆開攥緊著,終於,他點頭,“是,司總,我懂的,以後這種事,再也不會發生了。”
司蘅沒說什麽,隻冷冷瞪了一眼樓月,“走。”
樓月的淚還在流著,她渾身都在發抖,顫著哭音道:“阿蘅,去……去哪兒?”
謝白身子頓時一僵,他剛剛沒有聽錯?她叫他,居然叫他……
阿蘅?
哪怕是三年前他們正熱戀的時候,樓月也從來沒有這麽親密的叫過他名字裏的單字。
她根本不知道,一個男人的單字從一個女人的嗓子裏軟軟糯糯的喊出來,是一件多麽有征服感的事情。
這麽多年都沒有辦成的事情,不過幾個月,不過短短幾個月!
謝白放鬆的拳頭忽而又緊緊攥緊。
這和地位無關,完全是男人之間的尊嚴問題。
他地位輸給司蘅,居然在尊嚴這件事上,他也徹徹底底的完敗。
明明那個女人,她喜歡他,喜歡的是他啊!
謝白如遭雷擊,無論如何也不敢接受這個事實。
司蘅卻根本沒有管他在想什麽,隻衝著樓月冷冷道:“回家!”
回家自然好,樓月立馬迫不及待的點點頭,緊緊的牽著司蘅的衣角跟在了他身後。
司蘅一直在壓抑著,等到完全出去的時候,他才冷冷轉身,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女人,喝斥道:“鬆手!”
樓月有些怯生生的看著他,好像不知道他怎麽會突然變得這麽凶,她的眼淚還在不停的流著,嘴角因為痛苦和委屈微微凹陷,看上去我見猶憐。
司蘅更是火大,他冷著臉,突然就開始攥住她的手,一點一點,將她緊緊抓著自己衣角的手指一根一根的用力掰離!
可能實在用的力氣太大,她的骨節都被掰得泛白。
一雙好好的手被折磨得通紅,她痛得咬唇,剛剛流過淚的眼眶裏頓時又盈滿了淚水。
平時這個時候,司蘅早就會來抱著她,輕聲哄著讓她不要哭,不要怕,可現在,他的眸子裏滿是憤怒和暴戾。
他惡聲惡氣的警告道:“樓月,我警告你,不要再在我麵前掉一滴眼淚,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樓月勉強聽得懂他是什麽意思,阿蘅讓她不要哭,不要哭,可是她不是故意的,見了那個人,她的眼淚就像洪水斷了堤一樣,像扯痛什麽痛苦的回憶,怎麽樣也流個不停。
她也想停下來啊,可是痛苦,好痛苦,無論她暗自使多大的勁,她掐,她咬,眼淚就是怎麽樣都停不下來!
她甚至想吵,想鬧,想砸東西!
心就像被什麽東西在割一樣,那個東西狠狠地在她最柔弱的地方割上一道又一道的口子,磨啊磨的,直至鮮血淋漓!
她已經盡量在克製,可還是在車上哭了一路,胸前的衣服都已經被哭濕,那是阿蘅買給她的。
他當時輕柔的攬著她說,寶貝,從今以後,我會給你買一輩子的好衣服,買一輩子的好食物,買最大最好的房子,讓你永遠都不再顛沛流離。
樓月當時一直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但她隻是覺得自己應該記住,所以就把它緊緊的記在了心裏。
她拚了命的使勁擦著衣服上的淚水,好像怕自己弄髒了這個衣服會惹他生氣,他買了好多衣服啊,她一件都不想弄髒。
明明都這麽聽話了,可到家的時候,司蘅的臉色還是黑得嚇人。
樓月不知道是因為什麽,還是哭個不停,那樣子的哭法,又何止掉了一滴眼淚?
司蘅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冷冷掃她一眼後,果然沒有放過她。
他采取了一種完全冷淡的方式,再也不喂她吃飯,再也不幫她穿鞋,再也不和她講故事。
甚至於,當晚,他直接就和她分了床。
司家別墅的房子很多,哪間房,都可以直接住人。
樓月以前每每是九點就要準時入睡的,不然眼皮就難受的垂著厲害,可今天,她一直等到十點,也沒有等到司蘅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