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殘忍的真相
淩落雪在莫雲長的別墅中待了近半個月。這半個月內，她沒有與外界取得過任何聯係。每天那兩個女傭都將她看得死死的，除了上廁所跟沐浴的時間，其餘的時間她們都陪在她身邊。
倒是莫雲長深知她的脾性，會經常來探望她，帶給她一些近期的信息。
比如她的姐姐淩蓉蓉回了倫敦，又比如Eric一行人也離開了巴黎。
想起最近的一段時間，就像是夢一般。她認識了玩世不恭的Eric、熱情似火的Tina以及將她視為情敵的Sunny。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在見到他們。淩落雪的眼中掠過一絲遺憾。他們甚至都沒來得及好好告別，就這樣匆匆地分離了。
可最讓淩落雪擔憂的莫過於是莫曜知道了她還活著的消息，並且還知道她被莫雲長囚禁在別墅中。
直到現在他還沒有任何的動靜，但是淩落雪卻相信他一定不會不管她的。也許他正在想辦法營救她。
“你到底什麽時候才放我走？我回國的時間快要到了，我不想將我的父母也牽扯進來，惹他們擔心。”上完專業課，淩落雪一邊收拾著書本，一邊問著正站在門口的莫雲長。
“你不要著急，很快我就會放你走了！”莫雲長笑的意味深長，淩落雪的心中莫名的顫了一下。
她最近跟莫雲長接觸的時間挺長，對他的脾氣也稍微摸透了一些。
“待會跟我去一個地方！”莫雲長說完後就徑直地離開了她的臥室。
淩落雪沒有了整理東西的心情。於是急匆匆地跟上了莫雲長的腳步。
七拐八拐之後，莫雲長將她帶到了一間屋子，那裏麵放置著很多電腦，上麵是整個別墅的監控。
“你帶我來這裏幹嘛？”淩落雪冷眼看著麵前的監控，她不知道莫雲長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早就習慣了淩落雪忽冷忽熱的態度，莫雲長也是不以為意。他按了兩下電腦，忽然淩落雪麵前的屏幕上出現了一組畫麵，裏麵是Eric,Tina，淩落雪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隻能看見他們在一個熟悉的場景裏，那是莫雲長別墅裏的客廳。
“他們來過？”淩落雪著急地問道。
“他們來求我放你走，隻不過，我沒有同意他們。”莫雲長的語氣很是平淡，“我不是要給你看他們，而是要給你看我的侄子！”
用手在電腦上又敲打了幾下，淩落雪麵前屏幕上的畫麵變了變。
這次出現在她麵前的是一個背影，一個她極為熟悉的背影。
這是自莫曜出事之後她第一次見到他，雖然隻是一個模糊的背影，可還是讓淩落雪流下了眼淚。
他生龍活虎地出現在她麵前，他是平安的！
莫雲長打量著她，非常滿意她此刻的反應。在下一秒鍾，他又將監控的聲音調大。莫曜極富磁性的聲音傳了出來。
“二叔，什麽條件才能讓你放她走？”莫曜背對著她，但是淩落雪卻能想象的到他在說這句話時的表情。
“你清楚我要什麽！”
在一陣沉默後，就在淩落雪以為他不會做出回答的時候，莫曜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答應你！”
畫麵就此截斷，淩落雪的麵前一片漆黑。
所以呢？莫曜到底答應了他什麽條件？
轉過身子，淩落雪語氣犀利地問道：“你的條件是什麽？”
“很簡單，我隻是讓他服下了一種毒。那是一種慢性毒，不會立即死人的！”莫雲長的表情淡漠，在討論別人生死的時候沒有任何波動，就像是在談論天氣一樣。
淩落雪聽到他的話瞪大了眼睛，裏麵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咬牙切齒地說完後，淩落雪轉身就要離開這間屋子。這裏麵的空氣壓抑地讓她窒息。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他什麽時候會毒發身亡？”莫雲長一手拉住她的胳膊繼續殘忍的對她說道。
淩落雪像望著一個怪物的目光看著莫雲長，她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莫雲長一定要置莫曜於死地。隻是她知道，這背後絕對是一個殘酷的事實。
“我最尊敬的兄長搶了我最心愛的女人，”莫雲長眼睛猩紅地看著淩落雪，其中流淌出來的恨意讓淩落雪一陣心驚。
“我們本來是要打算結婚了，可是那天她卻跟我說，她不愛我，自始至終她愛的都是我哥哥。我不相信，她卻拿出了一張懷孕的單子丟在我身上。這時我才知道，她很早之前就已經跟我的哥哥勾搭在了一起。”談起往事，莫雲長陷入了回憶，“我為了她努力拚搏，一手創建了莫氏集團，可是到最後，她趁著我睡覺的時候，將公司的股份轉讓書全都給了我的哥哥。”
“哈哈哈，而我卻被蒙在鼓裏，像一個傻子一樣，被他們玩弄在股掌之間。”
淩落雪看著正在仰頭大笑的莫雲長，心中也是一陣難過。
她不是當事人，無法理解莫雲長心中地痛苦。在他的故事中，他是受害者。所以他才有了報複莫曜的理由。隻是莫曜是莫曜，怎麽能夠替他的父母承擔錯誤呢？
“我知道你的恨，你的痛。可是莫曜不該替他們承受這份痛苦？”淩落雪大聲地對莫雲長地說道。
事到如今，她能做的隻能是喚醒莫雲長，將他不要深陷在仇恨中。
“丫頭，我在告訴你一個秘密！”莫雲長並沒有聽她的話，他陰冷地笑著，比剛才的樣子更加滲人。
“莫曜父母的車禍是我安排人做的！”話一出口，淩落雪瞬間僵在了原地。
原來這是一場早已預謀好的車禍。因為憎恨，所以他不惜毀掉他們的幸福。
估計就連莫曜都不知道這是一場人為的車禍。
“其實你的恨無非是因為你還愛著她，那個讓你一無所有的女人！”淩落雪一眼就看透了麵前男人的情結所在。仔細看去，他眼角的皺紋深顯，臉上隻剩下頹廢跟疲憊，沒有了先前的意氣風發。
也許是淩落雪的話說到了莫雲長的心坎上，但是，莫名地他卻沒有惱羞成怒。隻是眼睛沒有焦距地望向遠方。
“二叔，放過莫曜吧！畢竟他是無辜的！”見莫雲長沒有反應，淩落雪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放了他？”莫雲長聞言笑了一聲，有些自嘲，“這是他們苟合的惡果，我怎麽可能放過他？”
“”
看來莫曜的母親真的將眼前的男人傷的太深。但更可悲的是，這個男人卻依舊愛著她。
“如果我早就知道後果，那我當初就不會選擇愛上她。”莫雲長緩緩地說著，眼裏是化不開的悲傷。
‘’二叔，放下這段往事吧，也放過你自己！”事到如今，淩落雪也不知道該去怎樣安慰這個經曆過傷痛的老人。縱使他幹出了許多讓她憎恨的事情，可這並不妨礙她同情他的遭遇。
“有的事壓在心裏就是一輩子，永遠也抹不去！”莫雲長的一句話讓淩落雪啞口無言。
在那個年代，隻要愛上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你知道為什麽我的後院裏種著一片花嗎？”莫雲長自言自語地講述著，又像是在自問自答，“是因為阿昭喜歡花。我見到她的第一眼時，她就站在花叢前。就是那一眼，讓我愛上了她。”
阿昭是莫雲長對莫曜母親的昵稱。從莫雲長臉上，淩落雪見到了可以稱之為溫柔的東西。也許在他精心策劃的每一天中，想起莫曜的母親，那就是最美好的時光吧。雖然她將痛苦帶給了他，可卻也將愛情帶給了他。
“阿昭比你好看多了！”驀然，莫雲長對著淩落雪說道，語氣竟像是一個小孩子。
淩落雪心酸地笑了笑，無可置否。看著莫曜的長相，她就知道能生出如此帥氣男人的人一定也是傾城傾國。
她沒有見過莫曜的母親，可是從莫曜的口中以及莫雲長的口中，她大概能了解到那是一個傳奇的女人。
“二叔，是不是你們之間出了什麽問題，所以她才選擇離開了你！”淩落雪心中有一種預感，她覺得莫曜母親當初離開莫雲長可能是有什麽原因。
“沒有，當初我將她視為珍寶一樣地疼愛，我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吵過架！”
“那你們不是都要結婚了嗎？又為什麽她不提前跟你說，反而是在結婚前跟你說！”如果莫曜的母親早就不愛莫雲長那也不會拖到結婚的時候再去說。
莫曜曾經說他的母親知書達理很有教養。淩落雪相信，就是這樣一個女人，也斷然不會將別人的感情視為兒戲。
“那是因為她懷孕了，她懷了我哥哥的孩子，也許是隱瞞不住了她才會選擇在那個時間告訴我！”莫雲長難得靜下心來回憶往事，這是幾十年來，他第一次將塵封的往事訴說出來。
那天在花園中，淩落雪站在一簇花之前，相似的場景下他竟然有那麽一瞬間的錯覺。
他以為小昭回來了。等他想再去仔細看清時，卻發現原來這隻是他的想象。