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瘋了
錢幣的紙質粗糙,打得樓月臉上白嫩的肌膚隱隱作痛,那些紛紛揚揚的紙幣就像一陣雨,巨大而又猛烈,淋得她的心濕嗒嗒的一片,她伸手進去摸了一摸,才發現已經不能了,再也不能了。
她那裏早已被淋得潮濕一片,被婚禮當天的大雨,被現在的錢雨,無論什麽,都不能讓它再恢複如初了!
謝白甩完錢後整個臉色都暗沉得可怕,他一臉陰鬱的盯著樓月,仿佛還看到了她眼裏隱約閃爍著的淚花,後來他想,這個人還會哭嗎?鬧成這樣,這個女人還會在他麵前哭嗎?!
不知道是被錢還是被他那番話砸到,她沉默了一會兒,就開始蹲下身子一張張的撿那些散落在地的紅色紙幣,她的視線模糊一片,眼前仿佛都是鮮紅的血色,讓她開始分不清那些到底是錢還是謝白以前哄她用的廉價玫瑰。
她以前有一對翅膀,她好喜歡它,不含任何雜質的喜歡它,喜歡到可以為它做任何事情,可現在這個翅膀長大了,沉重了,要生生從她身上剝離,她強忍著讓自己堅強,卻還是扯得她剝筋帶骨,痛苦不堪。
她連起身的時候都強忍著才能讓自己不捂住自己的胸口。
好痛,痛極了!
“謝白……”樓月起身直視著謝白的眼睛,他以前最愛看她的這雙眼睛,說它清澈,而又美好,眸色淡得就像一彎不染塵事的清潭,可他現在卻再也不想看了,他的眼裏全部都是那些高處的繁華,它們吸引著他,糾纏著他,讓他眼裏再也看不到除欲望以外的其他。
好。
好……
不看,再也不要看了!
她再也不會在原地等他了,這麽長的時間,愛他這麽長,夠了,犯賤犯得足夠了!!!
樓月的臉慘淡得沒有一絲血色,她的下嘴唇已經被她咬出一排很淺的牙印,隱隱往外滲透著血跡,她把那些大鈔和支票原封不動的遞給他,甚至還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對,你說的沒錯,我是為了錢,為錢才替你去坐三年牢,為錢才在婚禮上大鬧一場,我樓月從來就沒愛過你謝白,所以我們誰也不欠誰,好,就這樣,你走吧,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要有瓜葛了。”
謝白在來這之前就已經在路上想過無數種和她碰撞的情景,他知道她是一個怎樣倔強的人,他還在想如果她要錢,他就可以用錢擺平她,三百萬五百萬都不在話下。
如果她要的是他這個人,隻要她不再拿他的這個把柄跑去外頭招搖,在他和顧清妍順利結婚後,他就可以買棟房子偷偷把她養在外麵做他的情、婦,每到身體有了需要就跑過去和她歡好,再適時的給她說說情話,買買鞋子,買買包。
女人嘛,不過如此!
可他萬萬沒想到會是現在這一種,她一如幾年前讓他動心的倔強,整個人明明都已經萬籟俱灰卻還要故作堅強,明明狼狽成這副不堪入眼的模樣,卻還要矜著一身傲骨仰著脖子的看他,倔強得就像隻早就被人拔光全身所有羽毛,卻還要驕傲的說自己還能開屏的孔雀!
她說她不要他的支票,不要他的錢,甚至連他這個人,她也不想再要了!!
謝白甚至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這麽生氣過,他緊緊的攥住她的手,就像攥住一個再也不能為他所有的私人物品,“你剛剛說什麽?你說一遍,再說一遍?!!”
樓月眼裏滿是無盡的嘲諷和淒涼,她再也懶得和他糾纏,轉身就準備從他麵前離開。
可剛走幾步,身子就被人從牆壁上死死抵住,巨大的衝力讓她後背被撞得隱隱作痛,她呼痛一聲,還沒來得及掙紮,整個人就又被人用蠻力猛地甩到旁邊的沙發上。
謝白在沙發上狠狠壓住她,眼底滿是散不開的陰霾:“你要幹什麽?鬧掰了,就想去和記者爆料?去爆我謝白的料是嗎,嗯?是嗎?!”
“你放開我!”身上的傷疤被他壓得隱隱作痛,樓月拚了命的想掙脫,卻整個人都被他壓的更緊。
你來我往的掙紮禁錮下,樓月突然像感覺到什麽似的,動作一停,衝著謝白不可置信的吼道:“謝白,你瘋了?!”
腰腹處有個正莫名抵住自己的東西變得愈發的堅硬和滾燙,毫無動作的主人像完全壓抑不住這個東西一樣,促使它張牙舞爪的得不到解放,不得不變得有些躁動的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蹭著渾身柔軟的她。
樓月頓時大腦一片空白,等清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開始拚了命的掙紮。
瘋了!
簡直是瘋了!!
滿臉的憤怒和羞恥讓她如玉般泛白的臉龐騰的一下就變得漲紅異常,她的耳根處早已被那個東西給撩蹭得緋紅一片,如果有刀,如果她身上有刀,她發誓她一定會一刀砍了它,她都不知道,三年,不過短短三年啊,這個人怎麽就變得這麽人渣!!!
謝白眼底滿是濃得化不開的憎恨與陰霾,他衝著她冷笑:“動啊,你動啊,你不是挺能鬧騰的麽……”
嗬,居然還想出去,還想,毀了他!!!
謝白整個腦子就像被一團巨大的烈火操縱一樣,那凶猛而又熱烈的火勢在他耳旁燒得呼呼作響,讓他看不到所有任何的其它,滿腦子都是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在蠱惑,在叫囂,衝著他喊:毀了她,毀了她!!!
用身子占有她,讓她徹底成為自己的女人,徹底的用這種方法毀了她!這樣她就再也不能把那些事情當作危害他前途的把柄,到處去招搖,去宣揚!!!
越想謝白的火就愈盛,樓月還在不斷拚命用力的推攘著他的胸膛,還沒把他推開,謝白就眸色一暗,狠狠的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