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雖然是自己情敵的孩子，但是畢竟是葉柔的孩子啊，方鐸多少還是有些偏愛的。
葉伊憧憬了一會兒之後再開口卻就是話鋒急轉，“但是。方叔叔，其實我更想知道的是媽媽去世的前段時間您有沒有見過她，她是不是有什麽異常？”
葉伊直到現在還是覺得媽媽的去世不是一起簡單的意外，或許跟徐易風的父母一樣是一場因為人為因素幹擾而導致的意外，而且葉伊極度的懷疑方容。
“我大概在事故發生前的半個月左右見過小柔。”想到當時的事情方鐸就覺得頭疼，他那個時候不該跟葉伊置氣的，那樣他就不會攬下出國的差事，或許他要是在小柔身邊的話就不會出現那個意外了，起碼他不會連小柔的最後一麵都見不到。
葉伊當時就來了精神，整個人都坐直了，“那您當時有沒有發現我母親有什麽異常的地方，我始終都不敢相信我媽媽會獨自一個人抱著我去走那麽危險的路，我總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葉伊的眼神黯淡，讓方鐸心裏也不舒服，其實葉伊有這樣的想法也不奇怪，畢竟當時自己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完全不相信這是一個意外，就此奪去了葉柔那年輕鮮活的生命。
他當時也是一心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但是配合警察整整調查了五年都沒有發現蛛絲馬跡，那輛車就是因為上了結冰的道路車速過快而打滑衝進水裏的。
雖然如果相信葉柔不是意外死亡能讓方鐸的絕望減輕一點，但是最後他還是選擇了接受了現實，雖然那個過程他花費了整整十年的時間。
“其實我也覺得阿柔不會犯那麽低級的錯誤，但是事實證明那真的是一場意外，如果不是意外的話，就是阿柔自己不想活了。”
方鐸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在顫抖，他寧願相信小柔是因為一場意外過世的也不能接受她是自己結束的自己的生命。
葉伊從來都沒想過媽媽會自殺但是方容好像一直都在引導著他在往這個方向去走，當時她偽造的那封信就是最好的證據。
方容一直想讓葉伊相信，葉柔的心裏是扭曲的，所以一切的發生都是有可能的，但是葉伊不相信。
“就算那是一場意外，但是方叔叔還是請你如果有可能的話告訴我您最後一次見我媽媽的時候發生了些什麽，她到底有沒有什麽異常。”
在葉伊堅定地事情上她一向都異常的執著，不撞南牆不回頭，對於徐易風是這樣，對於媽媽的事情更是這樣。
徐易風那邊手上的事情剛剛告一段落看到這邊好像正進行到火熱階段於是放下東西也湊了過來，在葉伊的身邊坐下。
方鐸雖然不想去回憶那最痛苦的幾個月但是葉伊都這麽要求了，不答應就顯得不近人情了。
雖然已經過了二十六年了，但是當年的事情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所以直到今天他還是能夠清楚地記得當時發生的事情甚至是最小的細節。
“那天是小柔主動約我出去的，在此之前她曾經躲了我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我們也是那個時候剛剛恢複聯係沒多久，那天她好像跟高興地樣子，跟我憧憬了很久的未來。”
“但是因為當時我跟葉柔之間有些誤會，所以我的態度並不好，對於她所提出來的事情全都報以冷言冷語，後來她也就不說了，那個時候在那個尷尬的壞境下她問了我一個問題，她問我，你還愛我嗎？”
“我也不知道我那個時候我到底是怎麽想的，我竟然猶猶豫豫的說我不知道。然後她就跟我說了，她這輩子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她說，我知道了，再見。”
“我當時一個是個傻子，才會因為她說完那句話之後跟我玩失蹤而生氣，跑去美國出差。我現在都在想如果我當時不是那麽傻的話是不是阿柔就不會出那樣的事了。”
方鐸現在想到當時的事情就覺得追悔莫及，一個五十多歲的人了在兩個晚輩麵前不斷的抹眼淚。
聽完方鐸說話，葉伊沉默了很久沒說話，在他說的故事裏，他好像對葉柔產生了很大的傷害。
葉伊也平複了很久的心情，一直等到方鐸把眼淚擦幹，葉伊才開口，“方叔叔，您之前跟我媽媽就是戀人關係嗎？你們因為什麽事情而陷入了冷凍期，你那個時候不知道我媽媽懷孕還生下了一個孩子嗎？”
如果葉柔曾經問過方鐸，“你還愛我嗎？”那說明他們曾經是一對情侶但是後來陷入了情感危機，所以會產生那樣的對話，而且如果葉伊沒猜錯的話之所以會陷入情感危機是因為葉柔。
但是如果是戀人的話，那這事兒也太扯了，從懷孕到把孩子生下來做完月子出門起碼得小一年的時間，就算懷孕前三四個月看不出來，那也得有個半年多的時間吧？方鐸作為女方的戀人竟然什麽都不知道？
說到當時的事情方鐸就覺得慚愧，“是的，我和葉柔是戀人，但是那天發生了一件事情，那天的生日，我一大早去她一個人住的公寓找她，可是我竟然撞見海川裸著上身從阿柔的房間出來，我當時是不敢相信的，但是我衝進去的時候，滿地都是散亂的衣物，阿柔她還睡在床上。小伊，你覺得當時我會怎麽想。”
旁邊徐易風的眼神熾熱的投注在自己的側臉上，葉伊有些局促的舔了舔嘴巴，確實，任一個男人撞見這種場景都會發瘋的。
葉伊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問下去了，好在方鐸似乎察覺到了葉伊的不自在，主動開口，“然後我就跟葉柔大吵了一架還和海川打了一架，但是我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宣揚出去，甚至連表姐我都沒告訴。一開始的時候，葉柔還會來找我想跟我解釋清楚，但是我根本就不相信她說的話，就那樣糾纏了一個多月，葉柔就徹底的消失了。”
“我那個時候大概也算是死心了吧，所以也沒有去找他，就那樣我們誰也沒有說分手，但是卻整整七個月沒有見麵，然後就是那一天葉柔找到我，最後見了一次麵。直到你的出現，我才知道那七個月葉柔到底幹什麽去了。”
葉柔懷孕了，並且生下了自己。
聽完方鐸的故事之後，葉伊陷入了長時間的沉思，她開始懷疑自己一直堅定地事情是錯誤的，或許正如方容說的，自己的媽媽真的勾搭了有婦之夫？
葉伊猛地搖自己的腦袋，不可能，媽媽肯定不是那樣的人，但是她甚至都沒有見過媽媽她怎麽知道媽媽是個什麽樣的人。
葉伊的緊緊地捏著自己的風衣外套，徐易風掰開她的手，把她冰涼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心裏，終於開口對方鐸說了第二句話，“方先生，葉柔當時是怎麽跟你解釋的？”
“海嫻，也就是海川的弟弟，跟葉柔的生日隻差一天，那天晚上海嫻約了葉柔去吃飯，兩個人都喝醉了，正好被海川碰上，就把兩個人都送了回去，葉柔說她醉的一塌糊塗根本就什麽都不知道。”
“是海川告訴她，她醉的厲害，吐了海川一身還把門鎖弄壞了，反鎖在屋子裏出不去，所以海川才在她家的客廳裏睡了一夜，而之所以沒穿上衣是因為已經被吐得穿不了，很荒誕是不是，現在聽來還是很荒誕，葉伊的存在就證明葉柔當初是真的騙了我。”
方鐸的聲音越將越低，葉伊低著頭咬的自己的嘴唇都要出血了，徐易風直接伸出手拍了一下她的嘴巴葉伊才鬆開牙齒。
理由雖然荒誕但是也還說得過去，但是就像是方鐸說的，如果沒有自己的存在的話，一切都是合理的。
但是偏偏自己就是存在了，作為葉柔和海川的女兒。
“等等！”葉伊忽然大聲的叫出來，然後聲音又降回去，“那個，方叔叔我能冒昧的問一句，你和我媽媽在一起的時候有做過那種事情嗎？”
二十多年前也就是九十年代初的時候大家應該還是蠻保守的吧，尤其是女孩子，還是想葉柔那樣的大家閨秀應該是有很強烈的貞操觀的吧？
如果方鐸沒有和葉柔做過那種事情的話，那自己無疑就是海川的女兒了，但萬一孤男寡女情不自禁呢？
方鐸聽葉伊這樣說，看著葉伊震驚了好久，葉伊的意思是，或許！或許她是葉柔和自己的女兒？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方鐸整個人都開始顫抖了起來，“我和葉柔，我們……你，可能是我的女兒？是葉柔為我生下來的女兒？”
方鐸的聲音抖得不像話他越想越覺得可能，尤其是葉柔的那一句，“你還愛我嗎？”一直徘徊在耳邊，如果她真的為其他的男人生下了孩子她應該就不會回來找自己了吧？
“你說媽媽躲了你七個月但是七個月根本就算是早產也不足以生下一個孩子，那就是媽媽早就懷孕了，隻是她不知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未必是海川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