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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不上白不上

  看到她這個樣子,顧清妍忽然覺得自己心裏不是痛快了。


  因為痛快和愉悅過後,她覺得恐懼,莫名其妙的恐懼,這種想法在樓月惡狠狠地幾乎要將眼睛瞪出來的瞪著她的時候更甚。


  她徹底怕了,慌亂擺手,“好,好……我走,你冷靜點,你別激動。”


  都不想計較自己的手機已經被樓月給摔得稀巴爛了,顧清妍迅速拿起放在茶幾上的手提包,匆匆就推門而出。


  直到上了電梯她還沒有緩過神來,她知道樓月是有多愛謝白的,就這樣被騙了,還騙得這麽慘,看她那眼神,說不定下一秒就會直接舉刀衝進他家裏殺了他。


  那自己呢,這樣事情她也參與了?樓月會不會也……


  但這念頭不過響起一秒,她就開始握緊自己的拳頭強裝鎮定,胡思亂想,自己簡直在胡思亂想!

  她怕她做什麽,是啊,她怕她幹嘛?!

  樓月已經完完全全一無所有,而她不同啊,她是顧清妍,她有家,有父母,有顧氏企業,有所有人在她身後撐腰。


  她和她從來就不是在一個高度啊。


  顧清妍心慌意亂,急匆匆的下樓。


  酒店樓下有助理等在外麵,見她出來,趕緊一臉恭敬和懼怕的迎過來道:“顧小姐,夫人剛剛來電話了,說已經準備好了您最愛吃的飯菜,讓您忙完就回去。”


  顧清妍心頭的恐慌終於被壓下一些,她恢複了一貫的高傲,淡淡道:“好!”


  她平緩了一下情緒,“做了我最喜歡的油燜蝦嗎?”


  “做了,夫人說,她一早就在準備了,顧董也回了呢,提了一大包東西,都是讓人給您從巴黎送過來的最新款時裝。”


  顧清妍這才微微笑著,淡然的上了車。


  沒錯!沒錯!!


  她是公主,公主!

  樓月,她隻是個螻蟻,是個沒人要,沒人愛,永遠也沒能力反擊的,人人都可以一腳踩癟的螻蟻啊!

  她微微勾唇看向窗外,她不怕她,她完全沒必要怕她!


  車緩緩啟動,顧清妍懶懶的靠在真皮車座上,完全沒看到不遠處有一個男人正在用他那深邃暗沉的目光盯著她。


  酒店的經理正好過來,提著一袋衣服和藥品,點頭哈腰的走到那個男人麵前,恭敬的道:“司總,您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司蘅這才收回視線,看了那些東西一眼,冷冷道:“我是什麽時候吩咐的,你看看現在幾點?”


  要個藥而已,這麽久,那個女人還滿身青紫的躺在床上,你是想痛死她?


  酒店經理的心咯噔一下,連忙卑躬屈膝的開始道歉,“對不起司總,對不起,是我們的失誤,下次一定改進,下次,我們一定改進!”


  司蘅一把扯過那個袋子,冷冷道:“沒有下次!”


  下次,他再也不會這麽粗魯的對她!

  司蘅按下電梯樓層,突然覺得頭有些發疼!


  明明該溫柔的,明明知道她是第一次,一定很痛,一定很痛吧?


  可他居然還是像發了狂一樣,從床上滾到沙發,再從沙發抱到浴室,本來就隻是想給她洗個澡的,可實在沒忍住,連水都沒放,又直接進入狠狠地要了她一次。


  司蘅眼睛裏還殘留著昨晚留下來的憤怒紅點,他眸子有些冷,也有些茫然。


  昨晚,自己不該那麽暴怒的,本來就隻想幫她叫個醫生來,結果到最後,自己居然……居然對她做出了那樣的事情。


  很痛吧?一定很痛吧?看她哭成了那樣?


  像她那種性子的人,那種死活都不肯說出一個喜歡的人,最後居然會滿眼淚痕的哭著求他饒了她,饒了她啊!

  甚至於,最後直接不能忍受的暈了過去。


  司蘅突然覺得自己很像個禽獸,不可否認,昨晚,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夜,他就像個青澀的毛頭小子一樣,抱著自己心愛的姑娘親吻,愛撫,融入,永遠也不知餮足。


  這種身體與心靈的真正交融,讓那個過程美妙異常,就像吸了上癮的毒品一樣,每時每刻,隻想真正的與她水乳交融。


  司蘅忽然覺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他忽然感覺有個部位正在蠢蠢欲動,他真是瘋了,不過離開這麽一會兒,她還那麽虛弱的躺在那裏,自己居然這麽想她,這麽想要她!

  司蘅徐步邁出電梯,突然覺得雖然這是自己的地盤,但也會有自己不敢去的地方。


  他害怕看到那個女人一身傷痕,尤其,那些傷,還是自己弄出來的。


  司蘅向來運籌帷幄,淡定自若的臉上頭一次出現一些裂縫,他很踟躕,但他還是縮了縮瞳孔,刷卡進了房門。


  本來還在想著她有沒有起床,但現在已經不用想了,樓月已經早早的起來,而且就躺在床上,蓋著床被子,眸色發冷的緊緊盯著他。


  也是,身子那麽痛,藥力已經過去,就算不會自然醒,痛也會痛醒來。


  不知道為什麽,司蘅突然有種敏銳的感覺,這裏,好像比自己走之前更狼藉了?

  司蘅的眼睛很毒,他一眼就看到樓月身上蓋著的被子,那是個很薄的夏被,白顏色的,但此刻,上麵卻很明顯的滲出陣陣紅色,觸目驚心,仿佛就是從身下那個人的身上滲出來的。


  司蘅瞳孔猛然一縮,微微低頭,立馬就看到了地上的一灘殷紅的血。


  他幾乎是心髒一痛,立馬就衝到她麵前,俯身就紅著眼睛去掀她身上那床蓋住她所有傷口的薄被。


  血,那麽多的血。


  到底哪兒來的?她身上流的?自殘的?


  可還沒來得及掀開,他眼前就刀光一閃,樓月不知道什麽時候從被子裏抽出一把尖銳的厲刀,瞳孔冰涼,木然的對著他。


  司蘅的眼神驟然一冷,好像不知道她想幹什麽,隻能維持著僵硬的身子在原地冷冷的回視著她。


  樓月的嗓子很輕,也很啞,啞到你不仔細聽根本就不知道她說了什麽,她輕笑一聲,“你真是一言九鼎啊,我現在,果然下不了床!”


  司蘅何其不知道她在諷刺他,諷刺他昨晚的殘忍,昨晚的粗暴。


  他的眼睛有些紅,薄唇好久才輕啟,隻關心一個問題,“地上那些血哪兒來的?”


  樓月突然笑得有些毛骨悚然,“我的啊!”


  司蘅呼吸一亂,還沒來及說話,就又聽到她很輕聲的道:“我知道你為什麽要上我了,本來就是謝白把我送上來的,送上門的,不上白不上嘛。”


  司蘅眼睛微瞪,仿佛有些不敢相信,啞著嗓子道:“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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