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聖旨到
第145章 聖旨到
這次來的錦衣衛不是陸巡。
是陸巡的死對頭桑熏。
桑熏一家子被小閣老害死,他就認了大太監桑倫做乾爹,潛伏在錦衣衛準備收拾嚴家。
之所以懷恨陸巡是因為他恨陸家,恨陸昂有盛寵卻不跟嚴家斗。
陸巡和他同齡,官職一樣,他暗中跟陸巡較勁。
上輩子陸昂的棺材就桑熏挖的,估計給嗡嗡找陸家犯罪證據的也是他。
看著眼前這個相貌陰險刻薄,一看就不想好人的桑熏,錢錦棠想起了自己的死,就算不為了自己,為了陸巡錢錦棠也不會對這個人點頭哈腰。
錢守業對桑熏態度也不怎麼好,他官職都沒有,錢錦棠也不知道祖父仗的是什麼。
他說:「桑大人,我家到底犯了什麼法,要你直接闖入我孫女的閨房,這還有王法嗎?」
桑熏看了錢錦棠一眼,先問道:「你就是陸巡維護的那個女子?」
錢錦棠沒出聲,心中卻發涼,興許老外陸巡的「面子」上她要吃點虧。
桑熏冷笑道:「有人舉報,錢二小姐對皇上不敬,咒罵六部官員,給我搜。」
「不必搜了,證據被錢守業燒了。」那個婢女爬起來,站到了桑熏身後。
桑熏看著錢守業腳下的灰,臉色一變。
是思思縣主安排他過來的,說人證物證具在,讓他抓到證據后把人趕出京城,如果錢家人反抗的話,就把人投到大牢里。
現在物證毀了。
那婢女立即道:「奴婢可以作證,錢二小姐對朝廷不滿,經常在背後詛咒皇上和朝廷命官。」
錢淵認識婢女,氣的無情的薄唇都在發顫:「你一家十二口,差點妻離子散,是我錢家人把你們買回來,讓你們一家人團聚,不求你肝腦塗地死而後已,可你也不能做出這種背主的事啊!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那婢女很害怕的樣子道:「奴婢是實話實說,就算奴婢是家奴,也不能姑息養奸啊!」
好個大義滅親。
錢錦棠大概能猜到為什麼這個下人有恃無恐。
他們真的被趕出京城,下人肯定帶不走,到時候人家的主子就會把人救出去。
桑熏的行動證實了錢錦棠的猜想,他輕輕一勾手指對屬下:「把人拿下!」
「你不能!」錢守業站到桑熏面前道:「我們什麼都沒做,不是犯人。」
「這可由不得你們吧?」桑熏抽出綉春刀橫在錢守業脖子上:「你也做過朝廷命官的,難道這點規矩都不懂。」
所以別人對錦衣衛避之如蛇蠍,因為仗著皇帝直隸實在無法無天。
錢錦棠看著那薄薄的刀刃,擔心的心怦怦跳,道:「不然等指揮使大人下了命令再說!」
「你當我們指揮使大人什麼阿貓阿狗都會搭理嗎?」
果然一提到陸昂桑熏臉上的憤怒就有些控制不住。
他的刀將錢守業的脖子劃出一條血痕。
錢淵是本來就沒受過什麼大挫折的小白花,見了恨不得暈過去,雙腿一軟就跪下來道:「別傷害我爹!」
錢錦棠厭惡自己沒辦法施展,道:「你如此跋扈,就不怕聖上怪罪嗎?」
「聖上?」桑熏很想大笑:「本官維護的就是聖上的顏面。」
錢錦棠看祖父的傷口一直在流血,她不敢太拖延,直接道:「你奉的是思思縣主的命令吧?什麼時候一個縣主竟然成了聖上了。」
桑熏和婢女聽了臉色都是一變,顯然沒想到她能知道幕後的主使。
錢錦棠也是猜想的,她現在都仇人只有鄭家和剛得罪的兩位縣主,可鄭家不會希望她離開京城。
而兩位縣主,暮雲陰險,思思跋扈。
暮雲就算想對付她也不會自己出手,歸來歸去,思思縣主沒跑了。
且桑熏的乾爹是曾經太後宮里的人,那位死後才坐上太后的女人很喜歡思思縣主的祖母。
這個女人也太霸道了些,他們不過是下白雲觀有一點點小過節,別人連呼吸京城的空氣都不行。
有點欺人太甚。
桑熏看眼前的少女周身的氣度都冷下去,跟他剛進屋看到的那個天真中帶點活潑樣子的女孩子判若兩人。
那冷漠的注視目光竟然讓他見慣了殺戮的人有些發顫。
「你既然知道是縣主下的命令就乖乖滾出京城,這樣還能給你錢人留點面子。」
如果讓錦衣衛動手,那可能不是趕出京城那麼簡單,估計成了背井離鄉的流放。
錢錦棠不亢不卑道:「桑大人,我勸你給我們雙方都六點時間,風水輪流轉,萬一我一下子成為皇親國戚呢?到時候你這麼逼迫我,該如何自處?」
錢淵聽的神色一頓,神色複雜的看向錢錦棠,想要看出這個女兒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內幕。
不然她怎麼無緣無故說出這種話?
可錢錦棠跟桑熏對視並不看他。
「你憑什麼成為皇親國戚?」
桑熏雖然嘴上不服,但是我這綉春刀的手距離錢守業遠了。
但是他還是不明白,這女人有什麼勢好仗,他們家男女老少,哪個能跟皇帝沾邊呢?
錢錦棠趁其不意將錢守業拉到一旁,撕了袖子給錢守業綁上道:「祖父您沒事嗎?」
錢守業搖搖頭。
錢錦棠雖然有些恨祖父,可是祖父對她有養育之恩,她也不希望祖父死。
更不能是被人欺負死的。
可這桑熏呢,聽信一面之詞就敢行兇,簡直無法無天。
「我憑什麼?就憑我知道你是思思縣主的一條狗,我如果沒點本事的話,怎麼會知道的這麼多?」
桑熏能來就是為了交好思思縣主,是舉手之勞,可真的讓他得罪不能得罪的人他可不幹。
他神色動搖了。
那婢女見此情景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如果不一舉把錢家人趕走,她和家人就完了。
「大人,錢家現在都所有指望只有秋圍,他們家什麼都沒,你別被她的說辭給騙了!」
桑熏的細長陰險的眼睛又立起來。
這時卻聽外面有人喊道:「聖旨道,錢守業錢淵接旨。」
錢守業心有準備,抬手整理袖子,用看死人的目光看著桑熏。
「桑大人,我們可以去接旨吧?還是你想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